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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26:00 作者: 常閒
柳謐簡直要跳起來了,「連湘,你胡說什麼呢?」
「我哥就是喜歡你。你剛到我們家的那次,他大發雷霆,和我爸大吵了一架後要從家裡搬出去。當時我還以為他是覺得我爸找了個小的,其實我爸早告訴我了,你就是他的乾女兒而已,沒有其他關係。本來我要去和他解釋,看他在收拾東西,裡面就有一張是你的照片。我就沒說話。後來,我有時回來的太晚、怕讓我爸說,就跑到你家裡避宿,碰見好幾回他的車,我只不過裝沒看見罷了。我還和我爸說過,我爸不讓我管,也不讓我把你和我爸的關係告訴我哥。看你以前對他那麼冷淡,我可同情他了,現在可不同情了。簡直完全不通人情。」
柳謐接不上話,默默無語。
當年連平域曾給了她幾個條件,包括幫她找一所新學校並資助她上完、允諾未來給她找一份和專業有關的工作,或者直接給一筆錢,她都不要,甚至說,幾乎是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她說,「我有我的驕傲,雖然沒有什麼不對,但我還不想拿來換什麼東西。而且,你太低估你兒子了,我拿了你的錢離開也沒有用,誰知道他會不會跟來?我也讓他纏煩了,最好的就是一了百了,讓他永遠死心。」
那個時候,連平域說,「柳小姐,這麼做,你一定會後悔。」
她笑,「後不後悔是我自己的事,和誰都沒有關係。」
對於在他們父子之間製造了這樣的隔閡,柳謐有深重的罪惡感。只是她今天才知道,連平域曾經把和她的真實關係告訴了連湘,卻不知為什麼,寧可與兒子吵架、至死也不告訴兒子實情。
柳謐家也沒有電視,兩人很快就洗漱完畢上床,各自默默的刷著手機,連浙的電話跳了進來,柳謐到洗手間接了起來。
連浙劈頭就問,「連湘在你那兒?」
「對,哭的很兇。我也勸了她,但沒什麼用。」
她聽見打火機的聲音,過了一陣兒,他說,「哭也不行,這不是件小事情。」
柳謐想了想,「連湘說,米堯也並不喜歡她,也就是個普通朋友的來往而已,要不就別管了。也許處著處著發現米堯老不喜歡她,她也就散了。這樣別弄出逆反心理。」
連浙一口回絕,「不行。」
「你也設身處地的想想,你管就能管住?你能二十四小時跟在她身邊?」
「那你是幹什麼的?不會幫著勸一勸?他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
柳謐沒忍住,「他沒你說的那麼差勁,也不是所有人都會面臨那樣的困境。對於連湘來說,他就是救了她的人。你再怎樣說,也抹不掉她的這個印象。」
「救了她了不起?我當年也救了你,得到的又是什麼?」
兩邊的電話都靜了。他說,「米堯不喜歡她更不行,我不想讓她重複愛而不得的痛苦。」
柳謐想起來連湘剛和她說的那些話,就草草應答,「那是你妹妹,你隨便吧。我能做的,就是盡力安慰下她。」
掛了電話,柳謐發了會兒呆。她忽然明白了連平域的作法,作為一個父親,他應該也不忍心看見兒子在無望的愛情中掙扎。
原來她真的拒絕的這麼徹底,讓一個外人都看得如此明白。或者在她做了個提議之後,真如連平域所說,這是一個後悔不了的選擇。
第5-2章
柳謐回到床上,連湘看著她,「是不是那個暴君來的電話?」
柳謐讓她逗的笑,「暴君暴君,你當心讓你哥知道。」
連湘嘟著嘴,「他就是暴君。」
「你哥很關心你的,問我你是不是在我這兒,還關心你好不好。」
連湘哼了聲,「誰要他假關心?本來是想把米大哥介紹給他、讓他採購點米大哥公司生產的新風系統,他卻罵我多管閒事。知恩圖報都不懂。我也是恆懋的股東,他要是再這樣,我去股東會上投他的反對票。」
柳謐推了下她,「你怎麼越來越說小孩子氣的話了?」
連湘嘟著嘴不說話。她瞥見柳謐綁著夾板的手腕,握著說,「哎呀,你的手還沒好,我給忘了,還讓你給我做飯、洗碗。」
柳謐收回來,笑著說,「沒事,我自己平日也做飯吃的。」
連湘眨了眨眼睛,「我下周考試,然後就放假了。我今年不想回家,在你這兒住好不好?我來照顧你?」
「我不用你照顧,你還是回家吧。」
「才不要回去。我哥有自己的住處,我一個人住在那個大房子裡,冷冷清清的,更害怕。我平日也和我哥聊不了三句天,現在更是不想看見他。我才不要回去。」
連湘說的也是實情。連平域是去年去世的,說來連湘也挺可憐。
「我要在這裡找實習。你不同意的話我就住宿舍,反正我不回去。一個人,連要吃個飯都要找鐘點工。還不如食堂,再難吃,總是能見到人。」
她這麼說,柳謐就不再勸了,只是說,「你和你哥說好。」
「我幹嘛要和他說好?我又不用他找實習。再說了,有你在,他有什麼不同意的?」
柳謐說,「只要你哥不反對,我沒意見,只是我那裡你也看見了,比較簡陋,沙發也沒有,床也只有一張,我怕你住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