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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24:01 作者: 小蠻仙
    還沒說完, 皇帝長臂一靠, 御案上的物件盡數被推到了地上, 刺耳的破碎聲四起。其中皇帝最愛鍾愛的那幾支千金難求的筆也遭了秧, 還有那一方珍貴的硯台......還有摺子!

    待她再回眸, 皇帝的眼神早已經不再清明,他急切地吻她,一路往下,「愛妃總能勾得朕神魂顛倒。」他一邊說著一邊去扯她的腰帶。

    什麼叫她勾的?於心然冤枉極了,明明是他自己嗜、好女色, 索求無度。

    「皇上,明日便是祭禮。」她再次用祭祀的藉口躲避著,心裡只想著摺子,根本無心於其他。

    「今夜留在朕身邊。」他一字一句篤定道,一邊急不可耐地地吻著她。弄得她上身幾乎已經衣不蔽體,於心然側過頭去尋那摺子,餘光才看清它所在的位置,整個人突然被抱了起來,皇帝穩步朝著內室走去。

    這好色之徒!

    視線被迫從一片狼藉的地上收回,「皇上,明日出宮祭祀,若被皇后知曉臣妾今夜宿在書房、」

    「朕怕皇后嗎?」這話頗有氣勢。

    「......」一個暈眩過後,她陷入柔軟被褥之中,

    「朕要貴妃!」他俯身而來遮住了她頭頂的光芒,再次向她宣告,帶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可她不要他啊,她想要的的是那本摺子......不會是喝醉了把她當做謝清了吧?醉了的人連動作都近乎粗暴,由兩位繡娘耗時多月繡成的百蝶百花常服在他手中成了碎片,於心然絕望地掙紮起來,生怕他愈加瘋狂,「皇上你真喝醉了!臣妾害怕。」

    「別怕,貴妃會喜歡的。」他的唇貼到她頸窩間,輕咬她。

    內室的門半敞著,她甚至能用餘光遠遠看見碎瓷片中那本青色的摺子,可就是夠不到!徐雁秋於她是有恩,可這次為了還這人情,自己可真的吃足了苦頭。

    半推半就地順了皇帝的意,醉了的人掌握不好力道,她被折騰得不輕。

    ***

    辰時便要出宮去祭祀,到了寅時末皇帝才滿意了,酒意也隨之而散。

    御書房的內室與偏殿比起來狹小而隱秘,此刻唯剩下她未平復下來的喘息聲,她坐在皇帝懷裡親密無間地與他貼在一道,左手手臂攀附著皇帝輪廓分明肩背,明明已至寒冬,雙雙一身薄汗。

    於心然怔怔地出神,腦子裡儘是那些令人羞恥的畫面,光是想想便已經......

    「朕失態了。」皇帝終於清醒。

    何止是失態......從未見過皇帝這般模樣,她還以為曾經的那些夜晚便已經是最荒唐無度的了。

    「愛妃甚美,朕不能自抑。」

    「......」又關她什麼事?

    「這種衣裳,命繡房不許再制。」在這無限寒冷的冬夜之中,皇帝的聲音沉靜如水。

    關衣裳什麼事?莫名其妙!

    於心然額頭抵在皇帝堅實寬廣的胸膛上,縱使有滿腹的抱怨,也不敢說出口。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到那本青色的摺子。今夜受了這麼多的難,若再偷不到,不如死了算了!

    終於待身邊人入睡之後,於心然輕手輕腳地下床,鞋子呢?在黑暗中摸索了片刻找不到,乾脆赤著足準備起身。

    「去哪裡?」纖腰突然被圈住。

    「臣妾怕皇后明日見到後責怪,還是先回芙蓉軒了。」 她未料到皇帝如此警覺,只能隨意編了個藉口。

    殿外一陣寒風呼嘯而過,明日定又是個大雪紛飛的天。

    皇帝鬆開手臂,「你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離開朕。」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窗外的雲遮住了餘光,幔帳只中幾近黑暗,看不清皇帝的神情,於心然迷茫地不知如何應對。

    最終皇帝還是派了人送她回去,坐在龍輦之上她一路都在思考這句話的意思。

    到了芙蓉軒門口,一喜便迎出來,「娘娘,如何了?」

    什麼如何了?她疑惑著,話到嘴邊這才想起來自己怎麼從御書房出來了?她不是去拿那本摺子的嗎?

    可皇帝一直看著她不敢拿。

    「本宮這不成。」馬上就要天亮了,「你命人出宮傳話給七小姐,就說還是讓徐雁秋這兩日想好應對之法吧。」

    「可七小姐之前讓人傳話進來,說要娘娘務必幫徐御史這個忙,否則他無權無勢,根本無力自保。」

    無法自保......難道徐雁秋還真的當眾議論皇帝的過錯了?有這把柄更糟糕了,即使王家不出手,父親一黨便可將其置於死地。

    關鍵還是在於那本摺子。

    第二日,眾妃嬪去御書房等皇帝一道出宮祭祀。她到之時,謝清已經在伺候皇帝起床梳洗,於心然只能乖乖立到屏風邊靜待。原來昨日離開後,皇帝獨自回了偏殿就寢。

    他必定沒有批閱那堆摺子,那麼如果今日她留下來,還有希望毀了那本摺子,那麼單看徐雁秋值不值得她這麼做了,於心然權衡著利弊。

    皇后鳳駕也很快到御書房偏殿,一進屋便見到了謝清正在為皇帝奉上茶盞,臉色頓時難看。

    「這都什麼時辰了?你身為四妃之首,不去一同伺候皇上更衣,杵在這裡做什麼?」皇后將氣撒在於心然身上。

    被這麼劈頭蓋臉訓斥一聲,於心然真真覺得自己無辜極了,她好好站著又沒礙著哪個!

    床榻邊,謝清又從宮人那接過龍袍,給皇帝披上,真是濃情蜜意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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