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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24:01 作者: 小蠻仙
要命!
於心然順勢滾了一圈縮到床榻最西邊,拉開和皇帝的距離,「臣妾傷著。」月光透過層層幔帳而入,她隱約能看清他的側顏。
溫熱氣息瞬間逼近,「既知傷著,亂動什麼?」
若知曉會將他吵醒,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他伸手扯下她的寢衣,下一瞬唇便印在她纖弱的肩胛上。
「抱著朕。」他命令道,興致盎然。
一想到他從淑妃寢宮過來,再加上袒護包庇謝清的事,於心然愈發覺得心裡堵得噁心,更沒心思與他做如此親密之事。橫過手臂抵在他的胸膛求饒道,「皇上今夜就放過臣妾吧,臣妾乏得很。」
皇帝置若罔聞,他的輕吻細細地落在她身上,壓抑的喘息聲聽得她面紅耳赤。
「皇上怎麼不留在淑妃寢宮?」 於心然忍不住問。現下皇后禁足,他與淑妃之間沒了阻礙,該夜夜黏在一起才是,怎麼又來找她!
「你是朕的女人,朕想如何便如何。」粗魯霸道的耳語,手上的力道也愈來愈重,禮儀教養全拋諸腦後,哪裡還有絲毫皇室貴族風範。
於心然用手臂遮住漸漸濕潤的雙眸,這個色中餓狼就知道欺她一人!
「看著朕。」
她越閃躲他越得寸進尺,終於動了真格,扯開她的手臂,強迫她看向他。二人的視線便這麼避無可避地觸碰到了一起,她泛著淚光的脆弱雙眸,她的彷徨不安,她刻在骨子裡的謹慎與懼意,這些盡數被他收入眼底。
如此直直地對視之後,她也放棄反抗,認命地承受接下來的情、事。皇帝見她這可憐模樣反而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他壓抑的喘氣依舊縈繞在她耳畔,可是少了方才的霸道蠻橫。突然鬆開了她翻身坐起。「哭什麼?同朕睡一場,委屈貴妃了?」 他背對著問了一聲,寬大的後背肌理輪廓清晰分明。
言畢,皇帝揮手撩開帘子起身。
於心然怔怔地跪坐於塌上,凌亂不堪的她心裡裝著太多的事,已經自顧不暇,何來的工夫去顧皇帝的心情,乾脆破罐子破摔扯過被褥蒙住自己的頭躺下。
夢不是好夢。
伴隨陣陣雷聲與尖叫聲,她哭著掙扎著醒來。夢裡的場景實在太令人心碎。她夢見了自己曾經在侯府里住過的破舊小院,枯葉滿地,天色暗沉,冷若冰窖,母親著素白常服,遠遠地孤零零站著,一臉悲傷地望著她。
半夢半醒間她坐起身,環顧四周身處的宮殿華貴無比,可是孤獨而幽靜的感覺揮之不去,悲傷溢滿了心頭,忍不住低下頭捂著臉嚎啕大哭。
「朕在這裡。」突如起來的力道再次扯下她遮在臉上的手,於心然猝不及防撞進一個寬大懷抱。
他怎麼還沒走啊?
掙扎著起身,淚眼婆娑地看向他。
「外頭雨大,朕走不了。」皇帝看出她的心思後解釋道。
「唔」她此刻脆弱得不堪一擊,不願去深思他所言,也不管懷抱的主人是何等的身份,義無反顧地環住了他的脖頸,哭得身子瑟瑟發抖,眼睛鼻子紅得不成樣子,哪裡還有貴妃的儀態,全然像個可憐的小孤女,「臣妾害怕。」
進宮之後,她在皇帝面前撒無數謊言,說過無數違心的話,可這一句卻是最最真是的,她孤獨無助、前路渺茫,太傷心太恐懼了。
皇帝撩開貼著她臉頰的濕發,難得溫聲安慰了幾句後。冬雷震震翻滾,寢殿之內忽明忽暗,皇帝突然拉下她的手臂。
「皇上要走嗎?」她驚得問了一聲。
他並未離開,反而放下君王的架子親自點了安神的香後回到了塌上。於心然又躲到他懷裡,真像是小花貓掛在樹上的模樣。
腦子裡夢魘的場景揮之不去,她埋在他頸窩處嗚咽,身子瑟瑟發抖。
「哭得同花貓似的,不知道的還當朕苛待了你。」
她任性地不應聲。
「愛妃別哭了。」
依舊不應聲。
過了小半個時辰,皇帝終於沒了耐心轉而將她放置於塌上。
「臣妾睡不著,怕又做噩夢。」她可憐巴巴道。
「那就別睡了。」言畢皇帝俯身而下,開始熟練地解她的裙裳。
於心然仰躺在塌上頓時就愣住了,紅唇微張忘了繼續哭。這個色中餓鬼他、他、他在做什麼?!她都如此傷心了皇帝卻還想著占她便宜?!就不是個好人!剛才還溫柔安慰她,這會全然變模樣。做個人吧,流氓!
皇帝強勢地為所欲為,於心然腦子裡什麼夢魘的場景都瞬間煙消雲散,心裡的悲傷瞬間轉為了憤怒,臉都鼓起來了。雙手抓緊了他撐在她兩側的結實胳膊,指甲都幾乎摳緊了。
君王果然都是無情的!
***
或許皇帝為了補償她這次所受的驚嚇,沒幾日便親自下旨升徐雁秋去了都察院當了從五品御史。
再次見到徐雁秋是在冬至的宮廷宴會之後。於心然飲了酒提前離席,一路上梅香陣陣,她便由一喜和宜枝跟著散步回芙蓉軒。
「貴妃娘娘。」半路遇見徐雁秋,他也一早離席,像有意在此處等著她,一身官服儀表堂堂,又不失讀書人的書卷氣。
「該稱一聲徐御史。」於心然微醺笑著道,心想難道他要提與妹妹婚事了?
「臣有要事稟告給娘娘!」
如此鄭重應該差不離要提親。正好不遠處便是芙蓉軒,天還亮著,雖然皇帝說過不許她與臣子來往,但他此時還在宴上根本就不會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