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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24:01 作者: 小蠻仙
清冷的聲音傳到於心然耳朵里,她一哆嗦又抬眸去看皇帝,猶豫了須臾開口,「臣妾那日太大意,把皇上的筆弄壞了,怕被責罰......故而將其藏到花盆裡去了,求皇上恕罪。」
皇帝手持書卷,半響才點點頭,「一支筆罷了,貴妃不必如此。」
聽他這麼說,於心然這才放下戒備。
「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朕說?」皇帝又問。
他的語氣緩和了些。溫雅得給人一種他會仁慈寬厚的錯覺,於心然的腦袋卻是無比清醒,瞬間感覺脖子涼颼颼的,皇帝這般迂迴曲折,就是要她認泄題這一樁事,若認了這樁事,她的小命還保得住嗎?
手用力握緊了筆,嗡聲道,「沒了。」
皇帝點點頭,並未再刁難。
直到用完晚膳窗外天色暗下,兩人都是相對無言。抄了一下午的書手腕酸痛得很,皇帝不發話,她只能摘下手腕上沉沉的累絲嵌瑪瑙金鐲繼續抄。
「貴妃今夜留下?」皇帝突然道了一句,語氣稀鬆平常似乎是在同她商量。
於心然心裡彆扭,繼續抄書。
「嗯?」見她又不答,皇帝終於將視線從工部呈上的水利圖紙上轉移過來,又提醒了一聲。
「臣妾要抄書。」於心然道,他對她一點都不好,還想要她留下來。
估計未料她會這般回應,皇帝一聲不發又側過頭去專注以他手上展開的圖紙。
戌時,屋外的大太監推門而入,「請皇上翻牌子。」
於心然和皇帝具是一愣,兩人正彆扭著沒想到會有這一出。於心然著實驚詫,不為其他,只因著她以前只聽聞過沒親眼見過皇帝翻牌子的場面,今日竟然撞上了,十分新奇。
「聽聞貴妃娘娘身體欠安,已經將牌子撤下了,過兩日奴才再放上去。」大太監怕得罪了她,故意添了這麼一句。
於心然停下手裡的筆,隨意掃了一眼,確實沒有她的牌子。有幾位貴人和嬪的牌子,淑妃謝清的今日也放上去了,之前那個牆頭草姚素兒的也在,妙靜雲的牌子擺在中間最顯眼的地方,她為了早日侍寢倒真真花了些心思,一定給大太監塞錢了。
太監見皇帝遲遲不語,立即跪下,「奴才該死!竟不知貴妃今夜留宿在此。」
「她不留。」皇帝冷冷掃了一眼於心然。伸出了手,轉了轉碧玉扳指,在排放整齊的牌子上方停頓了一會兒猶豫踟躕。
於心然別過頭繼續專注抄書,須臾,聽見了木與木之間發出的清脆碰撞聲。
「奴才這就去叫姚才人準備。」太監恭恭敬敬地退下。
他竟然翻了大理寺卿之女姚素兒的牌子!當初選秀前自己舉薦了她,進宮後她又跑去了謝清那攀附,還恩將仇報送了自己一座粗製濫造的觀音相諷刺,這件事皇帝是全部都知曉的啊,還當著她的面翻這女子的牌子?!
於心然心裡更堵了。
又抄了一盞產的工夫,於心然收拾筆墨,行了一禮,「臣妾先告退了。」
「第二篇抄好了?」
「回皇上,沒有,臣妾回去接著抄。」他都要去姚素兒那了,還管她抄沒抄好。
「皇后昨日打了你,你心中沒有怨言?」
「沒有。」
「朕罰你抄書,你認不認?」
「認。」
「那你是在同朕賭氣?」
「臣妾不敢。」
「泄題之事你認不認?」
「認、不認。」於心然猛然抬頭,正好看到皇帝的眼神里透出一絲失望,只一瞬間他就別開眼。
「皇上,已是亥時。」屋外的太監突然稟告了一聲,提醒皇帝今晚翻了姚才人的牌子。
書房裡再無其他聲音,桌上的燭火橫在兩人之間輕輕晃蕩著。
「朕要去嗎?」再次響起的聲音在偌大的書房裡顯得有些突兀。
於心然懷疑自己聽錯了,皇帝要去臨幸其他女人,為何要問過她?可是此時,他似乎是帶著濃重的怒意同她說話的。
似乎自己說什麼都消不了他的怒意。於心然有一種感覺,若她此刻不做些什麼,從此就失寵了。若沒了皇帝的寵愛,自己一定會被於家放棄。
僵持之下,往前一步,壯起膽子伸出雙臂環住了皇帝的腰。他少年時征戰沙場多年,練就了一身剛筋鐵骨。塌上相貼之時,他身上滾燙且堅實。
如今隔著這身龍袍,也是這般感受,視線只到皇帝的胸膛,根本不看見他臉上的神情,也辨不清楚他的喜怒。
「貴妃不可放肆。」皇帝低下頭在她耳邊輕斥了一聲。她是放下了矜持才逾矩的,看來皇帝還是生氣,臉上有些尷尬,雙臂漸漸鬆開。
皇帝的雙手卻撫上她的纖腰,猛然一提將她抱到御案上。於心然雙眸無辜、驚慌失措的神情直直被皇帝收入眼底。
之前他的荒唐只限於一方床榻,哪裡會這般......唔、
精壯的身形完全將她籠罩住了,方才還口口聲聲呵斥她放肆的皇帝不再疏離,甚至比她更放肆。根本不等她反應,將隱隱的怒意化作了攻勢,逼得她不得不承受。
她哪裡在御案上與皇帝親近過,只能仰著頭,雙手一手撐在案上,一手胡亂抓著皇帝胸口的衣袍,待到覺著快喘不過氣來,皇帝還沒有要結束這個吻的意思,於心然驚慌失措地掙扎了一番。
「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