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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23:09 作者: 狗柱
本是起了個大早時間充裕的,可秋冬這一去竟耽擱了近半個時辰,而後回來卻又道陸衡不願起身,讓沈南枝獨一人去請安。
沈南枝聞言皺了皺眉,分明是陸衡昨日自己說要同去的,也不知他這是在與她置氣,還是壓根就沒將此事放心上。
但已是耽擱了許多時間,沈南枝得了消息便立即動身去了徐氏的主院。
廳內,徐氏坐在紅木椅上飲著熱茶,眉宇間透著幾分顯而易見的不耐,直到視線中出現沈南枝的身影,不耐便逐漸轉為了不悅,先一步開口道:「你今日怎起得這般晚?」
沈南枝身形微頓,雖是對徐氏的斥責有些膽怯,但也仍是如實答道:「兒媳向母親請安,今晨本想喚世子一同前來向母親請安,但世子還未起身,這便耽擱了些時辰。」
徐氏聞言,眉眼一挑,審視般地看向沈南枝,很快視線便落到她今晨起身後仍是有些微腫的雙唇上,唇角明顯結出一小塊暗色的血痂,落在那種地方,不必多想也知是如何傷了的。
徐氏神色微變,開口也帶上了幾分焦躁的急促:「你可是與衡兒圓了房?」
沈南枝一愣,雙頰瞬間攀上了紅熱,怎也未想徐氏會這般直白問她。
屋中還有徐氏身邊的下人,沈南枝羞得有些抬不起頭來,思及昨日陸衡臨走前叮囑她的話,她動了動唇,幾欲開口最終也只能低低呢喃著:「還、還未曾……我來了月事……」
即使聲音低微,徐氏還是聽了個清晰,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面上的神情卻仍是不悅:「既是未曾,你又何故晚來了這般久的時辰,我向來未讓衡兒早晨前來請安,你也莫要拿他當藉口,這才成婚沒幾日,你便亂了規矩,可是知錯?」
沈南枝垂了眼眸,也不知這錯怎就到了她身上,但她知曉徐氏是不會聽由她解釋的,不再多說,只得低聲應下:「是,兒媳知錯了,日後不會再晚了時辰。」
徐氏瞧著沈南枝這副逆來順受的模樣心裡就不怎舒坦,淺飲一口熱茶後,換了個姿勢漫不經心問道:「中元節祭祖一事你準備得如何了?」
這才過了一日,沈南枝自是沒可能做出什麼準備來,支支吾吾一瞬,頂不住徐氏不斷施加籠罩而來的壓迫氣場,只得硬著頭皮道:「正、正在準備著,兒媳不敢怠慢。」
徐氏冷哼一聲,見沈南枝這般回答,想來也是毫無頭緒不知從何下手,正欲再多數落她幾句,側門一旁快步走入一名丫鬟,湊近她耳邊低聲道:「夫人,陸聞說查到線索了。」
徐氏聞言,頓時正了神色,瞥了沈南枝一眼,已是無心和她多說,擺了擺手道:「行了,那你且好好準備,可莫要丟了陸家的臉面,退下吧。」
「是,母親。」
——
沈南枝離開屋中後,徐氏喚人將陸聞帶了進來。
陸聞一般鮮少在早間出現,此時帶回了消息,那自然是還未曾睡過。
只是當他步入屋中時,一張清冷沉著的面容卻是瞧不出半分憔悴,唯有略顯褶皺的衣衫顯露出他這一晚並未閒著。
徐氏抬眸看了眼陸聞,淡漠的眸底沒有分毫波動,也不曾為陸聞的辛勞奔波而感到疼惜和關懷,只待他走到跟前,便開門見山直言道:「查到些什麼了?」
陸聞對徐氏的態度也並不在乎,站定後頓了一瞬,這才微啟薄唇,緩聲道:「此前鎖定的目標人物出了差錯,昨夜我跟至二更天卻無事發生,意識到不對轉而去了另一目標人物所在地。」
「人死了。」
徐氏一愣,在陸聞淡冷的嗓音下,竟激起後背一股涼意麻直尾椎,好半晌才出聲道:「怎麼死的?」
「開膛破肚,其五臟六腑被挖出散落一地,整個身體已無完好之處,唯有面容絲毫未有傷痕,好似是故意要留下這張臉好叫人辨別出死者為何人。」
徐氏猛然倒吸一口涼氣,只覺眼前好似都出現了這可怖駭人的一幕,胃裡直翻騰,只怕再多想片刻就會當場嘔吐出來。
陸聞卻是面不改色,說完自己昨日所得消息後便靜默不再多言,沉黑的眼眸捕捉到了徐氏面上神色的每一分變化,眸底卻晦暗沉鬱得叫人猜不出情緒來。
過了片刻徐氏才逐漸緩和了過來,抿了抿唇,這才又繼續問道:「死者為何人?可是仍與之前的案件毫無聯繫?」
陸聞不緊不慢答道:「這次的死者為寧華布莊的掌柜,並非外地人,年歲較此前的遇害這要年長許多,除了同為男子以外,與其他受害者並無太大聯繫。」
徐氏皺了皺眉頭,這樁案子就是因著如此情況才會這般棘手,這一年多來死的全是毫不相干之人,可長安怎會突然之間冒出這麼多心狠手辣的殺人犯來,還一直未曾露出半點蹤跡叫人查到。
陸聞唇角微動,見徐氏為之苦惱,又拋出一條線索來:「此人生前私底下並不檢點,家中妻妾成群,卻仍時常流連在煙花柳巷,若要說此人與之前的受害者唯一的聯繫,興許就是或多或少身上帶有污點。」
徐氏聞言瞪了陸聞一眼:「你莫不是想說這一年來頻頻殺人的殺人犯是在伸張正義為民除害?」
如此殘忍歹毒的殺人手法,如若不是對其恨之入骨,又怎會下此毒手。
任何人都不會覺得那行兇之人會是個正派,儘管事實當真如陸聞所說,受害者皆不是什麼乾淨正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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