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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18:59 作者: 希言如遇
    她擯棄雜念摒住心神,集中精力和玄羽戰鬥。

    她絕對不能讓他衝破這結界。

    小竹子只感覺自己的身子越來越弱,而玄羽卻越來越強。

    「別怕」,重華安撫她,眼睛直勾勾盯著結界內的戰鬥。

    在鳳凰要被整個的吞沒之時,塔內忽然衝出一抹金色的光,只在剎那間,玄羽的黑色煙霧已經盡數散去。

    魘塔也在頃刻間土崩瓦解,消失的無影無蹤。

    結界在金光閃現的瞬間被化解,一陣雨落。

    重華是知道的,只有喜樂的血,才能召喚出禹彧。

    重傷的鳳凰直直朝著忘生海地摔了下去,可是還沒落到底,便被金光化身的男子給接住了,一人一鳳緩緩落到了海底。

    小竹子看著男子憐愛的摸摸鳳凰的腦袋,臉上的笑容很是耀眼溫柔。

    海底果然有一方琴,男子從容坐下,手指在琴弦上波動,琴聲悠揚,有安神的作用。

    「父君」,小竹子張張嘴。

    原來她曾經聽到的琴聲是父君彈奏的,這調子像是刻在了她的記憶里,和她的記憶重合在了一起。

    「主上就算這樣會讓她灰飛煙滅,你還是一樣要幫她?」,等琴聲停止,從另一端走過來一個男子,是被困了五萬餘年的玄羽。

    雖是被困,卻絲毫不見狼狽。

    「她想要的我都替她完成」,禹彧淡淡道,手一直放在旁邊鳳凰的腦袋上,一下一下撫摸。

    「可天族是怎麼對她的,又是怎麼對待魔族的,就是對主動示好的你也沒有放過」,玄羽的聲音陰測測的,寒風陣陣。

    「天族的事自有天族自己處理」,禹彧風輕雲淡的一笑,氣度不凡:「至於你,戾氣太重,終歸是我害了你。」

    玄羽吐出一口血,因穿的是黑色的衣服,除了那一塊顏色深一點,沒什麼不同,因為終日見不到光,那臉白的堪比三月杏花,嘴角那一抹紅色的血,增添了幾分詭異妖嬈。

    他擦了擦嘴,笑道:「我一直認為你是最好的主上,也是最糟糕的主上」,又一口血噴了出來,衣服的顏色更深了,不過他並不在乎:「現在我也這樣覺得,只是我還是沒能幫你完成你想要做的事。」

    他一直知道,主上這個人,太過正直,正直的不像魔道中人,卻又偏偏沒有背叛魔族,就是當年,也只是主動放棄了魔君之位,對於天君的其他要求,絲毫沒有退讓。

    禹彧搖搖頭,臉上難得溫潤:「你已經完成了,完成的很出色。」

    「那我現在可以跟你走了?」玄羽身子晃了晃,眼裡盛滿了細細的光輝。

    他一直撐著,只不過是為了再見他一面而已。

    再見一面,這個在他備受欺凌時向他伸出援手的人。

    這個不怕髒幫他擦乾淨臉上的灰塵,幫他拍去衣服上的塵土的人。

    這個教會他無數東西的人。

    他的命是他給的,那他把命給他又何妨。

    「只要你願意」,禹彧道,又側過頭,看著腳邊乖巧的鳳凰:「你想和我一起走嗎?」

    這一次,小竹子徹底的和鳳凰融為了一體,趴在了自己父君腳邊。

    她叫了兩聲,點點頭,又衝著站在空中的重華叫了一聲。

    重華衝著她點點頭。

    他也在等。

    以鳶梟殉塔的話,塔和結界都不是問題,玄羽更不是問題,即使他的修為已經被毀的大半。

    唯有這禹彧的一縷元神,安放還真是個難題,若是不能在這一次徹底解決,勢必後患無窮。

    是以,他覺得這丫頭殉塔,比鳶梟殉塔更加好。

    他也是自私的。

    小竹子得到他的應允,放下心來,把手放在了禹彧的掌中。

    兩人一鳳凰漸漸化為虛無。

    忘生海已經被進化的清澈見底,和一般的海無異。

    「不要!」從不遠處傳來嘶啞的吼聲,緊接著便是鳶梟不顧一切的痴狂。

    鳳凰身子僵了一下,轉過頭,朝著聲源的地方展現出一個很漂亮的笑容,看著像是不肯離去。

    喜樂覺得,在她放蕩不羈的一生里,有著兩次的雄起:第一次,她勵志做一隻逗逼,準備在二逼的路途上撒丫子狂奔準備一舉拿下高冷的鳶梟上神,卻莫名其妙成為了眾矢之的,變成了人人喊打喊殺殺人如麻的妖女,只不過這妖女實在是脆弱了些;第二次,是她發誓要做一條有血氣的漢子,可當周身瀰漫著揮之不去的血腥味時,才恍然覺悟,本小妖女還是一個寶寶,凡是能撒嬌解決的事都不需要動用武力,可她的事貌似都必須動用武力,賣萌沒個地兒。

    前者是她劇情跌宕起伏的前半生,後者是她曇花一現的後半生。

    遠處,一輪紅日,剛爬上扶桑樹梢,一滑,嘀哩咕嚕跌落在如海一般無際的星空。

    她和他的故事,是該是落幕了。

    第266章 失憶?失心!

    論九重天雪景最美之地,必是雪翊宮無疑。

    論九重天最冷之地,雪翊宮也當之無愧。

    風雅頌已經一連在雪翊宮待了快一個月了,說實在的,鳶梟著實很是嫌棄,從自己睡了一個很長的覺醒來,看到的不是自己夢裡夢到了成為自己妻子的喜樂,而是這個厚著臉皮蹭吃蹭喝的風雅頌,心塞不是一點點,是很多很多點。他都懷疑這風雅頌是惹了哪家姑娘跑這來躲風流債來了,可是他看著像是會隨意收留花花公子自毀名聲的人嗎?他真的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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