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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16:25 作者: 藍艾草
    「意思就是你眼瞎心盲還沒腦子。」他日夜兼程趕來,難道就為了瞧沈侯爺嘲諷心愛的姑娘?

    罵完了還不解恨,又踹了他一腳。

    沈謙:「……」莫名感覺自己做錯了。

    他不甘示弱的還擊:「呵呵,你倒是眼不瞎,不過我瞧著經灃眼神也好得很,說不準哪天就……哎你做什麼別動手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沈侯爺覺得很心塞。

    白傷心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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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灃果然說到做到,爭取到了主審唐松一案。

    為此張尚書在下朝之後,還特意與經淮示好。

    經淮是個老油條,本著誰都不得罪的處理原則與張尚書寒喧,待聽到他提起侄子受害一事,便招呼後面的經灃過來,叮囑道:「張大人的侄子被害,你可要為受害者討回公道啊。」

    哪想經灃絲毫不給老父面子:「父親,張公子一案還在審理階段,請恕兒子不能偏頗任何一方。大理寺若是都托關係走人情,還要律法何用?」

    經淮臉上掛不住,勃然大怒:「逆子,這件事情難道還有什麼疑點不成?張公子一條人命,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還有什麼可拖拉的?」

    張文華這一年多頗得聖寵,雖然未曾封相,但外間都傳他很快便能封相,至於到時候是頂替了翁閒鶴還是經淮,眾說紛紜沒個定論。

    翁閒鶴銳意進取,個性有幾分激烈較真,自從張文華向南齊帝引薦了玄真道人,致命皇帝沉迷清修煉丹,他起先還彈劾張文華,但南齊帝不為所動,反而助長了張文華的氣焰,他忍不下這口氣,近來便在許多公開場合大罵張文華為「佞臣」,兩人徹底撕破了臉。

    經淮卻是個和稀泥的,與張文華保持著表面的友好,在下朝之後公然因張尚書侄子之死責罵自己的兒子,令一眾朝臣不免側目,考慮張文華上位的可能性。

    經灃卻好似對老父的職業危機並不在意,也無意攀附張文華,反而道:「張公子的死因還未查明,父親何必激動?殺人的逃不掉,卻也不能冤枉無辜的好人!」

    剛剛散朝,眾臣三三兩兩齣宮,遇見經淮父子爭執,尤其還事關張文華侄子的死因,大家都是一邊從他們身邊路過,一邊豎著耳朵偷聽----咦,原來經灃與其父完全是南轅北轍兩條道上的人。

    父子同朝,政見不合……有好戲看了。

    張文華幽幽道:「聽說小經大人近來往唐府跑的很勤啊?」

    經灃:「張大人的意思是?」

    張文華:「大理寺既然是講律法的地方,還希望小經大人別以一己之好惡而恂私。」

    他一甩袖子大步走了,經淮連忙追了上去:「張大人等等我,等我回去收拾這逆子,你可別生氣,他打小就一副古怪脾氣……」

    兩人同行漸遠,經灃回頭,正撞上輪完值出宮,神色複雜的唐瑛。

    「小經大人往後還是別當面得罪張尚書,免得引火燒身。」她沒說的是,張文華這種靠媚上的手段往上爬的小人,得罪了防不勝防,能保持表面的客氣便不要撕破臉皮的好。

    經灃似乎頗為意外:「唐掌事這是在關心經某?」

    唐瑛:「……」腦補是種病,得治。

    兩人在宮門口分開,經灃去了大理寺審案,唐瑛一夜未睡,準備回家補眠,騎著馬兒慢吞吞回家,總覺得身後偷窺,問身邊跟著的兩名護衛:「你們可曾感覺到有人?」

    兩名護衛齊齊搖頭,其中一人還笑道:「大人是不是太困,產生了幻覺?」

    回府之後,慶王妃派來的人已經在花廳候著,帶了慶王妃的書信,以及慶州的一些土特產。

    唐瑛問王府管事:「楊叔,你們王府往東宮送的賀禮都送過去了?」

    楊管事四十來歲,精壯幹練,還是楊府舊仆,做了慶王妃的陪嫁,替慶王妃跑跑腿管些雜事,唐瑛從前便在楊府見過的,開口便帶著幾分親近之意:「王爺叮囑過了,小的們一入京收拾停當便趕緊送了過去,還領了皇太孫的賞才出來。」

    唐瑛撕開楊虎妞的信,一目十行掃過去,也沒見她信中有暗示的話,她便試探道:「慶王妃可有捎口信給我?」

    楊管事笑道:「王妃說都寫在信里了,也沒什麼囑咐,只讓小人多瞧姑娘幾眼,看看姑娘氣色好不好,也好回話兒。」他等於是看著楊銀君與唐瑛長大,眼神里不自覺便帶著慈愛之色。

    唐瑛無奈:「你家王妃當了母親倒是長大不少。」又遲疑道:「你們這次入京送禮,同行的都是什麼人?」

    楊管事似乎並不知道她所問之人,老老實實道:「都是營里身手不錯的小伙,就怕來的路上不安全,萬一半道遇上剪徑的小毛賊,耽誤了給東宮送賀禮就不值當了。」

    唐瑛反覆盤問,見楊管事並無異色,便暗笑自己疑心生暗鬼,讓下人帶他去吃飯。

    張青見狀,不免奇怪:「可是慶王府的人有問題?」能值得掌事大人耗費睡眠時間盤問的人,必然有疑點。

    「沒有。」唐瑛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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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些時日,唐松一案有了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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