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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16:25 作者: 藍艾草
    主僕相爭,芸娘大氣也不敢出,直等姚娘離開才敢上前去勸大長公主:「主子息怒!陛下這次看起來是鐵了心要查,獵宮從昨晚進出就查的特別嚴密,姚娘帶著人在宮裡到處轉悠,雖然不見有人特意盯著垂虹殿,但馨娘再藏下去恐被找出來,當務之急是趕緊把馨娘送走。」

    大長公主此次出行帶的人手本就不多,也就外面幾個侍衛外加幾個貼身宮人,她略一思索便吩咐:「派人去找二皇子,讓他想辦法。他既然想要從本宮手裡拿好處,也不能只憑一張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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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娘派宮人前去向二皇子傳話的時候,長淄城內的吉祥賭坊里,桓延波已經輸紅了眼。

    他上了賭桌就忘了煩惱之事,也不知道在牢里被拘的狠了,還是身邊陪著新結識的兄弟,開初還是有輸有贏,玩的很是開心,可是隨著時間的逐漸推移,他身上的銀子被輸的精光,催促著兩侍婢回府取了兩回銀子,眼瞧著從家裡帶出來的銀子都被輸了個精光,還不肯罷手。

    雨晴上前去小聲勸:「公子,咱們先回去吧,家裡帶出來的銀票都輸光了,再玩下去就只能賣宅子了。」

    桓延波霸王一樣的人,輸紅了眼哪還記得自己此刻仍在「流放途中」,一把拉過雨晴的手腕按在賭桌上:「賭這個丫頭!模樣不錯還會拳腳功夫!」

    賭桌上哪有什麼好人?

    一幫漢子興奮的嗷嗷直叫,還有人上手去摸雨晴的手:「小丫頭細皮嫩肉。」結果被她狠狠瞪了一眼,頓時大笑:「喲喲,小脾氣還挺辣,爺喜歡!」

    雨柔急的團團轉:「公子,您不能這樣!」

    桓延波眼一瞪:「再多嘴連你也加上!」

    雨晴最終被桓延波輸給一個絡腮鬍子的大漢,那大漢拉過去才要攬腰,沒想到她抬腳就要踹,被大漢一巴掌扇過去,綁起來塞著嘴巴扛在肩頭帶走了。

    桓延波還要拉她來抵押下注,雨柔撒腿就跑,衝出賭坊還驚魂未定,不知該何去何從。

    吉祥賭坊的大門口掛起了燈籠,雖然入了夜,但裡面喧囂不絕,人聲鼎沸。

    雨柔不敢獨自回去,便苦苦守在賭坊門口,只盼著桓延波輸光了能從賭坊脫身,沒想到左等右等不見人出來,反倒是坐在賭坊門口乞討的兩名乞兒瞧著她可憐,便問她:「姐姐,你在這等人?」

    若是往日,雨柔定然不會搭理街邊的乞丐,可是如今她滿心惶然,哪管開口的是誰,只想找個人說說話兒:「我在等我家公子,他輸光了怎麼還不出來?」

    小乞丐似老江湖跟她講賭坊之事:「身上沒銀子也不怕啊,要麼跟賭坊借貸,要麼就打欠條,不弄的傾家蕩產哪那麼容易出來?我們在外面乞討見的多了,不少年輕公子穿著光鮮進去,被剝光了打出來,還欠了一屁股的債。」

    有了雨晴的前車之鑑,驚魂未定的雨柔既不敢進去,便只能傻等。

    她等來等去,卻等到了桓延波的屍體。

    凌晨時分,賭客們三三兩兩從裡面晃蕩著出來了,只聽得裡面隱隱傳來爭執吵鬧的聲音,緊跟著便有人慘叫數聲,賭客們擠在一處往外沖,她焦急的站在門口盯著人群,盼望能見到桓延波,可是等來等去賭客都跑光了,還不見自家主子出來。

    她乍著膽子進去,才發現桓延波半個身子爬在賭桌上,腦袋上破了一個大洞,正在汩汩往外流血,雙目大睜,表情猙獰。

    「公、公子?」雨柔顫抖著去試探他的鼻息,卻半點也感受不到。

    深夜的垂虹殿燃著薰香,帳幔低垂,四角籠著火盆,溫暖如春,大長公主卻忽然從夢中驚醒,大叫了一聲:「延兒----」

    小榻上守夜的芸娘被驚醒,忙披衣過來:「主子可是夢到公子了?」

    大長公主滿臉是淚,用力握緊了芸娘的手腕,就好像風中的樹葉抖個不停:「芸娘,芸娘,我夢見延兒滿臉是血來找我,還說頭好疼……」

    芸娘忙寬慰她:「主子那是想公子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再說有雨晴雨柔那倆丫頭看著呢,公子在長淄好好的,主子不用擔心。」

    大長公主驚駭不已:「不對,延兒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駙馬陪在他身邊……是駙馬帶著他來的……」

    芸娘渾身發涼,只覺得這個兆頭實在不大吉利,又不敢說破,只能絞盡腦汁開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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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接到大長公主傳來的話,幕僚郁敬儀欣喜不已:「早聽殿下說大長公主身邊有不少能人,不如趁這次機會把人收歸自己旗下。」

    元閬卻很是冷靜:「郁先生有所不知,這一位敢對唐堯之女下毒,就是大長公主的心腹,對她死心塌地,就算是本王收歸旗下,也未見得對本王忠心,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背後捅本王一刀子呢,不如給禁騎司賣個好。」他頗為苦惱:「不過有點麻煩,既要讓禁騎司知道本王的好,又不能透露出去,更不能讓大長公主覺得我出賣了她,還須先生斟酌。」

    郁敬儀略微思索片刻,面上露出一點笑意:「只怕殿下捨不得。」

    「本王有什麼捨不得的?」

    郁敬儀:「大長公主不是給主子送了個禁騎司的美人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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