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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16:25 作者: 藍艾草
「交待什麼?」姚娘霍的站了起來,眉目之間厲色宛然,還從來沒見過她如此嚇人:「春娘你搞搞清楚,你現在掌著內獄,吃的是皇家的飯,拿的是陛下的俸祿,要效忠的也是皇帝陛下,還記著八百年前的主子呢?我且問你,若是陛下與大長公主之間立場不同,你站哪一邊?」
春娘矛盾之極:「你容我想想!」
「想什麼想?」姚娘頓時破口大罵:「這事容不得你想!禁騎司是陛下的禁騎司,可不是大長公主的禁騎司。做主子的最忌諱下面人左右搖擺,禁騎司沒有裁撤一天,你我就是陛下的人,就要當好一天的差,別整天戀著舊主,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春娘被她一頓臭罵,宛如醍醐灌頂,總算開了竅:「你說的也對,若是我偏向大長公主,在這禁騎司恐怕也待不住了。」她掩住滿臉苦澀,說:「不提這件事,我叫你來是為著旁的事兒。你可知道傅琛為何要封鴛鴦樓?」
姚娘心中隱約有個猜測:「可是……與那南越世子丟的東西有關?」
春娘:「你可知南越世子丟的是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
「同心球。」仿佛怕她還不明白,春娘一字一頓:「七層的百花紋同心球!\」
姚娘臉上的血色頓時退了個乾乾淨淨,她扶著椅背差點暈過去。
「就是當年馨娘與你感情好的時候,親手替你雕刻的那一隻。」
作者有話要說:有寶寶問我看的哪篇……就多大的那篇民國吃瓜文。
這章也是肥的,明天見。
第六十一章
大長公主當年手下最得力的大丫環分別是春娘、姚娘、芸娘, 還有一個默默無聞的馨娘。
馨娘擅調香製藥, 模樣長的十分普通, 丟在人堆里找不到的那種, 站在大長公主身後就是個低眉順眼的奴才模樣。然而老天很少把所有的幸運都堆到一個人身上,沒有給她過人的容貌, 卻給了她靈巧的雙手與聰慧的大腦。
春娘與姚娘在禁騎司大放異彩的時候,芸娘留在大長公主府操持打理內務, 唯有馨娘就跟個若有若無的奴才一般, 很少出現在人前,就連劉重也只是升任鎮撫使之後,從傅琛口裡聽來一鱗半爪。
馨娘對大長公主死心塌地,年輕的時候與姚娘關係最為要好, 卻在姚娘從南越回來之後,兩人產生了分歧。從那之後姚娘放浪形骸,兩人漸行漸遠,直至無話可說。
這麼多年以來, 姚娘平日都沒個正形, 唯獨今日總算有點人樣了。
她扶著椅背站了好一會兒, 平復呼吸, 才把心頭那口氣給順下去, 沉聲問:「你是說同心球是個叫引蘭的丫頭偷的?」
「那丫頭沒有承認,還栽贓給了叫雪蓮的丫頭。」春娘刑訊是一把好手:「據說南越世子頭一晚去了鴛鴦樓,就是宿在引蘭那裡,引蘭見到了同心球, 但她沒有動手;次日宿在了雪蓮處,但雪蓮好賭又好酒,跟南越世子廝混了一夜,她說自己喝的酩酊大醉,次日醒來就不見世子,也不見世子有遺留下來的東西。」
她道:「我後來專門去跟世子打聽他那兩日的行蹤,聽說他離開鴛鴦樓的時候,也沒注意到荷包,半道上還遇到了耍百戲的攤子,在人堆里擠來擠去,還扔了一堆碎銀子才回去,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我本來也不能確定東西就是在鴛鴦樓丟的。」
南越世子跟著沈侯爺玩樂,便如伯牙遇到子期,當真是千古的知音,都快樂不思蜀了,春娘戴著帷帽以禁騎司的名義前去找他,趙世子便說起引蘭與雪蓮房裡都有奇香,甚是醉人,若非鴛鴦樓被封,他都準備多跑幾趟的。
春娘審訊雪蓮之時,無論是她與丫環卻異口同聲否認她房裡點著薰香。
原來雪蓮性情爽朗,又不愛調花弄脂,房裡倒是時常放些水果借味兒,從未弄什麼奇香。
再加上那晚送酒水的丫環也說最後一次去送酒水的時候,聞到雪蓮房裡有異香,傅琛又提起引蘭的貼身丫環誇耀她很會調香,親自去鴛鴦樓搜了一趟,便愈發確定引蘭與馨娘大有關係。
她們四個當初關係還好的時候,馨娘還時常送些調製的薰香胭脂之類給眾姐妹試驗,挑最好的奉給大長公主,對她調出來的香尤其熟悉。
春娘拿出一個檀木小盒子,打開遞給姚娘:「這是從引蘭房裡搜出來的。」
姚娘挑起一顆香,放到鼻下輕嗅:「她沒承認,你又是怎麼查出來的?」
春娘輕嘆:「我找人扮成馨娘的模樣,演了一齣戲給她看,還抬出大長公主的名號,哄的那丫頭以為就是給上面做做樣子,給個交待而已,還跟她套近乎,在牢房裡把她照顧的舒舒服服的,倒把隔壁的雪蓮給打個半死,讓她知道馨娘的弟子也是自己人,她便放鬆了警惕,這才查了出來。」
「原來那日她見到同心球,便引以為奇,大約也是聽過你的事情,馨娘的手藝雖然從來不曾宣揚出去,但引蘭應該知道,於是她便故意在南越世子面前提起雪蓮的種種好處,引的趙世子次日便到了雪蓮房裡,趁著他們酒喝至半酣,侍候的人都避了出去,便用了個差不多大小重量的東西給替換了同心球,等趙世子到了外面,再使人暗中偷了,這樣便能將鴛鴦樓給摘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