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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16:25 作者: 藍艾草
盜匪頭子:「……」媽的剪徑的遇上了剪徑的!
一幫人眼神呆滯看著她指揮張青把其餘幾名盜匪挨個搜了個遍,搜出一堆形色各異的荷包,光明正大打劫了這些人懷裡的銀子,全部歸攏到一處也很可觀,由此可見這個山寨生意興隆,無本買賣做的十分順手。
唐瑛指揮著張青打劫完了,還語重心長的告誡這些匪賊:「辱人者人恆辱之,時常打劫別人,也要想到自己也可能有這一天。這次算你們運氣好,老子最近不想見血,下次再打劫碰上老子,小心你們項上腦袋。」
眾匪瑟縮。
好兇的丫頭!
她她……想幹嘛?
唐瑛手裡寒光四射的匕首在眾匪面上拍過去,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爹娘給了你們康健的體魄,不去從軍戍守邊塞,為國效力,卻做這剪徑的營生,上對不起祖宗爹娘,下對不起地方百姓,你們活著不是浪費糧食嘛?」
白城兩萬青壯好兒郎,城破之時以身禦敵,捐軀報國,何等英勇可敬,可歌可泣!
她思緒翻飛,想到白城心中痛楚難當,也失了說教的興趣,意興闌珊起身:「罷了罷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眾匪:「……」
明明這麼凶的丫頭,怎麼瞧著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最後,這主僕二人分別向姜老闆與莫總鏢頭道別,感謝二人一路照顧。
莫總鏢頭額頭青筋突突直跳,唯有慶幸沒有與這主僕二人撕破臉,當下僵著一張老臉道別。
姜老闆也沒料到不過是偶一為之的善意,卻替自己擋了一劫,如果不是這主僕二人,恐怕今日失財不說,連帶著性命也難保。
他倒是一再挽留二人,可惜唐瑛去意已決,揮手作別,他也只能與二人道別,眼睜睜看著他二人騎上兩匹盜匪留下的馬匹,揚長而去。
山下一片狼藉,況且已經有盜匪回山寨求救,此地不宜久留,莫總鏢頭趕忙組織商隊重新啟程,有受傷的趟子手坐上板車,大家各歸各位,立刻出發。
很快山谷里就留下了一串被捆起來的盜匪,還有那位「平州狀元郎」的車隊。
其中一名家丁湊近了馬車滿腹懊惱的請示:「指揮使,現在怎麼辦?」
馬車裡的「狀元郎」此刻卻徹底掀起了車簾,露出一張膚白如玉,俊美之極的面孔,劍眉斜飛入鬢,眸如星辰,唇邊明明帶笑,卻似冬日積雪,帶著股莫名的冷意,氣質清貴肅殺,那家丁對上他的視線,只覺得一股冷意從頭澆了下來,忙低下了頭,連聲音也壓低了,似有為難之意:「指揮使,咱們喬裝打扮,張網捕魚,就想混進這二郎寨,好摸清他們的底細,現在被這少女一攪和,先前的布局可全都作廢了!」
那俊美的青年閒閒支著一雙大長腿,為著平州首富獨子的名頭,打扮的十分富貴,金冠玉衣,身上暗紋織金的袍子寸尺寸金,玉帶束腰,腰間還掛著一堆物什,極盡奢華。
他抬起濃密的睫毛,深潭似的眸光在谷里緩緩掃過,輕描淡寫的說:「既然如此,山匪屠盡,出谷再做打算吧。」
此人正是禁騎司指揮使傅琛,此行乃是為著一樁公案,今上接到密報,此地山寨匪類與官府勾結,故而命傅琛前來查探,沒想到證據還沒找到,布局卻被唐瑛無意之中打亂。
他手底下的這幫家丁都是禁騎司的人,殺人埋屍都是做慣了的,平日刑訊查案,打探消息都是熟手,使喚起來極為順手,當下撿了場中匪類的大刀上去,那些原本以為能留一條命的匪類頃刻間都斃於刀下。
這□□埋屍,片刻之後便收拾妥當,一陣風似的去了。
等到二郎寨的大當家得到消息,帶著人下山馳援,踏進谷中來尋人,卻發現谷里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還當手底下一幫兄弟都被行商的這些人帶去官府領賞去了,倒也不虞性命,遂狠踹了那報信的一腳。
「沒眼色的東西,下次都長點心!」
作者有話要說:露出全臉的傅指揮使: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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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九月中,唐瑛與張青終於達到京城。
感謝盜匪的無私貢獻,他們此後一路之上再不曾受饑寒之苦,還能隨著天氣漸冷添置幾件禦寒的衣物。
當那巍峨莊嚴的城門出現在視線之中,兩人深深吸一口氣,交換個複雜的眼神,一夾馬腹便往城門口而去。
沿途風景秀麗壯闊,阡陌縱橫,有山居農婦呼兒喚女,村莊炊煙裊裊,城池繁華,邊關戰火與這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百姓並無多大關聯,邊關的慘烈與市井的安寧詳和大為不同,仿佛是被割裂的兩個世界,甚至能讓二人生出所歷者皆虛妄的錯覺。
也許是遠離了白城,就算偶爾遇上個把劫道的於兩人入京途中不過是笑談,捎帶手就給處理了,都不必驚動官府。長途跋涉,也不知是沿途的山水還是市井的安寧撫慰了唐瑛內心的傷痛,如今她面上的病容已經消退,時不時還能跟張青在路上賽個馬,輸者包辦露宿野外的一切事宜,打獵撿柴收拾獵物烤肉張羅晚飯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