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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15:29 作者: 霧矢翊
    滿意這個發現,霍姝姑娘就趴在他身上,將他仔仔細細地看了會兒,又伸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從臉往胸膛一直摸到腹部,再往下時……頓了下,終究沒好意思再往下,又沿回摸,終於滿意後,方摟著他的一條胳膊睡覺。

    這其間,聶屹都乖乖地沉睡著,一點也沒發現自己被新婚妻子動手動腳,差點摸透了的事情。

    半夜三更,聶屹醒來了。

    醒來時,他的神色有些迷茫,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身體十分沉重,連手都抬不起來。

    酒精侵蝕著他的神智,讓他反應都比以往要遲鈍幾分,半晌才知道為何身體如此沉重,全是因為半個身體都壓在他身上酣睡的姑娘,仍是茫然著她怎麼就這麼直接壓著他睡了。

    伸手搭在她身上,遲鈍地思索了會兒事情,最後抵擋不住睡意,又再次沉沉地睡去。

    直到翌日天色大亮,聶屹方才真正醒來。

    聶屹醒來時,發現床上只有他一人。

    雖然難得睡了很長的一覺,卻仍是宿醉難受,想到昨日虞家幾個兄弟灌他酒的事情,不由得伸手撫了撫額頭,撐著身子起來。

    一隻素白的手掀開帳幔,一張明麗如朝陽的臉探進來,看到他醒了,清亮的眼睛彎成好看的月芽,「世謹,你醒啦,是不是很難受,來,先吃藥。」

    說著,她將帳幔拉起,用一個金色鉤子掛到一旁,坐在床邊,手裡拿著一杯溫水,還有一個十分熟悉的藥瓶子,服侍他吃藥。

    因為宿醉,聶屹的反應有些遲緩,目光落到面前的少女身上,鳳目深沉,在她將藥丸遞到唇邊時,張口吞下,接著又喝了半杯水。

    霍姝見他吃完藥了,臉上露出喜俏的笑容,問他要不要起來,見他唔了一聲,就伸手過去,將他從床上扶起來,殷勤地拿衣服伺候他更衣,接著又扶著他離開內室,一路關懷備致,連他去淨房洗漱時,都要提醒腳下的門檻。

    笠雅等丫鬟跟在他們後頭,神色有些微妙。

    似乎……好像角色反了。

    要是不看人,還以為是丈夫在關心身子不適的妻子,恨不得直接抱著他去淨房洗漱。

    醒酒丸事前吃下的效用比較好,事後服用,還需要些時間才生效。不過聶屹到底是個心志堅毅之輩,洗了個熱水澡出來,大抵恢復得差不多了,神色平淡,看不出異樣。

    霍姝迎過來,打量他的模樣,關切地問道:「還難受麼?」

    聶屹朝她笑了下,「已經好多了。」

    霍姝拉著他去花廳用早膳,一邊說道:「表哥他們在平南城時胡鬧慣了,以為人人都像那些武將一樣嗜酒,所以才會勸你喝酒,其實你不必理會他們的。以後若是再見他們,不必如此縱容,少喝點酒也沒什麼,身體要緊。」

    聶屹神色溫和地看著她,微微地笑著。

    用過早膳,眼看著已經巳時了,霍姝就道:「今兒要去公主府,不過時間有些晚了,希望娘別生氣才好。」

    懿寧長公主雖說改嫁了,但她到底是公主,皇帝的同胞妹妹,衛國公府也不能阻止聶屹帶媳婦過去給她請安的。

    是以便安排霍姝回門的第二天去公主府給她請安。

    聶屹道:「放心,娘不會生氣的。」說罷,就吩咐下人去準備車輛。

    笠雅看了他一眼,見他正神色溫和地和新婚妻子說話,只得咽下滿腹的心事,趕緊去叫人準備等會去公主府的事宜。

    元武也同樣滿腹的心事,待小夫妻倆相攜過來,一起上車後,他只得沉沉地嘆了口氣,坐在車轅處,當車夫趕車。

    馬車裡,霍姝正和聶屹說些家常事,「今兒我起得早,就去正院給祖父祖母請安,告訴他們你昨日喝多了酒還未醒,他們十分體諒,讓你若是不舒服,多歇息,不必特地過去給他們請安。」

    聶屹得知她今兒一個人去正院,可想而知下人會怎麼看她,頓時有些自責,握住她的手道:「素素,委屈你了。」

    小姑娘當即笑得十分喜俏愉快,「不委屈,昨晚睡得早,今兒就起得早。何況孝順長輩是應該的,祖母人很好呢,就和我外祖母一樣。」

    霍姝想到今兒她去正院給兩個老人家請安時,聶老夫人那愧疚又欣慰的模樣,拉著她的手好一通軟語安慰,心裡越發的愉快,覺得有這樣一個脾氣軟和的祖母挺不錯的,看來她嫁到衛國公府是嫁對了。

    聶屹被她笑得心頭軟軟的,覺得這小姑娘真是太討人歡心了。

    說完這事情,聶屹突然想起昨日喝醉後,他只記得被她扶上馬車離開虞家,之後的事情便沒有印象了,今兒好好地在床上醒來,不必問也知道應該是她伺候自己,心裡越發的熨帖。

    馬車抵達懿寧長公主府後,便見公主府的管家忙顛著腳殷勤地過來迎接。

    「世子,世子夫人,你們總算來了,公主今兒一早就盼著你們,可將你們盼過來了。」管家臉上堆著笑意。

    誰知聶屹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管家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賠著笑。

    縱是小夫妻倆來得遲了,也不是他一個下人能說的,這不是招衛國公世子的不喜麼?他的本意是想讓衛國公世子覺得公主是一心盼著見他們的,等著喝兒媳婦的茶,可這話聽在耳里,確實有埋怨小夫妻倆來得太遲,讓長輩白白等候的意思。

    許恬也覺得兄嫂來得太遲了,是不是故意的。

    知道今日兄長會帶著媳婦過來給母親請安後,許恬一大早就巴巴地過來等著,可是左等右等都沒等到人來時,她的心情自然不能愉快。

    「娘,怎麼大哥還不來?」許恬心情暴躁地問。

    懿寧長公主看了看天色,也覺得有些晚,嘴上說道:「指不定是被什麼事給耽擱了,我再讓人去問問。」便派身邊的丫鬟去詢問。

    許恬抿著嘴,嘟嚷道:「大哥一向孝順,是個君子,許諾過的事情一定會辦到。如今他還沒來,定然是被什麼耽擱了。」

    說到這裡,她神色有些不忿,已然認定耽擱她大哥的人是誰。

    懿寧長公主哪裡聽不出她的意思,心中微跳,覺得那霍氏應該沒那能奈左右兒子的決定,不過卻也不能讓女兒如此輕率下定論壞事,當即道:「別胡說,事情還未清楚,哪裡能隨意下定論?而且阿姝是你嫂子,你豈能如此編排她?」

    許恬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她就是不喜歡霍氏,誰讓霍氏當初威脅她。

    見狀,懿寧長公主不禁有些慍怒道,「你這衝動的性子也該改改了!沒影沒根據的事兒莫要亂說,須知禍從口出。」

    許恬第一次被母親這般嚴厲地喝斥,都有些呆了,接著就委屈起來,紅著眼眶說:「娘你做甚對我發脾氣,女兒哪裡不對了?明明是那霍七威脅我,你不安慰我算了,還要罵我……」

    「你……」

    懿寧長公主被她氣得正要開口,突然聽到丫鬟過來稟報說兒子帶著兒媳婦到了,只得按捺下怒氣,一邊叫人將他們迎過來,一邊對眼淚就要流出來的女兒無奈地道:「你大哥今日帶媳婦過來請安,你若是擺出這模樣,小心他心裡不高興,以後更不愛過來了。」

    許恬只得將眼淚憋回去。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許斌這時嗤嗤地笑了一聲,說道:「姐姐,你眼睛紅成這樣,大哥等會兒一定會發現的。」

    許恬惱怒地瞪了他一眼,起身就要打他,恰巧這時聽到外頭有丫鬟叫世子的聲音,便知是兄長來了,只得恨恨地剜了一眼弟弟,趕緊正襟危坐。

    聶屹帶著霍姝在公主府的婆子引路下,來到一處花廳,懿寧長公主母子三人坐在花廳里,並不見駙馬許嘉。

    霍姝有些奇怪,她雖然只見過許嘉幾次,也沒有怎麼說話,但可以看出許駙馬的性情不錯,是個非常斯文有禮之人,這樣的日子,他斷然不會離府,唯一的原因就是懿寧長公主默許他離開,像是特地避開似的。

    霍姝只想了下就拋開了,和霍姝一起給懿寧長公主請安,接著她這作兒媳婦的給婆婆敬茶。

    懿寧長公主看起來十分高興,雖然這兒媳婦並不是她親自挑的,但到底兒子算是成親了,算是喜事一件,自然不會在這種日子挑剔太多,說了兩句類似囑咐的話,便給了見面禮。

    懿寧長江公主給的見面禮是一套攢珠累絲孔雀金頭面,做工奢華,看著就十分值錢,很符合懿寧長公主一慣的作風。

    霍姝又誠懇地謝了她,按慣例回了鞋襪等物。

    接著是許恬姐弟過來給她這大嫂見禮,霍姝將準備好的見面禮給他們。

    ☆、第90章

    待姑嫂幾個見禮後,懿寧長公主便叫兒子和兒媳婦一起坐下來說話。

    懿寧長公主今兒的心情極好,說話時的語氣也十分和氣,詢問兒子這幾日過得可好,然後又對霍姝說了一些好好照顧丈夫之事。

    霍姝微笑著一一應了。

    許恬悶悶不樂地坐在一旁聽眾人說話,一雙眼睛時不時地看著兄長和霍姝。

    霍姝和聶屹都是敏銳之人,如何沒發現她的視線,不過都不多作理會。

    直到懿寧長公主叮囑霍姝得空多來公主府走動,許恬終於道:「大哥,你們今兒怎麼來得這般遲?我和娘、斌哥兒一早就坐在這兒等你們,茶都喝了幾盞,可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說著,一雙眼睛掃過霍姝。

    許恬自幼被懿寧長公主嬌寵長大,又有一個皇帝舅舅,素來任性嬌縱,情緒並不怎麼會遮掩,有什麼心事都表露在臉上,教人一看就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聶屹的神色頓時淡了許多,說道:「因昨兒醉酒,今兒起得晚了一些。」

    懿寧長公主原本見兒子的神色變淡, 知道他此時不高興了,心裡有些焦急,爾後聽到他的話,馬上關切地問道:「怎地喝那麼多酒?現下如何了?可還難受?」

    「不礙事,已經好多了,今兒來遲,是兒子的不是。」聶屹淡淡地賠罪。

    霍姝乖巧地坐在一旁,什麼都不說。

    懿寧長公主見他明著賠罪實則疏離,心頭有些黯然,勉強道:「如此也不能怪你,若是身子不舒服,便去歇息,楓林院那兒已經打掃乾淨,在那兒歇會兒罷。」

    聶屹也不推遲,告罪一聲,就起身帶霍姝一起去楓林院。

    許恬原本巴巴地等著想和大哥說幾句話,誰知他看都沒看她一眼,就這麼帶著他媳婦去楓林院,頓時氣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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