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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12:38 作者: 楊千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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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識地搖搖頭,低頭看一眼被他緊握著的手,試探著問,「你是飛段?……我的,同伴?」
少年一愣,紫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格外明亮,呆呆地看了我好一會兒,只見他銀髮一閃,整個人已經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緊握著那把奇形怪狀的刀,怒吼道,「你們這群混蛋!你們到底對由沐人做了什麼!居然把她打得連我都不認識了……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飛段高舉大刀,氣勢洶洶,佐佐木臉上卻沒有一絲害怕的神情,反倒有些不屑,只見他身影一閃,已經一個迴旋踢將狂奔而來的飛段踢倒在地。
我不由一愣----不會吧。飛段看起來那麼凶,難道竟是個繡花枕頭?
佐佐木的手下一擁而上,圍著飛段狂踢。一邊踢還一邊嘲笑道,「誰不知道你飛段是個吃軟飯的?一直都是由沐人保護你,現在連她都被老大撂倒了,你們浪人二人組哪裡還會有活路呢?」
飛段紫眸一閃,瞳仁里划過一絲被戳到痛處的痛苦,抬頭倔強地怒視著那些人。
我也聽出個大概,心中不忍,揚聲喊道,「都給我住手!真以為我們兩個會這麼容易就會被你們打敗麼?哈哈哈!」我虛張聲勢地乾笑了幾聲,自己都覺得聽起來很白痴,可是還是得繼續說道,「我們早已跟木葉聯盟,拖延時間就是為了等他們來呢!」
佐佐木切了一聲,說,「鬼才信你。」可是他身後的手下卻說,「可是,這丫頭引我們來木葉和雲隱村的交界處,難道真是為了……」
佐佐木到底是比其他人冷靜,不屑地說,「怎麼可能?就憑他們兩個浪人,木葉跟他們結盟有什麼好處?再說,就算木葉與雲隱村有什麼冤讎,捉我們幾個小角色又有什麼用。由沐人,你少在那裡嚇唬人了,省點力氣吧。」
我一邊背過一隻手去掏腰包,一邊胡謅道,「你們雖然只是下忍,可也能代表雲隱村的軍事實力,木葉想秘密抓你們回去,就是為了破解你們村子的忍術呢!至於木葉跟我的關係,幾天幾夜也說不完。三代火影是個姓猿飛的老頭,他是我二叔公!還有卡卡西,他曾跟我一起執行任務,是我遠房表哥呢……宇智波家族你們知道吧,他們家的血繼界限是寫輪眼,宇智波佐助跟我很熟呢!----我要是沒跟他們結盟,我怎麼會知道木葉這麼多機密?」
佐佐木一愣,側頭問他的手下,說,「她說的有幾句是真的?」
「三代火影真的是姓猿飛,的確是個老頭子。」
「木葉的卡卡西……被稱為是天才忍者,可不是個好惹的人。」
「宇智波家就更厲害了,據說他們家的寫輪眼天下無敵。宇智波佐助這名字到是沒聽說過,可是宇智波鼬卻很有名,聽說他十歲就從忍者學校畢業,是個獨一無二的天才!」佐佐木的手下七嘴八舌的回答,一個比一個神色肅穆。佐佐木臉色有些蒼白,似乎有些相信了我的話。
這時,我終於從腰包里摸出了幾把手裏劍和引爆符,我把這些胡亂朝他們丟過去,吼道,「笨蛋!宇智波鼬是宇智波佐助的哥哥!你們幾個真沒文化!」
「砰」地一聲,引爆符在半空爆炸,騰起一陣白色的濃煙……
煙霧散開之後,那些雲忍卻都已經消失不見,看來是被我唬住了。只剩受傷的飛段躺在地上,手裡還握著那把奇形怪狀的大刀。
我走過去扶起他,說,「喂,你沒事吧?」
飛段眸光微顫,側過頭不看我,說,「是我沒用。每一次,都只會連累你。」
雖然我並不認識這個少年,可是從他倔強又受傷的眼神里,我能明白他的苦楚,我用袖子擦了擦他嘴角的血跡,說,「你別這麼說。剛才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早被那些飛鏢穿成漏鬥了……既然是同伴,就沒有誰連累誰的說法,大家並肩作戰嘛。」
「同伴……」飛段忽然轉過頭來,他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我,說,「由沐人,你的忍術呢?你為什麼會躲不開那些飛鏢?」
我一時語塞,這樣的情景下,我該怎麼跟他解釋呢?
「同伴……我對你來說,就僅僅是同伴嗎?」他的紫色的目光有些飄忽,顫顫地說,「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二。{初遇宇智波鼬}
篝火噼啪作響,夜色比方才清淺了一些,天快要亮了。我扶飛段在樹幹旁坐好,低著頭不敢看他,說,「方才醒過來的時候……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有些歉意,說,「對不起啊,我……我也不想這樣的。」
飛段果然是個熱血少年,聽我這樣說,忽然一下子把我抱進懷裡,緊緊地,說,「你別這麼說,這不是你的錯!佐佐木那個混蛋,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他!」
我莞爾,他總是這麼熱血沸騰的樣子。我拍拍他的背,安慰說,「呵呵,你別激動。你把以前的事慢慢講給我聽,我總會想起來的。」
東方的天空露出了一絲魚肚白,漫漫長夜就這樣過去。我一邊用手裏劍切著那隻剛剛被釘在了樹上的烤雞,一邊聚精會神地聽他講。飛段的口才很好,繪聲繪色地講述著我過去的英勇歷史。從天黑講到天亮,我也大概弄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撕了一隻雞翅膀給飛段,說,「今天就講到這裡吧,你也累了。」
飛段把那隻雞翅捏在手裡,剛要張口去咬,卻忽然頓住,說,「喂,你口渴了吧?」
我點點頭,說,「你怎麼知道?」
飛段笑笑,銀髮飛揚,紫眸在晨曦里明亮如琉璃,他站起身,說,「跟你在一起這麼久,我怎麼會不知道?我去給你弄些水來。」
我心中一暖,忍不住問,「你……你和我,之前,真的只是同伴而已嗎?」
從他對我的態度看來,兄妹,情侶,或者其他更親密的關係,也都是有可能的吧。
飛段身影一頓,說,「呵,我們當然……當然只是同伴而已。」飛段紫眸一閃,轉身往樹林裡走去。不知道為什麼,我卻仿佛在他轉身那一瞬,在他臉上看到一絲落寞的神色。
四周起了薄霧。我獨自坐在樹林裡,抬起自己那雙帶著露指手套的陌生的手,忽然有些迷茫。在這個我一無所知的忍者世界裡,絲毫不會忍術的我,該如何生活下去呢?過去的由沐人一直與飛段相依為命,一直是她保護他,她替他出頭。自從他們的師傅失蹤之後,由沐人就承擔著被仇家追殺和照顧飛段的責任,她一定是太累了,才會死在佐佐木那些人的手裡。
……以後,該怎麼辦呢?我連自己都不保護不了,又如何去保護飛段呢?
這時,我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脊背一涼,直覺身後有人,可又不知是敵是友。不會是由沐人以前的仇家吧?若是讓他們知道我現在已失去所有忍術,豈不是自尋死路。念及於此,我從腰包里掏出一把手裏劍,可是還未來得及揮出去,就已經被身後的人一招制住----
「你是由沐人?」我艱難地側過頭去,只見身後站著三個蒙著面的男人,捉住我的那個很高大,聲音卻並不兇狠。
我回答道,「我是由沐人。你們是誰?」我打量他們的裝束,試探著問,「你們是木葉的人?」
那人微微一怔,手上一加勁,說,「你怎麼知道?」
我毫無反抗之力,說,「我只知道,木葉是正義的忍者村,不會這麼粗暴地對待一個不會忍術的弱女子。」
那些人一怔,也有些詫異,其中一個說,「奇怪,都說浪人忍者由沐人雖然沒有護額,卻已具備了上忍的實力。可是她看起來似乎真的不會忍術。」
站在他身邊的男人忽然豎起雙手的食指和中指,喝了一聲,「白眼!」隱約可以看見他眼睛四周青筋迸出。
我剛好看過日向寧次出場的集數,忍不住驚道,「白眼?你是日向家的人?」
那人微微一怔,沒有回答,只是端詳我片刻,說,「她雖然不會忍術,可是身體裡依然聚集著大量的黑色查克拉,與鳴人體內的查克拉有些類似,屬性卻是至陰至寒的。」
----關於這一點,我方才也聽飛段提起過。也正因為我體內這種來歷不明的黑色查克拉,才讓我在這些年的戰鬥中積累了聲名。可是這些黑色查克拉是從哪裡來的呢?聽飛段說,我們師傅是先收養他,然後才收養我的,他小時候曾聽師傅提起過,我是出生在極北陰寒之地,也許那種至陰至寒的查克拉與這有關吧。
「隊長,我們先帶她回去吧。她既然已經看穿了我們的身份,就不能再讓她輕易離開木葉了。」使用白眼的人回過頭去,請示那個從一開始就安靜地站在一旁的男人。
這時,忽聽「啪」的一聲,我頸椎一疼,整個人就失去了知覺。
遠處隱約傳來一縷飯菜香,還有一種柔和熏暖的味道……很像是,家的味道。
我坐起身,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床乾淨溫暖的被子裡,這個房間大而整潔。正中擺著一個木製的小茶几,上面放著一小瓶鮮花。
我站起來走出房門。這棟宅子很大,卻沒什麼人,沿著走廊一路走到前廳外,一路上竟沒受到任何阻攔,就好像……是我自己的家一樣。
連廊外面是一個很大的院落。一個身穿家居服的中年女人正站在小凳子上掛燈籠,忽然她整個人一顫,差一點就跌了下來。我急忙跑去去扶住她,說,「阿姨你沒事吧?不如讓我來幫你啊。」
中年女人回過頭來,雖說臉上已有歲月的痕跡,可是依舊美麗溫和,看見我,微微一愣,隨即一笑,說,「好吧,那就麻煩你了。」
我幫她把燈籠一盞一盞掛好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漂亮阿姨點燃了燈籠,我這才發現,每一盞燈籠上都畫著一個紅白相間的團扇圖案。這不是宇智波家的族徽嗎?我一愣,忍不住抓住漂亮阿姨的衣角,說,「……這裡是宇智波家嗎?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漂亮阿姨溫柔一笑,撫慰地拍拍我的肩膀,說,「是鼬帶你回來的。他說你是木葉的客人呢。以後,你就放心住在這裡吧。」
鼬?我站在原地,怔怔地重複這個名字。
宇智波鼬麼?雖然我還沒看完那套漫畫書,可是這個名字依然如雷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