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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11:40 作者: 梧桐私語
他捏著樂明舒的小細胳膊,看著母親:「直說吧,叫我回來幹什麼?」
樂岐山取下嘴裡叼著的白玉菸嘴,伸到桌上煙缸磕了磕,「你妹妹姑娘大了,有主意了,她堅持要嫁人我想攔也攔不住……」
樂明申眼神在樂明舒身上瞟了一眼:小樣兒,幹得不錯嘛!
必須啊!樂明舒朝她哥擠眉弄眼:哥你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和我有什麼關係?這麼想的時候,樂岐山已經說到了他身上。
「明申,轉眼你妹妹都要結婚了,你比明舒大幾歲,也該考慮考慮自己的事情了,我一個老朋友的女人品行長相都不錯,找個時間你們見見面。」
「我有女朋友。」
「陶心誠那丫頭?別說她忘了你是誰,就是她那個爸,我就沒見他待見你哪點兒。」
「我娶的是二呆,又不是二呆她爹,老丈人喜不喜歡我和我沒啥關係。」他垂下去的目光深沉落在自己左手上,他轉了下小指上那枚鉑金尾戒,那是當初趙洛陽拒絕陶心誠時,陶心誠買的一對尾戒里的一隻。
陶心誠說:好兄弟,單身都一起單身。
因為是陶心誠送的,他一直戴到現在。可今天看看,這枚設計簡約大方的尾戒突然變得礙眼無比。他一使勁,戒指被脫了下來。托著戒指在掌心,樂明申笑著捻起它朝中指套。
廢了半天勁兒,指頭太粗,套不進去。樂明申懊惱的甩甩手:好好的指頭幹嘛長那麼粗!
「沒事了?沒事我走了。」去買對戒指,他一個,二呆一個,戴在中指上,樂明申忍不住笑了,走出幾步,他回頭看樂岐山:「你那個什麼老朋友的女兒還是留給更需要的人吧,我品行不端,長得也不好看,就不禍害人家了。」
我禍害二呆一個就夠了,夠累的了。坐在凱越里的他這麼想著,拿了手機打開裡面的地圖搜索功能。寧州最大的珠寶專櫃在越海中路。
樂明申不愛逛商城,人多不說,站在一個心理學家的角度講,他覺得商城老闆都很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半數以上時間他們都拿各種由頭做著打折活動,周年慶、半年、國慶、三八節慶……等等。
好比現在,離中秋還有十幾天,商城就早早掛出了中秋特惠的標識。
金器櫃檯人也不少,樂明申選了半天選定了一款,女戒纖細,柳葉造型,沒鑲鑽的簡單款。樂明申想像著把這戒指套在二呆手上時的情景,暖意止不住的從心底湧上來。
付了款,他讓店員打好包裝。握著黑色絨盒,他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陶心誠。
人生嘈雜,燈光明亮光艷的商場底樓,樂明申還沒撥號,手裡的手機就先一步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二呆。
「二呆,正想打給你呢。」樂明申清清嗓子,想著把陶心誠約在那裡,可他沒想到,回答他的不是陶心誠,一個陌生的男聲聲線醇厚、語氣略急迫的對他說:「是樂明申嗎?安B50630的車主車禍,人現在在醫院。」
!
陶心誠,又出車禍了!
凱越在馬路上狂飆,好在路上紅燈不多。開車的樂明申不合時宜的想到一件事。醫學上有種療法叫再創治療,說的是因為某種原因造成的創傷,可以通過二次創傷的方法來刺激治療。
他不知道二呆會不會因此徹底痊癒,他在祈禱。
天氣悶熱,面積不小的急診大廳里因為負荷了太多的人多了低沉壓抑的氣氛。樂明申走的匆忙,險些撞到一個拄著拐棍的中年女人,他道完歉,正準備繼續往前走,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洞麼,你哪就那麼囉嗦,我才把車禍傷者送醫院,什麼叫難得雷鋒,我一向很雷鋒。」
樂明申認得那是給他打電話的那個男聲。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治療,狀況開始反覆,醬會儘量按時更新的。還有多少小夥伴在看這個文,舉個爪給醬看看,醬送你們紅包,不為別的,想找點堅持的動力。
☆、插pter7-2
插pter7-2
「洞拐先生?」見了人,樂明申認出對方就是那天在交警隊的交警,他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學著陶心誠稱呼對方是洞拐先生。
洞拐看起來不反感這個名字,他低頭把對講機別在腰上,取了夾在腋下的帽子,戴在頭上,理理正:「家屬來了?家屬來了那我走了。哎呀我的媽,這一天把我忙的,長八條腿都不夠的。」
他邁步經過樂明申身旁,又兜轉著倒退回樂明申旁邊,「那啥,你家那位人已經在外科住院部了,傷了腿,不重,在三樓。天媽呀,你來的就不能快點兒,我還要值班呢!」
「洞拐,費用是你墊的吧,我給你!」樂明申追著他身後說。
「再說再說。」洞拐搖著手,跑遠了。
樂明申接觸過警察,洞拐是善良也是很有意思的一個,他打算找時間正式拜訪下這位洞拐先生,順便還錢。
現在,他急著去找二呆。
比起急診大廳的人cháo喧囂,外科住院部要規整肅穆些,樂明申沿著走廊,到了之前被告知的陶心誠的病房,發現她的床竟然空著。
鄰床的病人指指門外,「你說那個撞折腿的小姑娘吧,廁所呢。」
樂明申又去廁所找陶心誠,在廁所邊上他找到了腳打著石膏,嘀嘀咕咕的陶心誠。
「二呆,我看以後是不能再讓你開車了,你這明擺是個事故源嘛!」
他扶住陶心誠,埋怨她。說著說著,他覺得哪裡不對勁兒,陶心誠怎麼不說話。
他抬頭,心猛一陣,陶心誠又拿那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他了。果然……「你是誰啊?」陶心誠說。
她又把他忘了。
接到樂明申的電話,陶景灤正在家裡餵金魚,紅尾大金魚吃的開心,冷不防一大包魚食兜頭砸在了它頭上,圓形玻璃缸頓時渾濁一旁,無數顆粒里,金魚的身影倉皇。幸福來的太突然,魚接受無能了。
「什麼,又忘了?怎麼又忘了,你幹什麼了?你要把心誠帶你家去住,憑什麼!」
「陶叔,你要是不想二呆忘了我們,就把她交給我,放心,我這輩子要是花,也就對二呆一個人花了。」樂明申掛了電話。他回頭,對一臉懷疑正看著他的陶心誠說:「你知道嗎?你暗戀我好多年了,我一直沒答應你,後來你車禍失憶,把我忘了,我看你可憐,就勉強答應你了。你要是不信,就看你手機,你怕你記不起我,刻了我的名字和電話在手機背面。」
樂明申瞎話編的順溜,他笑著摸摸陶心誠的頭,陶心誠將信將疑的表情讓他心酸。與其讓她記起那些記了就忘的過去,不如給她一個只有他的未來。
樂明申和所以請了三天假,讓秘書延後了這三天病人的預約時間,他想在醫院照顧陶心誠。打完電話,他抬頭,再次對上了陶心誠質疑的臉。
他一臉坦然,拿起床頭水壺,倒了杯水給陶心誠。陶心誠仰著頭,執拗的不接。
「還不信?」他抄著手,「都說人的記憶會消失,可身體的習慣卻不會,這樣吧,有件事可以證明你認識我,還暗戀我。」
「什麼?」
樂明申彎下腰,傾身覆在她上方。
他熱情激烈的啃噬著她,蘇麻的感覺讓陶心誠周身發軟,她心神一盪,手抓住了樂明申襯衫。
「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吧。」
樂明申很不高興在這種時候有人來打擾他和陶心誠,特別是對方是舒虞和趙洛陽的時候。
只是樂明申刻意忽略了,普通病房裡,本來也不是就他們兩個人這個事實。
趙洛陽的出現顯然是出乎了陶心誠的意料,她臉漲得通紅,想推開樂明申卻推不開。
陶心誠的反應讓樂明申生氣,但更多的是傷心,為什麼他就要被忘記,為什麼二呆忘記的人不是趙洛陽。
他慢慢地放開陶心誠,背對著門口站的樂明申手順了下她的頭髮,默默嘆口氣。
再轉身,樂明申早又是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了,「呦,趙洛陽,這麼巧,哪兒都能碰到你?」
「我們來醫院見個熟人,剛剛在樓下好像看到心誠被人送來醫院,我們才結束了那邊,就過來看看,沒想到真是你們。」趙洛陽沒因為樂明申的話外音而不高興,他笑容凝練端正,不誇張,也不諷刺,態度大方,回答著樂明申的問題。
面對這樣的趙洛陽,樂明申也不得不在心裡默默承認:穿上西裝、打個領帶,這人還真人模狗樣。他想不通,這樣的人,哪裡就值得個女人看上了呢?
「來醫院見熟人,不是準備做婚檢吧?」樂明申酸溜溜的說。
「內個誰,你叫什麼來著,你,還有趙洛陽,你們都出去。我腿疼,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