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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10:53 作者: 梧桐私語
「你的。」國字臉手臂需放在柴焰背後,催著她折返。
這什麼情況啊?
疑惑在她聽見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時徹底消失了,她舒了口氣,失笑:「是你啊,哥。」
電話那頭,賴邵言單手撐著陽台的鋼製圍欄,指端夾了支大前門,不時舉起煙吸上一口,同柴焰徐徐講著話:「拜託蘄南的同事幫忙抽取項數據,聽說了你的事,沒受傷吧?」
「沒。」柴焰垂著頭,手指攪著電話線,「知道了,你放心吧。」
她話沒說完,便覺電話那頭倏然一頓,「怎麼了,哥?」她問。
「煙被邢菲收走了。」賴邵言語氣淺淡,手在身上摸索片刻,才遲鈍的發現煙不知什麼時候早被邢菲收走了。他抿抿嘴,繼續和柴焰說話。
夜空有著不同於白天的特殊光華,和賴邵言聊了一會兒,柴焰看看天色不早,便提出結束這通電話。
「你去吧,電話別掛。」
「哦。」柴焰應聲將電話遞還給了叫她來的警員,隨後離開。
目送走柴焰,警員悄聲同賴邵言說:「賴總,你妹妹走了。」
「嗯,說說。」
「是。」警員應聲從桌上抽出了一份文件,看到才記錄完成的密麻字跡,再次忍俊不禁:「賴總,和你妹妹有過過節的人員情況如下……」
等匯報完畢,已經是一刻鐘後了,按照賴邵言的話,警員做好記錄,發現原本黑鴉鴉的名單被划去了大半,他正想表示下對賴邵言的感謝,卻聽見電話那頭賴邵言聲音輕緩的說:「老婆,你這樣做很不對啊。」
慵懶的聲音帶著一抹迴轉,小警員打了個寒顫:賴總這是在同嫂子調情嗎?
未及深想,那邊便先一步掛斷了。
柴焰心底對這場火災有個不願面對的事實,火是不是遲楊放的她不知道,不過他肯定是知情的,不然不會約了她又不出現。
他不是恨她嗎?幹嘛要救她?
會和沈曉有關嗎?
薑黃的路燈快速壓向車玻璃,再迅速傾倒向後,柴焰的眼眸被變換的光芒映得忽明忽暗,在車子就要開到家時,她踩了腳剎車,車子隨即停在一家24小時營業的自助便利店門前。
給陳未南發好簡訊,柴焰走下車,在身上摸出幾個鋼鏰,她攤在手心數了數,隨即塞進了自動販售機的投幣口。她掃視了下櫥窗里陳設的商品,目光最終停在一罐A市產的黑啤酒上。
從七點起,陳未南便開始坐立不安,換成往常,柴焰這個時間該回家了,即便有工作或是車堵在路上,她也會來通電話說一聲,今天卻什麼都沒有。不單如此,打她電話,還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他煩躁的滿屋轉圈,猶豫著是在家等還是出去找。
梁沉坐在沙發上嗑瓜子,手一揚,指指陳未南,隨後對小奇蹟說了兩個字:「妻奴。」
陳未南回身瞪著他,就在這時,手機有了動靜,他一個跨步站到了水晶茶几前,伸手拿起了電話,是柴焰。
約他在小區附近的民品便利店見面。
是有事不方便在家講吧。他沒多想,拿起外套出了門。
從小區到便利店的路不遠,路燈卻壞了幾盞,因為是三不管地段,所以這幾盞壞了的燈一直也沒人修。幽黃的光線自上落下,巷子顯得越發悠長,陳未南步子急,沒一會兒便轉過巷口,看到掛著白色幌子的便利店底下,舉著啤酒罐,正仰頭喝酒的柴焰。
他駐足片刻,遠遠的看著女人。她喝酒的動作向來急,今天卻異常的緩慢,手舉起放下,小口喝著。
又是有什麼心事了吧。輕聲嘆息後,他跨步朝她走去。
「你來啦?」熟悉的腳步聲讓柴焰抬起頭,她微笑的拍著身旁的位置,「坐下,陳未南,我有事和你說。」
「說吧,只要不是你另結新歡,什麼事我都不介意。」
「恩,你暫時還算新。」柴焰拍拍陳未南的肩,咧嘴笑了一下,繼續說:「我下午去區分局了。」
「哦?」
「他們告訴我,是我房間的電線被人動過手腳,這起火災是人為的,針對的是我。」
「什麼!」
「你先別緊張,聽我說完,我是被叫去做筆錄的,他們問我和誰結過仇。」
「還有誰!這事除了遲秋成就是沈曉!」陳未南先是一臉的厭棄,緊接著又警惕地瞪視著柴焰,「你不會沒向警方說吧。」
「說了。」柴焰輕笑著,「不過有件事我沒說。」
「譬如?」
「遲楊的存在。還有……」她說起那封讓她躲開火災的快遞。
「未南……」柴焰雙手托著啤酒罐,頭輕輕靠上了陳未南的肩,「你說,會是秋成嗎?」
她聲音輕緩,飄進淡淡的夜色中。
「不知道。」陳未南是真不知道了。「或者是沈曉。」
賴邵言清晨被電話吵醒,神情帶著不悅,可得知是陳未南打來的後,他斂了斂眉心,又整理好了情緒。
日出時的東海岸,海聲陣陣,白浪拍打著淺岸的礁石。賴邵言站在露天陽台,風吹開他沒來得及系扣子的衣襟,露出裡面的蒼白肌膚,他靜靜聽完陳未南的話,說:「我幫不上什麼忙,我不在國內,對,還要一段時間……不過有兩點你們可以注意一下。沈曉在畢業前夕發生過什麼,而這件事和遲秋成有關,再有,遲楊是否真的是遲秋成,這個存疑,對方先說要報復柴焰,這次又幫了柴焰,這種前後矛盾的行為背後又有什麼原因,或許是否有兩伙人,這種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是,我知道柴焰的矛盾,不想讓她或者他受牽連坐牢,才說了那麼一堆的『仇家』,她太正直,並不適合做律師。」
陳未南失笑,連表哥都覺得柴焰不適合做律師了,看來他有必要在事情告一段落後動員柴焰轉行。
東海岸的清晨,蘄南卻已是下午。
陳未南依言去了母校,而柴焰則對著陳砌的案子一籌莫展。
想要不輸掉官司,她就要證明陳砌說的有關程慕華的事情是屬實的。可現在的問題是,她找不到證人。
手再一次翻過資料,柴焰的目光突然定格在相關人物信息的那欄。
人怔了片刻,她飛快的起身,拿起包,衝出了房間,她意識到事情哪裡不對勁。
資料被她留在桌案上,窗外,北風依約吹進窗,紙張嘩嘩作響,可那頁紙卻依舊固執的沒有任何翻動。
日光蒼白干慡,照在資料上趙薔的藝術照上,在這張照片下方陳砌所說因程慕華跳江而死的女生趙一朵在一寸照里乾淨微笑著。
附送《只是豬顏改》的小段子
新年回家前,夏東柘突然接連接了幾個電話,對方口徑一致,都是聲稱前來應徵臨時男友的。莫名其妙的夏冬柘最終忍無可忍,找去了廣告源頭。
教室里。
夏東柘晃著手上的廣告紙,「為什麼?」
陳輕垂著頭,「回家,不想再被老媽念。」
「我問你為什麼留我的號碼?」
「你總說我笨,笨蛋如果遇到壞人是會被拐賣的。你比較聰明,可以幫我把關。」
夏東柘懶得理她,扔下紙走了。
那年春節,陳輕帶著夏東柘回家過年,因為夏東柘說:那些人,沒一個好的。
☆、插pter15不違(3)修
插pter15-3
趙一朵有份漂亮極了的簡歷,全國同類排名第三的蘄南大學新聞系播音專業,三年學分綜合排名專業第一,只可惜她沒拿到學位證。
大四學年初,懷孕、失戀、自殺,她的故事隨著滾滾蘄江水傳出了無數個版本,最終在新學年伊始,被人們淡忘在便是青蔥綠意的大學校園裡。
柴焰坐在車裡,透過掛滿枯藤的南院牆,望去院裡。天空青灰,卻難得的慡朗,靠近圖書館的枯黃糙坪,一個男生平躺在樹根底下,臉蓋著條灰色菱格羊毛圍巾。他身旁,一個扎著馬尾的女生靠著書,認真看書,過了一會兒,男生掀開圍巾對女生說了句什麼,女生隨即好奇的俯下身。
柴焰微笑著凝望被男生捉住親吻的女生,不禁感嘆,或許也只有這個年紀的女生才會傻傻的相信男友只是想和她說句話而已。
柴焰支著頭,回憶著這個年紀的她大約還在和陳未南吵架鬥嘴的吧。有些可惜呢……她正想著,有人咚咚敲了兩下車窗。柴焰側頭一看,回以一笑。
車外的人後退一步,柴焰就勢開門下車。
「洪老師,好久不見。」
「是啊,柴焰,你多久沒回學校了。」洪斌洋單手拎著公事包,背微微馱著,笑眯眯的目光帶著慈祥,他看著昔日的學生,「接到你的電話我還嚇了一跳,你可是有年頭沒來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