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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10:53 作者: 梧桐私語
    ☆、插pter8不畏(1)修

    插pter8 不畏

    直面過生死,經歷了背叛,還有什麼嚇得倒我?我唯一怕的是我愛的人不愛我,可我知道,那天永遠不會來。篤定是你給我最好的愛情。

    插pter8-1

    夜意闌珊,近海港口沉浸在一片迷濛醉人的深藍夜景里,海天相接處,最後一艘歸船吞吐著白煙,徐徐靠近港灣。柴焰站在岸邊,望著遠處,目光沉靜寂寥。

    「該怎麼漂亮的打完這一仗呢?」她喃喃,墨色眸子被遠方燈塔刻上了兩個晶瑩發亮的光點。

    「我不要辭職,我要我的工作,我沒錢……」阮立冬蹲在一旁,一副悔不當初,不該請柴焰來的樣子。她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想靠那丁點違約金要挾台里,怎麼可能。

    「我需要些時間,一些數據……」柴焰繼續喃喃。

    「我不想被辭退……」辭退最多就是得到一筆違約金,除此還有檔案記檔,想起這些,阮立冬捂著頭,感覺那是天昏地暗、世界末日。

    她不知道柴焰的目光已經由遠移到了她身上,她才聽到柴焰低聲說句「時間……」,人就猛地沖向了前方。

    前方,海水深邃蕩漾。

    撲通一聲。

    海水真涼啊。

    阮立冬撲騰著浮上水面,手抹掉臉上的水,怒氣沖沖的看著岸上的柴焰:「你瘋啦!推我下水,萬一淹死我怎麼辦?」

    「第一,你會水,狗刨還是我教的,第二,這裡的水深,淹得死人嗎?」柴焰蹲下身,看著騎在阮立冬頸間的水線,「乖,我需要點時間搜集些資料,你小病一場幫我拖延下時間。」

    「病?不可以裝嗎!」

    「我是那種弄虛作假的爛律師嗎?」她喜歡一絲不苟的做人。

    水清透冰冷,沒一會兒阮立冬便接連打起了噴嚏。

    「阿嚏,姐,快拉我上去吧。」阮立冬可憐巴巴的伸出手,就勢將沒任何提防的柴焰拉下了水。

    「哈哈哈。」阮立冬笑得大聲,隨即又打了個噴嚏。

    如柴焰所願,約談那天,阮立冬重感冒缺席,在人事處篤定的眼神里,柴焰順水推舟把時間延約在了四天後。離開辦公室,她拿出張面紙,擦擦鼻子,唔,好像有感冒的苗頭。

    午後的電視台,日光慵懶,人氣閒散,大樓中部的二號食堂里,三三兩兩個來遲的人在窗口點菜。房廳里人不多,大多都默默吃著飯,只有一桌上的兩個女生聊著天,興致頗高。

    「台里的待遇你完全可以放心,你新來的,沒趕上台慶,不然獎金不少呢,不過你只要進來了,以後這些一樣不會少你的。」

    另一個女生感興趣的湊近,「能有多少?」

    儘管是壓低聲音問的,可還是冒失了,她後悔地低下頭,不安的搓著手指。

    她的同伴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含著笑朝她勾了勾指頭,「這個數。」

    「那麼多?乖乖,可是稅也有得扣了。」她的話瞬間逗樂了同伴,同伴拍拍她的肩,「工作一陣你就知道了。」

    「哦。」

    沒一會兒,桌上的電話響了,同伴端起還有剩菜的菜盤先走了。走前她不忘回頭問那個新來的小姑娘:「你哪個頻道的?」

    「法制頻道。」柴焰眯著眼,笑容燦爛。

    不是興趣愛好不在那個方向,柴焰覺得她真蠻適合做一個演員的。

    下午的時光匆匆而過,從她選定好的最後一個地點離開,柴焰信心滿滿,同她料想的一樣,大型企業習慣鑽的那些空子,這家電視台一個不落的全鑽了。小樣,過幾天見吧。

    她心情愉悅,步履輕快的進了電梯。

    樓外正是日落之前,夜幕將至的時間,漸漸亮起的霓虹如同飄在日光中的彩色星星,耀眼明亮。

    柴焰用手遮著眼,等車。

    晚高峰,電視台前車流不息,車卻不好打。

    她考慮是去找公交站點,還是繼續等下去。思考的空擋,一輛白色大型採訪車急速的駛過彎道、打彎,再倏地停在了離柴焰一步遠的地方。

    隨著滑門拉開,幾個提著各種拍攝器材的人動作迅速的從車上下來,這幾個人雖然身材個頭各不相同,可動作卻難得的幹練如一,柴焰讚許的吹了聲口哨,欣賞地看著幾個新聞人她沒想到,因為這個口哨聲,她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

    是個熟人。

    「柴焰!真是你啊!」

    柴焰緊緊盯著面前的年輕男人,精幹的短髮,黝黑的皮膚,再搭配與膚色不符的精巧五官,柴焰眯著眼,竟一點印象也沒有。

    見柴焰仍一臉迷茫,男人翹著手指,使勁指著自己的臉,「我!丁一點!你不記得了!」

    「丁一點?丁娘娘?!」柴焰恍然想起那個長相白淨,說話總翹手指的小學弟,「娘還是娘,怎麼成非洲娘娘了?」

    丁一點笑了笑,「說來話長。」

    校友重逢,丁一點就近找了家咖啡廳約柴焰坐坐,法國人開的店,無處不帶著浪漫氣息,桌上的香薰燈發著幽亮的光,襯著窗外夜意越發朦朧。柴焰指尖敲著桌沿,對丁一點的突然表白有些意外,「我有男朋友了。」

    這是她今天第二次說這句話,她想起了遲楊。

    丁一點不知道她腦子裡的走神,翹著手指,不無沮喪地說:「說得好像你沒男朋友就能做我女朋友似的。不過,學姐,當年我真很擔心你的,現在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擔心我什麼?」柴焰望著天,心想這個新聞系的學弟還是多花時間擔心下他自己的好。

    「就當年那起搶劫案啊,你不知道我才聽說你在現場時,我嚇的哦。我去找過你,可惜沒找到。哎……那事本來攤不到你身上。」

    哦,是那件事。柴焰戳著飲料管子,這有什麼攤上攤不上的,她經歷的,就是事實了。她擺擺手,不想再提。

    可丁一點偏不。

    「你不知道,那時候我正跟著我第二任師父在電視台實習,剛好採訪了那伙劫匪里活下來的那個,你猜怎樣?」

    「嗯?」

    「那個人說,他們原定的逃跑路線並不是那條,也就是說,你原本就不該遇見那件事的,可至於為什麼改變了線路,是他們頭定的,他也不知道。不過你吉人自有天相,看到你平安,我就放心了。」

    斑斕夜色隨著咖啡廳不住晃動的玻璃門絢爛在圓玻璃上,人進進出出,而柴焰的心裡卻掀起波瀾:遲秋成,你本來是不用死的……---

    天蒙蒙亮時,阮立冬被響個不停的電話鈴吵醒了,她接連翻了幾個身,更試圖用被子捂住耳朵,可面對這通似乎她不接便要一直響下去的電話,她只得認命投降。她鑽出被窩,揉揉亂蓬蓬的頭髮,人漸漸清醒過來。

    「餵……」

    電話竟然是台里打來的,平時高高在上的主任在電話里語氣和藹可親地讓阮立冬起了雞皮疙瘩,她揉著耳朵,覺得自己是幻聽了,因為她聽見主任說:「好好工作,台里很重視你。」

    重視?阮立冬乾笑兩聲,覺得天上掉下來的這個餡餅略大,她人有點懵。

    她當然不知道,就在這天早上,電視台的部門主任、人力資源部負責人各自收到一份快遞,快遞里的文件包含了電視台在薪資福利、員工待遇上打過的幾乎所有擦邊球,文件里還各自塞了一張紙,上面手寫了各部委主抓這些問題的責任電話,還不止……還有城市其他媒體的聯絡電話。

    掛了電話,阮立冬從被窩裡跳起來,在席夢思上連著蹦了幾下,在彈簧就要被她崩塌時,她倏地躺倒在床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終於,她還不是一無所有的。

    「柴焰姐……」她想起了柴焰,翻身下床,赤腳興奮地跑出了房間。

    「柴焰,台里來電話了……」她站在客房門口,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奇怪,柴焰人呢?

    隨手拿起桌上的字條,她才知道,柴焰買了最近的返程航班,已經回蘄南了。

    急什麼嗎?至少先同她講講這一切都是怎麼做到的啊。阮立冬想。

    柴焰也不知道她在急什麼,下了飛機,從停車場取了車,她徑直去了蘄南市公安局。

    日光紛繁的天氣,公安局裡人聲嘈雜,柴焰站在一張半新方桌旁,聽著找了資料回來的警察同她說話。

    「那人半個月前剛刑滿釋放,人現在的去向我們也不知道。」

    「哦……」提著行李箱出門,柴焰覺得她可笑的很,就算問清了改道的原因又怎樣,遲秋成也不會再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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