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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09:20 作者: 梧桐私語
緊追著陳輕,她跟進了飯店。
靠窗的卡位里,大a正看著窗外,隨著陳輕進門,她的目光一同收了回來。
「看見杭舟了?」
「嗯。」
「她剛剛在等人。」手執起桌上的玻璃杯,大a的臉隱在橙黃色的飲料後,聲音同臉一起扭曲成一道道波紋,「我覺得她十有八九是在等夏東柘。」
「嗯。」等就等吧,和她也沒關係。陳輕低著頭,想問大a究竟點了什麼菜,卻沒想到大a下面的話說得讓她出乎意外。
「陳輕,如果決定不再喜歡夏東柘了,考慮過葉李嗎?我覺得你倆蠻配的。」
「說什麼呢你?大a?」像是在聽一場天方夜譚,陳輕不敢確信這話會是大a說的。
大a是她的好朋友,重要的是大a喜歡過葉李。
她怎麼會開這種玩笑呢?
「你是說著玩的吧?」
「當然是了,要知道我到現在還對葉李余情未了,怎麼會傻帽一樣撮合你們呢?」
拍拍胸脯,陳輕放心了。另一個人卻不大高興了。
「陳輕,你那是什麼表情,和小爺我做一對你很吃虧嗎?還有你,大a,說了做哥們我才敢和你說話的,爺有魅力,可別對爺余情未了。」他一臉我有節操的表情外加合攏衣襟的動作逗笑了陳輕,以至於她沒發現大a當時的異樣。
陳輕是個認死理的人,好比當初她想追夏東柘就一門心思去追,好比現在打算放下,便真的做到不去想不去看。
所以,在這個傍晚,當她抱著洗澡的籃子從浴室回宿舍時,看到等在樓外的杭舟,人還是有些意外的。
「杭老師。」她訥訥地打招呼。
「陳輕,幾個月不見,人瘦了不少嘛?」
她摸摸臉,只當杭舟是在恭維。
「老師,找我有事嗎?」
「我想找東柘,可是打他電話他不接,發他簡訊他也不回,想問你能幫我聯繫到他嗎?」
陳輕苦笑一聲,「杭老師,他宿舍就在那邊,而且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會不聽你電話的。」
「陳輕,你很聰明。好吧,我承認我們見過面了。我在非洲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選擇回國,這段時間我想了許多,或許是我太天真,把自己想得太過偉大,現在我有些後悔,卻不知道能不能給我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你的意思是……」
「陳輕!」
她正百感交集,遠處傳來一個聲音,抬眼望去,夏東柘正風塵僕僕朝他們跑來。
「夏東柘……」
她想說什麼,卻再次被他打斷了。
「參賽項目弄好了?沒弄好還有心情在這裡閒聊?頭髮濕噠噠地也不怕感冒?趕緊回去擦頭髮弄方案去。還愣著幹什麼,去啊。」
「哦。」
悻悻離開時,她不免回頭看上兩眼。
落日金黃,照在相對而立的兩人身上,一種不和諧的情愫正流淌在那兩人之間。陳輕想不出為什麼,不過她感覺得到,在非洲的這段時間,杭舟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以至於讓她改變了之前的某種想法。
算了,收起思緒,她不想去想這些事,畢竟與她無關。
寢室里沒有人,大a坐地戶和嗶哥不知道去了哪裡。想起夏東柘的話,陳輕拿著毛巾坐在了電腦前,趁著開機胡亂擦起了頭髮。
才擦到一半,門外有人敲門。她喊聲進來,便看見住對面的人興沖沖地跑進來,緊接著哎呀了一聲。
「獅子狗轉世嗎陳輕?」女生拍著胸脯,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
陳輕嘿嘿笑了兩聲,「你的資料弄好了?」
「弄好了。專程過來和你匯總的。」
「我的還差點兒,不過也快了。」
接了同學遞來的光碟,陳輕將毛巾繞在了脖子上。空下來的手放在滑鼠上,她點了下桌上的文檔,隨即「咦」了一聲。
小段子即日起暫停,保留在紙書里。
☆、44|插pter5Auld Lang Syneg(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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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溫轉涼,透明的雲延綿在天上,落在枯黃的糙間,留下行行暗影。目光好不容易從其中一道收回來,陳輕忍不住發愁地捏了捏下巴,「哎,這下該怎麼辦呢?」
想不通她明明排好版的報告怎麼會莫名其妙少了後半段,最難整理的那部分去哪兒了呢?想想才打發走的同學,她為自己那麼順嘴編出來的瞎話一陣臉紅。
「陳輕啊,你可真行。」
看著顯示屏上那個模糊的身影,她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好好的文件怎麼少了一半。
「『諱疾忌醫』,說得就是你。」川天椒啜著管子,咖色的液體在唇角留下印子,被她說著話快速舔去,「你猜得到是誰做的,對吧?」
「我沒看見是誰做的。」
「廢話,要是被你看到她還有機會做壞事嗎?」川天椒翻著白眼,高舉的手不客氣地朝她腦門上一敲。
「疼……」陳輕呲著牙,揉著腦門,手按住的一塊地方越來越紅。
「這事除了她沒別人,你們寢室外人沒法單獨進去,除非你懷疑嗶哥和大a。」
「怎麼可能?」
「你也知道不可能,排除他們是誰幹的還需要我說嗎?」
「……」
陳輕無言以對,只是低頭看著地面。
「叫你來不是讓你說這個的,幫我想想怎麼辦?我和對面寢的人說了,有些資料還沒弄好,再給我四天時間。」
「四天?你弄那個東西花了多久?」
「半個月。」陳輕實話實說。
坦白的樣子讓川天椒無言以對,嘆聲氣,「能怎麼辦?好在是你弄過一遍的東西,資料是現成的,重新弄一下不難。」
「……資料也不見了。」
「……」
川天椒想揍人,管她是陳輕還是坐地戶,隨便揍誰。
隨後知道這件事的大a和嗶哥也同樣氣憤了。
「什麼東西,我找她去。」嗶哥最先跳出來,這次比賽嗶哥出力不少,她的氣憤可想而知。
「找她又能怎麼樣?還是抓緊時間整理資料要緊。」
大a的話引來側目,嗶哥推推鼻樑上的眼鏡,仔細打量了大a三秒,「你被什麼附體了吧?這種事最容易激動的不是你嗎?」
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大a別開頭,「那是我以前想不通,有許多辦法比發火打架實際有效。」
不得不說,大a變了,話卻很有道理。
平靜好情緒,陳輕把她回憶地起的東西敲進電腦,再分給朋友們分頭去整理。
度過了地獄的三天。
一隻飛鳥從外經過,停在窗前歇腳,吱吱叫聲驚醒了窗內伏案熟睡的人,打了一個激靈後陳輕睜開眼,看著屏幕前未完的報告,恍然憶起今夕是何夕。
忙著趕報告的三天,也是坐地戶沒在寢室出現的兩天。
他們說她是做賊心虛,陳輕開始不信,可現在……哎。
揉揉眼睛,她正準備繼續報告,大a突然推門走了進來。
「陳慢慢,葉李找你,在外面等你。」
「啊?」葉李找她,怎麼是大a來叫她呢?
「今晚體育館有舞會,我看那小子因為家裡的事正不開心,就問他要不要去玩玩。舞會需要舞伴,他想找你。」
「可是……」
「別可是了,我是看他突然多了個爸外加一個哥有點可憐才提議的,我對他早沒意思了。你快去吧,他那個急脾氣,等得不耐煩又要暴躁了。」
「大a,你真的……」
「我不介意,你再囉里吧嗦地廢話,他不急我都要踹你出去了!」大a抬起腳,作勢要踢,終於如願把陳輕推出了房間。
門關上的瞬間,倔強上揚的嘴角終於還是垮了下來,女生背倚著床脊,頭無力地垂下去。
她怎麼會不在意,可是在意又能怎麼樣?葉李的眼裡始終沒有她,作為愛人,還是交心的朋友,都沒有她。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狼狽不堪的樣子,和一個中年男人站在大街中央爭吵,一個打扮妖嬈的年輕女人在一旁看他們好像在看一場好戲。
那次,她拿出自己所有的錢,只為幫他付掉車子的磨損費。
也是因為那件事,她知道了原來葉李同她一樣,都有個見不得光的身份----私生子。
葉李說她的情況比她好,起碼有個「完整」的家,她不這樣覺得,只回了一句: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