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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09:20 作者: 梧桐私語
「幹嘛啊?」
「幹嘛?我現在可是在追你,換成是我,我和另外一個對我有過肖想的女生來往,你會怎麼做?當然是無理由的掐斷我和她儘可能多的見面機會啊!」
世界上哪就那麼多理所當然,可夏東柘說什麼,做什麼,她就是覺得理所當然,夏東柘就該那麼做的。
當然,不包括他在她的學習生活里四處放水這個事。
「好吧,我控制控制。」他說。
只是,當後來陳輕得知夏東柘拿著她給葉李的錢又買了一堆光碟「還給他」時,她又怎麼能指望夏東柘會怎麼控制呢?
夏東柘說,年輕人精力過剩,找點事做就不會胡思亂想了,賣碟是正事,給他錢他就亂花,泡小姑娘,不好。
想了想,陳輕只得說了聲好吧。
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大a的事了。
十一長假前,大a生日,本以為她會和程野過的陳輕準備去圖書館自習時,意外接到了大a的電話。
一個男聲透過電話粗著嗓門沖陳輕反覆喊了幾次,陳輕這才聽清對方是酒吧的酒保,大a喝多了,把人家酒吧的東西砸了不說,還打了人。
「好的好的,我馬上過去。」應著聲,她掛了電話。往外沖的時候,一個念頭在她腦中一閃而過:這家酒吧的老闆真的不錯,換做這種情況,大a估計不被扭送公安局也被打了吧。
想著,她跑得更快了。
藍莓之夜的酒幌在燈紅酒綠的酒吧街上不起眼的亮著,看著門前低調停著的幾輛名車,腳下的步子隨著遲疑了片刻,可很快,她又加快了腳步。
最魚龍混雜的酒吧又怎麼樣?她不怕。
說不怕,嘴唇卻早早就咬疼了。
她沒來過這種地方,對這裡總有著特別的恐懼。
手放在暗紅的門把手上,還沒來得及推開,轉門便自內而開了。
踉蹌著後退幾步的陳輕抬頭,驚訝地看著來人。
「大a?坐地戶?」
夜風蕭瑟,搖晃的燈影下,坐地戶扛著昏昏欲睡的大a勉強站著。看見陳輕,坐地戶的表情異常平靜,「來的蠻快的,搭把手,她比我想的要沉。」
「啊?哦。」
趕忙上去幫忙。
嗯,她點點頭,是很沉。
兩個人扛著大a,慢慢地往學校走。並不長的路因為負重顯得異常難走,走了一會兒,陳輕沒了力氣,看著不遠處的便利店,她揚揚頭,「我們歇會兒吧。」
自動拉門旁的櫃檯上,關東煮在褐色湯汁里咕嘟咕嘟地泛香。仰頭喝光手裡的礦泉水,陳輕長出口氣,「是你幫了大a吧?謝謝你啊。」
「不用謝,舉手之勞。」
話說得輕鬆,可陳輕知道,這個舉手之勞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你怎麼在那啊?」
「賣酒。」坐地戶笑著拍了拍陳輕的肩,「就是賣酒而已,她打的那個人剛好是我客人,和我關係不錯,況且傷不重,就算了。」
「可是在那裡……嗯,上班,好嗎?」
「不好。」自嘲地笑笑,「可是有什麼辦法,我不想我一直生活在貧窮里,我想要名牌手錶名牌包,就要賺錢啊。靠我家裡,會窮死。」
「可以靠自己啊,等我們畢業了就能自己賺錢了。」
「陳輕,別開玩笑了。你也經歷不少了,知道學醫的是什麼情況,身份說著風光,其實都是給外人看的,就算順利畢業又怎樣?本科就業難,十個學醫的九個考研,研究生不夠用說不定還要讀博,畢業了工作了就有大把鈔票了?被說咱們專業本身就危險,每天應付那些患者投訴就足夠丟飯碗扣錢的。說實話,不是家裡讓我讀醫,我才不會讀呢。而且等我存夠了錢,說不定就退學不念了,念也沒用。」
退學?陳輕身上一抖,她想到了葉李。她還想說什麼,被坐地戶伸手打斷了。
「我不能多陪你了,還沒下班,今晚因為她,我都被扣錢了,再扣這個月就白幹了。」
不待陳輕回答,坐地戶起身很快出了便利店。
隔著透明窗板,穿著鵝黃短裙的女生走去路燈下,從包里拿出一支煙,熟練的含住,點燃。
那瞬間,她的模樣朦朧在燈下,不真實的好像和陳輕處在了兩個世界。
哎……她嘆氣。
「陳慢慢,你為什麼騙我?」突然而來的聲音出自伏案而眠的大a,她正闔目酣眠,半真半假的話換來陳輕一陣強烈的心跳。
------------小段子
大家都以為夏小帥不喜歡夏東柘,可是傳聞某天他又不喜歡媽媽了,好事者跑去問他原因,在啃雞腿的他突然嘟起了嘴:你見過哪個媽媽每天只親爸爸不親兒子的,爸爸明明比我高那麼多胖那麼多,可媽媽只抱他不抱我,說我沉,我倆誰沉啊。回答換來好事者一陣嘖嘖,心道夏醫生和陳醫生兩人感情真好。見好事者走了,夏小帥抹抹嘴,跑去找夏東柘:爸爸,話都照你說的說了,另一個雞腿呢?夏東柘:雞腿有激素,吃半個差不多了。說著,他一把拿走了夏小帥沒吃完的雞腿。夏小帥哭著說:爸爸大騙子。夏東柘啃著雞腿哼哼:誰讓你媽現在嚴格管制不讓我秀恩愛了。#只是豬顏改#論敵有政策我有對策☆、插pter 4C匆匆而過(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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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a,我沒想騙你,你說要我和他劃清界限,我是想劃的,可那天他來找我,說是他生日。禮物是我買了準備給夏東柘的,也被他搶去了。他對我不是喜歡,他就是太孤單了,想有個朋友。至於網線,也是他自作主張弄的,事先我根本不知道。你也知道,他不喜歡夏東柘,總想跟夏東柘對著幹,我想就是因為這個,他總找我。葉李有句話說的我覺得還是有道理的,你是我的好朋友,葉李也是我的朋友,如果我因為你和他不來往對他不公平。不過是我的錯,我該告訴你的。」陳輕嘟嘟囔囔說著,鞋蹭著水泥地,沙沙的摩擦聲隱約在耳旁,她低下頭,說再多解釋再多都比不上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大a,你別生氣。」
「陳慢慢,你個大騙子。」
完了,陳輕閉上眼,心想大a是不原諒她了嗎?
「還說你記性不好,近代史考的比我高那麼多,大騙子。」
這……
盯著在睡夢裡嘖嘴的大a,陳輕無奈扶額。
「所以呢?」
翌日,教學樓模擬實驗室內,夏東柘翻看著報紙,眼角睨著安靜做實驗的陳輕,「你就這麼傻不拉幾的把什麼都說了?」
「她喝多了,早醉了,根本記不得我說了什麼。」陳輕癟癟嘴,神情沮喪,「我倒真希望她沒醉,聽見我說了什麼就好了。」
「為什麼這麼想,真覺得你騙了朋友嗎?天真!」
不留情面地送出這二字,夏東柘放下報紙,起身走向實驗台,「告訴你,先不說你那個朋友酒量如何,究竟醉沒醉,就算是真的醉了,人在喝醉的情況下,大腦的功能還是在全部運作的,所以就算她醉了,大腦也是接受了你講給她的全部信息的。」
「如果沒醉呢?」
「沒醉自然更是聽清了你的所有傻氣言論了。」
「哦……」
看著神情依然低落的陳輕,夏東柘皺起了眉,「還不開心,是因為你朋友知道了這些事難過嗎?那我重講,人在喝醉的情況下,大腦細胞是處在休眠狀態的,所以你說了什麼她肯定沒聽到。至於如果她沒醉……」
托著下巴,男人凝神想著他自找來的難題,半晌過去,自認失敗的他拍了下手,「反正你不是說今早她反應一切正常嗎?那就說明她不在意,對人家都不在意的事情你在意什麼?」
他看著陳輕,陳輕也望著他。
「所以你剛剛的那套理論,都是瞎說的?」
「在醫用心理學上,這不叫瞎說,叫心理暗示,能讓人過的舒服些,怎麼樣,現在舒服些了嗎?」
再看陳輕的表情,明顯就是不舒服,他睜大眼睛,「那你打算怎麼辦?不會再去和那個什麼大a坦白從寬一次吧?小胖子,坦白一次是坦白,坦白多了是矯情,讓人煩的。」
知道他的話有道理,可她心裡終歸還是有個包袱在,大a昨晚說話時的神情歷歷在目,她揉揉頭,腦子有些亂。
「我再想想的吧,實驗做完了,你看看,這次應該過了吧?」她反覆做了這麼多次的,再笨的人也該過了。
豈料還是沒過。
「小胖子,你可真是傻,要知道我現在是在追你,怎麼可能放過任何一個和你在一起的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