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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09:20 作者: 梧桐私語
「啪」地把紙拍回了桌上,主任氣哼哼地瞪著大A,「還有你,閆慡的家長找了學校,要我們嚴肅處理你,你怎麼樣,還想我們找你老爸,再讓你爸拿錢來把這事平了?」
直白的話刺得人耳膜發疼,大A攥緊拳頭,感覺堅硬的指甲扎進肉里,可真他媽的疼。她不喜歡被人提醒她是靠錢進的這所百年名校,可每次她都不長記性的給人家談論的資本。
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主任也不願意提起這事,見大A不再吭聲,就勢擺擺手,一副不願多談的表情,「你先出去,我有事和陳輕說。」
大A邁著沉重的腳步出門,只剩下兩個人的房間,陳輕開始緊張,她不知道主任把她單獨留下要說什麼,可她知道,十有□□不是好事。
「陳輕,法醫那邊的報告出來了。」主任看著重新抓回手中的筆,語氣頗為惋惜,「沒發現明顯異常,就是心臟驟停,這在責任上就很難界定了。作為我個人,是欣賞你這份勇氣的,可是作為學校……」說到連他都覺得尷尬的話題,主任低下頭捂住嘴,兩聲模糊的咳嗽隨即從指fèng里傳出來,「總之,學校正盡力把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我們也會儘量保護你的。」
一個盡力,一個儘量,陳輕的死刑卻被主任懸在近在咫尺的頭頂。她抬起頭,沒什麼情緒的朝主任鞠了一躬,「謝謝主任,你能告訴我,夏東柘老師去哪兒了嗎?今天本來是他找我來的。」
「夏東柘請假離校了。」
「哦……」
為了避開大A,陳輕從另一道門離開了男宿。
室外,綠糙如茵,她的心情卻是渾噩不明。
她走走停停,猶豫了好久還是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夏東柘的電話。
深深地吸了口氣,她抓緊電話,輕輕地開口:「夏東柘,我見到主任了。他說那個人是心臟驟停,家屬在鬧,我給學校惹麻煩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不會讓我退學吧,會嗎?我不想退學,我好不容易才考上這所大學,好不容易離你這麼近,我不想回家。我有點害怕……夏東柘,你接電話好不好,我想聽聽你的聲音。」
可不管她怎麼說,電話里的聲音已經從「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變成了嘟嘟的忙音。
她低頭抹著臉,撇撇嘴,「陳輕,有點出息好不好?」
可無論她怎麼告訴自己,終於還是忍不住哭出了聲。
不管她是怎樣一個女生,她都希望喜歡的人在自己身邊,哪怕那人不喜歡她,哪怕那人只是站在她看得見的地方,也是種力量。
陳輕找了叢矮樹,蹲在一旁抹眼淚,冷不防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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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客戶號17452202讀者獲得私語醬簽名書一本,選自第一章評論作者有話要說: 小段子
部門組織出去旅遊,同事A:我老公說那邊曬,給我買了最好的防曬,同事B:我男朋友給了我一張銀行卡,隨便刷。陳輕默默站在一旁,夏醫生臨時出差,不能和她一起去。返程日,遇到颱風,一行人被困機場,A:我聯繫不上我老公,B:我也是,一旁默默發呆的陳輕頭上突然挨了一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夏東柘一臉嫌棄的坐在旁邊看她:你是非洲人嗎?曬得像煤球似的?陳輕激動地正說不出話,夏醫生又變戲法似的摸出一樣東西:煤球,你的眼光真不怎麼樣,明明那個紅寶石的好看些。陳輕盯著夏東柘手裡的東西,認得那是她剛剛在免稅店看到沒捨得買的一個XX#只是豬顏改,論遲來☆、插pter1蝸牛紀年(9)
插pter1-9
厚重的鞋底碾壓過糙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從遠到近,最後停在了一步遠的地方。
陳輕止住哭,慌亂的抹著眼角,她想像著自己那張圓臉上再多了一雙腫腫的眼睛,突然就沒了回頭的自信。
一定難看的要命。
「喂,你蹲在這裡幹嘛呢?」
略帶陌生的聲音好像一盆涼水,從陳輕頭頂一路澆到了腳踝骨,她僵著臉回頭,失望地看著來人,「葉李,是你啊?」
「什麼叫是我啊?」葉李抖了抖身上的黑襯衫,一臉嫌棄地瞪著陳輕,「大A說你不見了,原來是躲在這裡哭啊?為什麼啊?還是主任那個糟老頭和你說什麼了嗎?」
「沒說什麼。」陳輕繼續抹著臉,情緒慢慢緩和下來。她本來沒想說什麼,可耐不過葉李好像十萬個為什麼那麼的軟磨硬泡,只好把辦公室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又說了一遍。
「狗屁學校。」氣憤的葉李跳著腳,順勢揮手抽了身旁的老榆樹一巴掌。徐徐春風裡,老榆樹安然地立在原地,舉著紅巴掌的葉李面目扭曲,繼續跳腳。
嘴對著手掌哈著氣,他靈光一閃,回味起一件事。
「胖妞,你剛剛不會把我當成那誰了吧?」越想越覺得是,等陳輕「嗯」出了聲,悲劇一樣的答案算是徹底塵埃落定了。
「我把你當成夏東柘了。」
過於坦然的態度讓葉李很是抓狂,他真懷疑陳輕是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他不喜歡夏東柘嗎?妄他專門找了朋友來幫她,對比之下,夏東柘又在哪兒呢?
賭氣的他想一走了之,直接撂挑子不干,可那樣做實在沒風度。心思幾度迴轉後,他嘟著嘴又繞了回來。
「學校那邊不幫你,你的夏東柘又不知去向,如果我幫你,你能答應我件事不?」
「如果還是讓我幫你對付夏東柘那件事,肯定不能。」
「陳輕,你是不是這麼威武不能屈啊?你要知道你現在的情況,我可是為數不多願意幫你的人哎!」
他覺得陳輕實在冥頑不靈,陳輕自己卻不這麼想。
她搖搖頭,「我對威武還是屈的,就是你沒夏東柘威武而已。」
「你……」你了半天,葉李也沒想好怎麼回嘴。
惱了有一會兒,他甩甩手,算了,在嘴皮子上斤斤計較不是男人該幹的事。
哼了一聲,莫名想起焦點訪談片頭語的葉李得意地笑了起來。
「等我幫你把事情解決,你就知道我和那個臨陣脫逃的夏東柘誰更威武了。」
沒錯,那句話是----用事實說話。
葉李找來幫忙的這個朋友據說牛的不行,男生嘴裡的吹捧感染得大A也跟著信心爆棚,可作為整起事件的當事人,陳輕的反應僅僅是個「嗯」字。
「什麼叫『嗯』啊,葉李是在幫你!」這樣的態度讓大A大為光火,才做過護理的指甲不客氣地招呼上了陳輕圓圓的腦門,「你啊,趁早別做夢了,夏東柘那人一點不靠譜,還老師呢,根本就是逃兵,遇事就知道躲!」
「他是有急事才離開的。」複述著那天在辦公室里主任的話,陳輕捏開大A的「爪子」,手在額頭上新添的兩道月牙上按了按,頭一低,張嘴叼住了面前玻璃杯里的飲料管子。加冰的液體滑過喉嚨,煩躁感終於舒減了。
「再說我不是來了嗎?別再說夏老師的不是了。」
「哦!你來這裡是為了堵我的嘴,不讓我說他壞話的啊?陳慢慢,你搞搞清楚,我們可是……唔!」瞪眼看著嘴裡多的塑料軟管,大A被陳輕那聲「堵」氣得七竅生煙。
「別說了,葉李他們來了。」安撫地拍了下大A的背,陳輕朝店門口奴了奴嘴。
門上的白天使風鈴晃了幾晃,擦著汗的葉李從黑漆的玻璃門後走了進來。他人很興奮,動作誇張的四處張望,很快逮到了角落裡的大A和陳輕。
使勁兒衝著他們招著手,葉李回頭招呼著後面的朋友進門。
直到葉李的朋友走近,陳輕看清對方的長相,終於有點意外了,葉李的朋友是個長相干練的……中年女人啊。
她以為會是個年輕人呢。
「這事找年輕人頂用?真當我傻啊。我姐,」葉李一揚手,大喇喇地坐在一旁,翹著腿介紹,「和我關係特鐵,你們跟著叫馮姐就好。燕北最好的記者,咱們把這事和她說說,報紙這麼一報,管保你的冤枉全被洗脫了不說,說不準還能得個學校表彰什麼的。」
越想越得意,葉李的腳抖地好像得了癲癇。
「別急著嘚瑟。」馮姐笑著打斷了他,「你說的那些我可保證不了,我會據實報導就是了。」
這個馮姐說話時總帶著笑,態度也誠懇、不浮誇,陳輕真有些覺得葉李這次不是胡鬧了。
她點點頭,「事情是這樣的……」
人不多的小店裡,女記者手裡的筆刷刷地做著記錄,陳輕低著頭,下巴一上一下,柔軟的聲音里偶爾穿插一聲張揚的男聲,時間隨著漸落的夕陽緩緩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