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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09:20 作者: 梧桐私語
四周裝點著白色團花的舞台上,陳輕安靜地在唱歌,潘安安的聲音夾在曲聲里,刺耳地傳去台上。
「你妹妹歌唱的不錯,就是怎麼那麼胖,陳瑤,是家族遺傳嗎?」
剛好是間奏,陳輕舉著麥克風輕聲回:「我是藥物性肥胖,不遺傳。」
她聲音不大,有氣無力的。
潘安安心想,陳瑤的妹妹比陳瑤還包子。她擺擺手,正準備開口,卻聽見陳輕出聲喊她,「漂亮姐姐,我唱首歌送你吧。」
漂亮姐姐?
她面露得色,得意地看了眼陳瑤,「好啊。」
這次,陳輕沒在選曲上有什麼為難,和樂隊耳語幾聲,她便開口唱了起來。
舒緩的曲調,婉轉的英文,台下的潘安安聽得有些飄飄然,她深情地看了眼衛城,餘光也掃過一旁的陳瑤,神情越發得意。
一曲終了,潘安安拍了兩下巴掌,「不錯。」
陳輕如釋重負地笑了,「你喜歡就好,我姐結婚時我唱的就是這首《I love you》,後來她離婚了。」
才輕鬆下來的氣氛再次緊繃起來,潘安安的臉黑地嚇人,衛城臉色也不好看,陳瑤則捂著肚子,笑得臉變形。
「妹,姐給你點個讚,太牛了!」
後台,白色帷幕掀起再落下,捧著一大盤吃的的陳瑤走近,對椅子上奄奄一息的陳輕豎起了拇指。
「累了吧,先吃塊慕斯蛋糕,補充下能量。」放下托盤,陳瑤手捧蛋糕,舉到陳輕嘴邊,態度要多狗腿有多狗腿。陳輕也沒客氣,就手吃起蛋糕,「姐,你要記得有理不在聲高。」
「恩恩。」
「要記得。」
「記得了。」
「怕你忘,默念一百遍給我聽聽。」
「陳輕,得寸進尺了是吧!」
「你看你又高了。」陳輕接過蛋糕,一副孺子果然不好教的瞭然神色。
「……」
沒話說的陳瑤抿抿嘴,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她一直覺得陳輕是慢吞吞的,做事不愛強出頭,不爭也不會搶的人,可有時她又覺得陳輕是個很顛覆的人,譬如今天,再譬如夏東柘。
「對了!」她想起了夏東柘,「你的夏醫生那邊有進展了嗎?」
唔……這個,陳輕歪著頭,正想著應該怎麼答,外面突然傳來了驚呼聲。
「殺人了!出人命了!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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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pter1蝸牛紀年(2)
插pter1-2
「這是怎麼了?」
一路狂奔出門,等陳輕後知後覺地發現尖叫的人是潘安安時,腳步也隨之慢了下來,她扯住陳瑤,「姐,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當然要看看才知道了!」
沒讀懂陳輕動作里的潛台詞,陳瑤拉起她繼續朝泳池狂奔。
看著陳瑤那股興奮勁,陳輕上氣不接下氣地想:姐啊,我的意思是咱能不去湊潘安安的熱鬧嗎?
可哪有人理會她呢。
矩形泳池的一條長邊旁聚滿了人,潘安安站在里圈,尖叫著尋求幫助,「你們誰能下去把那個瘋子抓上來,衛城快被打死了。」
天氣還冷,泳池水淺,淹不死人,加上事出突然,人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時之間竟也沒人反應。
陳輕站穩腳跟,沒來得及好好地喘口氣,便被憑空而下的一潑水濺了滿臉,她「噗」了一口睜開眼,發現泳池裡衛城倒也沒死,只是真被揍得很慘,臉青了不說,還毫無還手之力。
剛剛的水花就是他倒在水裡濺起的。
揍他的是誰啊?
她看向正揮舞拳頭的人,發現是個梳著半寸的高個子少年。少年動作利落,咬緊的牙關讓他的表情看上去肅殺懾人,看得出是真恨衛城,難怪沒人敢上去幫忙。
身旁的陳瑤卻興奮地喊著「漂亮」,手跟著著少年的動作舉起落下,不是陳輕拉著她,說不準陳瑤會跟著跳下去參戰了。
「陳瑤,你什麼意思!」收起哭腔的潘安安瞪向陳瑤,陳瑤卻有恃無恐地雙手叉腰,「沒什麼意思,看熱鬧啊,看熱鬧你也管?」
「你!」
「我怎麼了?」
池裡潑水,岸上起火,眼見著情勢越發混亂了,終於有後知後覺的人跳下了池子。
「你相好上來了,你還不去看看?」 指著有如落湯雞上岸的衛城,陳瑤的心情別提多好了。
「妹,幫個忙,幫我把這位壯士送走,一會兒讓潘安安逮到他又有得煩了。」高興之餘,陳瑤不忘囑咐著陳輕。
「那你幹嘛去?」
「我去看熱鬧。」
……
陳瑤的背影歡快的跳出了視線,等陳輕轉頭再找那少年時,哪裡還有人影啊。
「去哪兒了呢?」陳輕撓著頭,決定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清明的假期眨眼間便過去了,甚至沒來得及幫陳瑤分析出那個少年的身份,陳輕便登上了返校的火車。
陳輕的老家最早只是一個城市分區,陳輕出生那年,據說因為上頭一道改革促建的命令,這個有點土氣的地方有幸改頭換面,一躍成了地級市。
說是市,可市與市還是不同的,好比陳輕的老家和她讀書的城市,兩者間不過隔著兩個小時的車程,一個就是普通的三線城市,一個就是祖國的經濟樞紐大都會。
人也是如此,比如住在陳輕隔壁宿舍的姐妹四人組,因為是本鄉人,說話的口氣總是多了分距離感。好比此刻,來傳達消息的四人組之一,說話就是過分的言簡意賅。
「支書,老師叫你去辦公室一趟。」
哪個老師,哪個辦公室都沒說,打開的門便砰然在面前關上了。木門的震顫聲嗡嗡地響在耳邊,陳輕握緊行李箱的手鬆了松,心裡默然嘆氣:這個團支書可真不好當啊。
儘快安置好行李,她鎖好房門出了宿舍樓。
想來想去,她覺得輔導員找她的可能性最大。
輔導員辦公室在六宿一層,離女生住的八宿不遠,才走到一食堂門前,陳輕突然聽到有人叫她。
「陳慢慢,我的姑奶奶,你倒是快點,一群人都在等你開會呢!」川天椒風風火火的跑過來,拽起她便往六宿跑,手勁大的讓陳輕直皺眉。
「不是才放完假嗎?開什麼會?」
「老趙跳槽了,咱們換了新輔導員,新官上任三把火,就是不知道新導這火怎麼燒。」川天椒鄙視地看了眼陳輕,「你啊,消息太滯後。」
陳輕「哦」了一聲,想起那個和她一同進到燕北大學的輔導員老趙,心裡突然有些難過。那是個讓她又愛又恨的老師,整天扎著馬尾辮,走路生風,說話脆生生的人,對她不錯,讓她當了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團支書。
哎,老趙。
嘆完氣,陳輕想起了新導員,「新導人怎麼樣,和氣嗎?」
「和氣不和氣我不知道,但有有個特性是肯定的。」
「什麼?」
「特別帥!」
「……」
可等陳輕站在導員辦公室,透過層疊人頭看見桌案後面那雙細白的手,她也不得不承認,真的很帥。
「大一新生的軍訓定在節後一星期開始,各班班干安排好人去體育館領軍訓服,另外,七班的班干是哪個?」
「喊你呢!」川天椒壓低聲音,捅了捅陳輕,「老師,她是七班支書。」
「系裡有個轉校生,教務處安排□□七班,班干注意下新同學的協調工作……有什麼問題嗎?」新導員的目光定在陳輕舉高的手上。
他眼神明澈,看得陳輕有些不好意思,她放下手,扯著衣角,「老師,你是博士生,該是我們的兼職輔導員吧,什麼時候卸任?」
「你懷疑我的能力?」輔導員挑挑眉。
「不是。學校不贊成師生戀,你做我老師,我不好追。」
一言既出,周圍的同學都朝她投來訝異而曖昧的目光。
陳輕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回望著那人。
「在有新老師接替我之前。」想想,輔導員又補充,「至少一年。」
那口氣好像在說:至少未來一年裡,我是安全的。
陳輕失望的「哦」了一聲,轉念一想,又有些高興,至少這一年裡,她能經常見到他了。
哎……夏東柘怎麼就成了她的輔導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