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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11:46 作者: 番茄菜菜
這世間事就是這麼因緣際會,不是別人,將他帶出那小山村的人是你。
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拉我一把的也是你。
徐立川說有什麼事找長纓肯定能解決。
可是你也不過是尋常人,也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我們或許幫不了多少,但總要盡這一份心,這樣自己心裡也能過得去。
……
陳鳳來還有些稀里糊塗,偏生這事也不好跟別人說。
大概是日有所思,做夢的時候都是這事。
不知為什麼,夢裡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那日在金城賓館的小廣場,婁師長沒有出現。
領導邀請那個騙子雪梅大師去軍區參觀,卻不想有槍.支走火,流彈射中那位氣功大師。
高建設大聲嚎叫,「傅長纓,她是你媽,你竟然下得了手。」
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舉國震驚。
領導被暫停了工作,接受調查。
整個市委大院人心惶惶,歐陽部長安慰大家說,「沒事的,調查結束後,長纓同志就回來了。」
然而這調查似乎沒完沒了,那個將她從鄉村里提攜出去的領導沒能回來。
金城市很快有了新的市委.書記。
傅長纓這個名字成為了過去,偶爾還會有人提及,但那都成為了過去。
金城的未來和她無關。
忽的爆炸聲似乎在耳畔響起,喚醒了噩夢中的陳鳳來,她這才發現自己眼前都模糊了一片。
汗水從額頭滑落。
那爆炸聲不絕於耳,看著床頭的鬧鐘她這才反應過來,這癸亥已經過去了。
零點一到,辭舊歲迎新春,甲子的第一天在州大地的鞭炮聲中踏步而來。
陳鳳來推開窗,看著外面被冰雪覆蓋了的天地,昏黃的路燈下大院裡的人陸續回去。
放完了鞭炮守了歲就該睡覺了。
一大早還要去拜呢。
今輪到她陪著領導去看望群眾,回來已經晚了便沒再回老家。
好在這邊家裡頭倒是什麼都有,倒也不會餓著她。
就是不知道領導的新是怎麼過的,畢竟婁師長那邊遲遲沒有新的消息傳來。
是生是死,倒也給個痛快呀。
關燈躺了回去,陳鳳來卻是睡不著了。
噩夢實在是太過逼真駭人,她怎麼敢睡?
臨近關沒什麼大事卻也瑣事不斷,她又是沒成家的擔的自然比其他結了婚的多些,這般坐在床頭不知過了多久,終究是頭一歪睡了過去。
外面夜色深沉,被新雪覆蓋了的地面上留下或淺或深的腳印。
綿延到那家屬樓前,在鋪著薄雪的台階上留下淺淺的印記後這才消失無蹤。
臥室里一片靜謐。
安靜到長纓有些惱怒,「啞巴了嗎?」
她忽的坐起身,看著站在床頭有十來分鐘的人,恨不得去咬他一口才過癮。
只是久別重逢卻又哪裡捨得,說罷眼淚就落了下來,「婁越你還知道回來呀。」
她是個再剛毅不過的人,仿佛天底下沒什麼事能難住她,落淚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如今啞著嗓子控訴,只讓婁越覺得自己似乎有天大的不是,「別哭,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將人擁入胸.前,婁越嗅到那熟悉的味道只覺得心頭都脹脹的,「傅主任你知道你現在什麼樣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長纓緊緊攬住他。
自從軍區那邊跟她說婁越去了首都後,她整宿整宿的都沒睡好。
男人翻窗進來時她就察覺到了。
他總算回了來。
不管怎麼樣,回來就好。
這不配合的回答讓婁越哭笑不得,他的小太陽現在梨花帶雨的,這不就是妥妥的太陽雨嗎?
溫暖又滋潤了他的心窩。
「能讓傅主任哭的男人可不多,我是不是最特殊的那個?」
久別重逢,這嘴巴就不能做點別的嗎?
長纓惱的咬在他薄唇上,血腥味充斥在唇腔。
再難分舍。
零點鞭炮過後是煙花絢爛在經末梢。
等她昏昏沉沉實在支撐不住,去推婁越時,已經將近凌晨四點,「還要拜呢,別鬧了。」
婁越低頭吻著她,「已經跟立川說了,等明天再一起吃飯。」
他沒再鬧,只是指腹一遍遍的描摹著這張臉。
做出選擇前婁越已經想過最糟的情況。
大不了往後專職給她做飯便是了,他輕時再爭強好勝不過,若是早些大概也不捨得。
只是那都是當初的輕氣盛,如今他有羈絆,哪還能順著自己的脾氣來?
傅主任工作忙,總是嚷嚷著要運動卻又抽不出時間來。
倘若自己沒那麼忙,倒是可以好好調理下她的飲食,順帶著陪著她運動。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也是她能走上去的支撐。
抵達首都前,婁越都是這麼想的。
雖然他找的理由再正當不過,但這世上從不缺乏小人放冷箭。
偏生這次軍區和潘叔叔都不能幫他。
不僅幫不了他,出手還可能會把自己折進去。
□□詭譎,從來如此。
戰場上還能把握自己的命運,但有些事情做了之後結果如何卻並不受控。
婁越沒想到的是,竟然是徐立川幫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