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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11:46 作者: 番茄菜菜
    文工團要下鄉演出,而表演的節目是經典的京劇樣板戲《沙家浜》,長纓的相親對象景逢飾演的是指導員一角。

    這一出革命樣板戲其實長纓也看過幾次,縣裡和市裡頭都有組織過播放,何況阿慶嫂那一段又是經典唱腔。

    雖說和平川本地戲種完全不一回事,不過平川市這邊的群眾倒也挺喜歡。

    露天廣場這邊都是搬著小馬扎坐在那裡托腮聽戲的群眾。

    台下聚精會神的看,台上唱念做打的舞。

    長纓目光逐漸被台上的阿慶嫂吸引,誰讓人家才是真正的主角呢。

    景逢找過來時就看到她小聲的咿咿呀呀的唱著。

    兩人見面倒是不愁沒話說,他教長纓學唱戲。

    只不過尺有所短,長纓的技能大概從來不在廚房和才藝上,干吼了兩嗓子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回頭可以讓小謝來教你,她比我會教人。」

    長纓順帶著問了句,「小謝就是台上的阿慶嫂吧?」

    「是啊。」景逢目光落在台上,「她很有天分的。」

    「你喜歡她?」

    景逢倏地收回目光,直直地看著她,「沒有。」

    長纓笑了起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你說她的時候眼睛都在發光。」

    她想了想,「看我的時候倒也閃閃發光,因為我是一座金山嘛。」

    有些事情強求不得,長纓發現自己著實沒什麼藝術天分,找不到共同語言可以培養,但她暫時沒有這個興趣。

    培養來培養去,倒是給自己養虎為患了。

    有些事情啊,看破就得說破。

    長纓雖然聽傅爺爺的話乖乖來相看,可不代表著自己要做白月光文中的炮灰啊。

    挑明了最好。

    「有喜歡的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不過傷害他人可要不得。回頭我會說明原因,不會讓人為難你的。」

    不管怎麼說,在這雙方相看中,她屬於強勢者,總該體恤一下旁人的難處才是。

    她可真貼心啊。

    長纓咿咿呀呀著離開,相親二號對象再度被pass。

    傅爺爺沒想到長得好看的二號對象也不行,也是這麼一個常年四處跑的也不著家,結了婚就異地處著,有啥意思?

    倒不如找個本地的,這樣好歹還能夠照顧她不是?

    傅爺爺再度縮小尋找範圍,元旦過後又給長纓確定了一個相親對象。

    這次倒是穩妥。

    平川市第三中學的一個老師,二十一世紀在給兒女談婚論嫁找對象的家長圈裡頗是受歡迎的工作。

    長纓總覺得第三中學有點熟悉,思索許久這才想起來這熟悉感哪來的。

    市招待所里的那個服務員就想要給蘇喬介紹對象,好像是她堂姐,就在第三中學教書。

    哦吼,繞不開的第三中學呢。

    因為臨近年關工作忙,相看的事情一再被耽誤。

    為此長纓還特意寫了一封信過去道歉,想著約年後再見面。

    年前她有些忙得過分,不是下鄉走訪就是看望那些老革命戰士。

    一來二去的折騰,好不容易消停下來,這邊長纓正想著安排一下。

    錢一水拿著一罐巧克力上門,「長纓姐新年快樂。」

    長纓給她封了個小紅包,「你沒出去玩?」

    「沒什麼好玩的,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長纓特別喜歡吃甜食,糖塊、巧克力一貫是來者不拒,好在她也注意牙齒健康,目前還沒出現牙疼的跡象。

    「沒什麼,怎麼了?」

    「我想跟你說點事。」錢一水神秘兮兮的,這讓長纓覺得有些奇怪。

    錢一水比長纓稍小兩歲,工齡自然也比不上長纓。

    只不過湊巧聽說一些事,這讓她還挺不安的,想來想去打算跟長纓說一聲,省得回頭踩坑裡頭都不知道。

    「年前咱們市裡的學校統一給老師們發過年福利品,我帶著我哥去領東西的時候瞧到三中馮老師的老娘也在那裡,她不樂意排隊,在那裡嚷嚷著革委會主任要給她做兒媳婦了,往後她就是領導的婆婆之類的……」

    錢一水看到長纓臉色不太好看,她聲音都小了幾分,「我當時還以為她在胡說,可是後來她拿出了一封信,我哥個頭高,看到那上面有你的落款和私人印章。」

    說罷,錢一水看著長纓,「長纓姐,您要找對象什麼樣的沒有?可別找這種家庭的,我哥都比那個馮老師強,起碼都是你凶我媽,我媽哪敢凶你呀。」

    長纓聽到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別胡說。」

    「我就是隨便舉個例子嘛,就越是作為幹部家屬,就越是應該有這種自覺性才是,你說那個馮老師的媽媽這般舉動,和早些時候李秘書家的親戚有什麼區別?現在還八字沒一撇呢就成了你婆婆呢,那將來真要是結了婚,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在家屬院裡長大的錢一水素來知道分寸兩個字怎麼寫。

    可並不是所有人都懂得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麼。

    比如她媽就不是很懂的,直到這兩年被長纓收拾一通這才安分了許多。

    錢一水只是覺得,倘若真是嫁給三中的馮老師,長纓和馮老師他老娘之間的婆媳關係都是個麻煩事。

    她爸說過,長纓姐的前途不可限量,幹嘛非要給自己找這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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