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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11:46 作者: 番茄菜菜
    人家知青娃三令五申,說了那邊危險別過去,結果他這個村長沒能帶好頭,這可真是沒臉見人了。

    傅長纓看著這個滿臉愧疚的莊稼漢,「沒事的,村長你先去忙,我收拾下就過去。」

    院子裡一時間除了村長媳婦抹眼淚,就是躺在長條椅上的徐曉虎在那裡抽鼻子。

    「沒炸傷吧?」

    「問你話呢,被你爹打啞巴了是吧?」

    這是六十年代,多是棍棒教育。

    傅長纓也管不了那麼多,力所能及的來改變村民的想法,希望潛移默化中讓他們能有所改變,「嬸兒你別著急,我問曉虎幾句話。」

    徐曉虎不太想跟傅長纓說話,做錯了事的孩子哪有臉面對老師?

    「曉虎,你怎麼去那邊玩了?之前不是說過儘量不要去那邊的嗎?」

    徐曉虎趴在長條椅上不吭聲,村長媳婦連忙說,「我問他了,他說聞到那邊有味道,就過去看看。」

    可她第一時間過去,也沒聞到什麼味道啊。

    這孩子在說謊話,想到這王桂花也氣得牙痒痒,你犯了錯不要緊,知錯能改就行,可說謊話這是什麼毛病?

    誰教的!

    眼看著王桂花脫了鞋又要揍孩子,傅長纓連忙攔住,「是不是刺鼻子的臭味?」

    趴在長條椅上的男孩點了點頭,「我不是故意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炸了,他剛過去想看看咋回事,就……就被炸了一身的肥料。

    再然後他.媽過了來,他爸也過了來……

    傅長纓知道怎麼回事了,「是爸媽誤會了你,回頭我跟他們解釋。我就說曉虎不是調皮搗蛋的孩子,怎麼會故意點火呢。」

    揉了揉小朋友的腦袋,傅長纓跟村長媳婦解釋,「是我考慮不周全,咱們堆的肥發酵的厲害,裡面產生了硝酸銨,加上今天天氣熱,高溫引發了爆炸,這不關曉虎的事情,是我沒考慮周全,這個天氣應該讓肥料池通通風才對。」

    村長媳婦不太懂這個,只是聽說兒子沒說謊,她的心放了下來,「沒事沒事,他皮糙肉厚的,挨一頓打不礙事。」

    徐曉虎:「……」親生的也不能這麼埋汰我啊。

    肥料池爆炸的事情讓傅長纓有些後怕,好在這也就是一個坑出了事,其他肥料池應該沒有那麼高濃度的硝酸銨。

    不過安全起見,長纓還是去那邊掀開了上面的蓋子給肥料池通風。

    怕有人誤闖進來掉進去,長纓又把這些秸稈抱過去堆起來擋路。

    忙活完這一通,她看著那顏色有點難看的肥料池,想起了村長媳婦那嘹亮的一嗓子——

    這還真跟糞坑差不多。

    好在這「糞坑」里的東西,很快就被挖走了。

    地里的麥子割完後,村里人開始燒荒。

    沒有拖拉機只能用老黃牛犁地,這個效率慢得很,那些留在地里差不多有十公分高的麥茬除了燒掉沒有更好的辦法。

    因為是山村,燒荒最怕引起山火。

    村裡的大人小孩都被動員起來,盯著四處,一旦有火星飛走就趕緊去處理。

    就連這些個知青也四處跑。

    好不容易燒完了這些麥茬,大傢伙又忙著施肥。

    曹盼軍回到知青大院時,覺得自己跟掉進糞池了似的。

    從井裡提出一桶水來,劈頭蓋臉澆了下去。

    井水冰涼,這讓曹盼軍覺得舒坦了些。

    「你小心感冒。」高建設瞧不慣他這般,雖說知青大院裡就他們幾個男同胞,但萬一有女同志過來咋辦?

    影響多不好。

    曹盼軍舀了一瓢水喝,「傅長纓搞的什麼肥料,臭的要死,要是回頭那幾畝地不增產,村里人怕不是要罵死她。」

    這話高建設不同意,「長纓人緣好著呢,人家這叫大膽嘗試永遠創新,就算不成功村里人也不會罵她。我看你一直看她不順眼,想罵她還差不多。」

    曹盼軍翻了個白眼,「我有這麼閒得慌嗎?對了她今天沒去地里,幹什麼去了,不掙工分了?」

    「你這天天工分工分都傻了是吧?村長不是派她們幾個女同志去縣裡的育種站學育種嗎?等後天才能回來。」

    這讓曹盼軍愣了下,「是嗎?又去縣城了,她倒是挺忙的。」

    傅長纓也沒想到村長會讓她們三個女知青去學這個,不過多學點東西總歸是沒錯的,術業有專攻嘛,在育種方面她的確很是欠缺。

    而想要糧食高產,除了化肥可不就是種子了嗎?

    兩天半的學習課程。

    傅長纓很是認真地拿出筆記本做記錄,只不過聽了半小時課程後,她發現自己這記錄似乎不用做的太認真。

    這不就是高中生物學的雜交育種嗎?

    甚至連誘變育種的內容都沒有,當然這也跟育種員的知識儲備有關。

    倒是艾紅梅和郭春燕對育種員講的內容很感興趣,不停的做筆記,記得滿滿當當。

    郭春燕發現了傅長纓的不認真,「你都聽懂了?」

    「嗯。」長纓很是不謙虛,「之前我在圖書館的書裡面看過這類內容,聽他一說就明白了。」

    郭春燕不太信,「那你跟我說父系育種和母系育種的區別。」

    她話音剛落,就有人敲門,「傅長纓同志住在這裡是吧?有你的信。」

    這倒是有點奇怪,「怎麼送到這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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