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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08:37 作者: 含胭
    可是,他想起林彩那雙悽慘的大眼睛,心裡是怎麼也定不下來了,他想,不管如何,傷人綁架那種事,是犯罪啊!是給自己作孽啊!找到羽城的簡餐廳後,他終於下了決定,要告訴他們林彩的信息。

    聽完孟一興的敘述,幾個男人沉默了片刻,就討論起來。

    石毅說:「我們現在過去,試試能不能把林彩救出來。我們人多,那裡才兩個人。」

    孟一興說:「恐怕不行,看門的老頭已經被收買了,你們還沒進去裡面的人就知道了,林小姐在他們手裡,狗急了跳牆可就危險啦。」

    石峻靠躺在病床上,左手打著點滴,他說:「孟先生,你說他們做事的幾個人只是為了要錢,那我付雙倍的錢,或者三倍、四倍,只要他們放了林彩,我給多少錢都行,這樣他們會不會肯?」

    孟一興說:「道上做事的就講個誠信,如果誰出錢高就幫誰,他們將來就混不下去了。」

    於應也點頭說:「是的,而且搞不好會讓他們獅子大開口,最後還很容易撕票。」

    聽到「撕票」這個詞,石峻瞬間沉默了。

    石毅說:「我有個辦法,孟先生,你明天早上不是要去換班麼,我給你準備一點安眠藥,你下到你的搭檔食物里,等他睡著了你聯繫我們,我們就進去,這樣也不用擔心看門老頭告密。而且可以和平解決問題。」

    眾人思索了片刻,都覺得是個不錯的主意。

    孟一興有些為難,他還是決定說出自己的顧慮:「石先生,我老孟沒有文化,但也懂得辯好歹,會感恩。只是這次的事,我怕完了以後,那幾個兄弟會找上我和紅櫻的麻煩。」

    石峻說:「孟先生你放心,事情結束以後,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安排你去其他城市,甚至是國外,我保證他們找不到你的麻煩。」

    孟一興放心了,說:「那我明早就去,按照小石先生的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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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有人睡得安穩了些,有人仍舊忐忑不安。

    石峻掛的點滴里,有鎮靜劑成分,是石毅特地要求的,石峻自己睡不著,就藉助藥物讓他好好睡一覺。

    石毅坐在醫院VIP病房的沙發上,心裡想著第二天的計劃,越想越覺得天衣無fèng。只是對付幾個小混混而已,他覺得心裡輕鬆了許多。

    小萬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於應仍是緊張不安,林彩有了消息,邱海路卻還是渺無音訊,他自然是擔心的。

    羽城回了自己家,陳微再過半個月就到預產期了,他擔心石峻,同樣也擔心自己懷胎9個月的妻子。

    孟一興被羽城送回了家,羽城叮囑他,第二天要儘可能地表現自然,千萬不要露破綻。自從他們知道孟一興的搭檔是個曾經的殺人犯後,心裡都還是有些擔憂的。

    這一夜,林彩聽著外間兩個男人喝酒、吃花生米的聲音,獨自躺在漆黑小屋的地上。雖是初夏,但這個小屋子終年不見太陽不通風,地上是有cháo濕地氣的,她躺在那裡,凍得身子瑟瑟發抖。林彩已經被關了一天兩夜了,手腳不能動,嘴也被貼著,身上、頭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她由最初的死命掙扎漸漸變得聽話。

    她不知道是誰綁架了她,為錢,還是為了別的。但是她知道,石峻一定在想辦法找她,救她,他一定很擔心很擔心她!而她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讓自己平安健康地回到他身邊。

    在這樣一個毫無光源的房間裡,林彩瞪著眼睛,體會到了石峻的艱辛,不管是閉眼還是睜眼,眼前都是墨一般的黑暗,第一個晚上,林彩怕得要死,她想了很多很多,她甚至想到,也許這輩子,自己再也見不到石峻了。

    可是下午的時候,那個凶神惡煞,卻有點眼熟的男人悄悄對她說:「好好吃飯,會有人來救你的。」

    林彩的心裡就升起了一股希望。

    她真的開始好好吃飯,能睡著的時候就睡一會兒,她在心裡哼著石峻寫的歌,一遍又一遍地想著他的模樣,她調整著自己的身體和心理狀態,期待著黎明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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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19日,上午08:45。

    孟一興提前趕到了廠區,他兜里揣著石毅給他準備的安眠藥粉末,告訴自己,要鎮靜!一定要鎮靜!

    只要在阿光方便時,把粉末放進他的水杯里,一切就可以結束了。

    很簡單的!

    孟一興抖擻精神,敲了敲那間隱蔽小屋的門。

    有人撩開了窗簾往外看了一眼,門就打開了。

    毛哥和水糙還沒走,阿光已經到了。只是……孟一興發現,屋子裡竟然還有另外一個人。

    那是個高挑的女人,她站在桌子邊,利落短髮,皮膚蒼白,非常瘦,一張臉雖然挺美,看著卻沒有生氣,眼眶微陷,眼神直直地瞪著他。

    孟一興心裡暗叫不妙,毛哥已經給他做了介紹:「老孟,這就是我們的主顧,海小姐。海小姐已經找好下線了,一會兒就有車來運,待會兒帳結清了我把你那份給你。」

    「哦……好,謝謝毛哥。那……毛哥,今天就沒我什麼事了,要不我先走了?」孟一興急著把屋裡的消息帶到外頭去。

    「這……得問海小姐。」毛哥有些猶豫。

    海小姐緩緩地走了過來,掏出一支煙,優雅地點燃,說:「急什麼,等車來了再走。」

    她的語氣冰涼,孟一興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裡面那個妞兒,是要拉到哪裡去呀?」

    「哎!老孟!問這些幹什麼!」毛哥急了。

    海小姐歪了歪頭,說:「拉到哪裡去?是啊……拉到哪裡去呢?我要叫她消失,我要叫他再也找不到她,你們說,把她鑄進水泥罐里,再丟到海里去,是不是很有趣?」

    她孩子般地笑了起來,仿佛在說一個童話故事。

    可是在場的四個男人,卻覺得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作者有話要說:好像沒什麼可說的,扶額……唔……就讓我由著自己慢慢地往結尾寫吧。

    我再一次清楚明了地發現我是一個話嘮……(請看我每一章飆升的字數)我有沒有寫廢話?有沒有寫廢話?

    預告吧:01.10周二更新《思遠》,01.11周三更新《青春》,暫時如此~我現在不敢把預告排到太后面,怕東西拿不出來呀!姑娘們要體諒~~愛你們!!!其實《五彩》的結局我很糾結要怎麼寫……唔……再次扶額……☆、六/四、行動

    石毅和於應一大早就在廠區門外一個隱蔽處等待了。兩人坐在一輛黑色的沃爾沃SUV上,密切地關注著廠區門口進出的人和車,按照於應對工廠的了解,工廠有前門和後門,但通常情況下後門是鎖著的,孟一興說過他們幾個人都是從前門進出,而且沒人有汽車。

    為了保險起見,羽城、小萬開著車,等候在後門處,石峻也在他們車裡,他坐在后座,聽羽城和石毅通電話。

    石毅說:「羽城,你有沒有看到符合孟一興描述的人出來?」

    「沒有。」

    「我們也沒有,6點到現在,都3個多小時了,只看到孟一興進去,8點的時候一個疑似阿光的人進去,沒見到毛哥和水糙出來。」

    「那裡面豈不是有三個人了,孟一興會不會對付不來?」

    「有可能,沒機會下藥的話只能再想辦法,實在不行就制住門口看門老頭,叫他中午去送飯時,我們突襲。今天無論如何要行動了,免得夜長夢多。」

    「有道理,那我等你通知。」羽城顰著眉收了電話,石峻立刻就問:「孟一興對付不來?」

    羽城回頭說:「換班的人一直沒出來。」

    石峻低下頭去,抿著嘴唇,放在膝蓋上的雙手逐漸緊握成拳。

    6月19日,中午11:20。

    一輛肉聯廠的冷藏車從前門緩緩開進了廠區。

    石毅眼尖,看見看門老頭和駕駛員說了幾句話,還給他指點了方向。

    他問於應:「這家廠是做什麼的?和肉聯廠也有關係?」

    於應搖頭說:「應該沒關係,是濾紙廠,做造紙機的。」

    石毅說:「那就有問題了。」

    於應和他對視一眼,說:「動手吧。」

    石毅打電話和羽城說了他們的發現和計劃,接著他就下了車,大搖大擺地往傳達室走去。

    看門老頭老遠就看到了他,只是抬頭瞄了他一眼,沒有任何動作。

    石毅走過去,他戴著一頂鴨舌帽,臉上戴著墨鏡,肩上背著一個碩大的背包,腋下夾著一個包著膠紙,貼著快遞單的大紙箱。

    他透過窗子把紙箱往傳達室桌子上一丟,說:「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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