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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在想，你這樣怎麼能算求婚呢？」林彩笑起來，「沒有玫瑰，沒有戒指，沒有燭光晚餐，我們就這麼髒兮兮地坐在沙子上，你和我求婚？我的尊嚴告訴我不能那麼輕易答應你。」

    「……我承認我有點冒失，那麼，當我沒說。」

    「咦？你明明說過了，怎麼可以當你沒說？你這個人怎麼不講信用啊！」林彩開始耍賴。

    「……那你究竟要怎麼樣呢？」

    「恩……你的求婚我收到了，至於我的答案嘛，等過完年我再告訴你。」

    「……」

    「但是！！」林彩加重語氣，「從現在開始，只准我不答應，不准你反悔！你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沒有你不承認的餘地，明不明白？」

    「我可沒說我會反悔。」石峻笑起來，手指滑過她的嘴唇，低下頭輕輕吻住。

    藍天為證，碧海為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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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N市，已是下午3點，雲姨剛買了菜回家。

    看到石峻有點疲勞，雲姨叫他先去睡一會，等吃晚飯了再叫他。

    林彩進廚房幫雲姨準備晚餐，兩個人邊摘菜邊聊起天來，說著說著就說到了石毅。

    「雲姨，你覺得石毅是個怎樣的人？」

    「彩姑娘你認得毅少爺？」雲姨有點驚訝，「我以為小峻不會和你講。」

    「我和他見過幾次，我知道他們兄弟關係不好。」

    雲姨嘆一口氣：「其實，毅少爺也是個可憐孩子，才一出生就沒了媽，整個家裡，下人們雖然寵著他慣著他，卻也對他害怕得很，老爺生意忙，也沒太多精力關心他，我自然是顧著小峻多一些，偏偏小峻就是不喜歡他。」

    「我覺得石毅其實並沒有那麼壞。」林彩想了想，「他對石峻的那些作為，應該是他尋求關注的一種方式，對他來說，石峻是和他血緣最親的同齡人，他希望可以親近石峻，卻得不到石峻的回應，所以他只能用極端的方式引起石峻的注意。」

    雲姨聽了林彩的話，低頭想了一下，說：「這兩個孩子鬧到現在這樣的地步，我看了都覺得痛心，若是湘楠地下有知，不知道會怎樣怪我。」

    「湘楠？」

    「那是小峻和毅少爺的母親。」雲姨停下手裡的活，面向林彩，「彩姑娘，你要不要看看他們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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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冊看起來很有些年月了，大大的16開本，封面上是老舊的鮮花圖案，略略有些褪色。雲姨小心翼翼地捧在手裡，招呼林彩坐到她身邊。

    林彩有些緊張，她知道只要翻開這相冊，就能進入到石峻的記憶里。

    雲姨打開封面，躍入眼帘的，是一個年輕女子，她倚窗而立，穿一身鵝黃的連衣裙，身型苗條，巧笑倩兮。

    「這就是湘楠，那時候，她才23歲，就是現在羽蓮的年紀。」

    林彩的眼睛離不開照片上的女子，原來這個人，就是石峻的母親，她是多麼得漂亮啊。

    發如墨，眸如星，眼角上翹，面若桃花，怪不得石峻和石毅能生得這麼漂亮，有這樣的基因，想生得難看都會很難。

    雲姨又接著往下翻，林彩就看到了石峻母親不同的形象，她時而穿著襯衫馬褲，英姿颯慡，時而穿著寬鬆毛衣，庸懶優雅，時而又穿著T恤仔褲，俏皮可愛。

    馮湘楠是個美人，不會有人否認。

    然後林彩又看到年輕時的雲姨，粉嫩的鵝蛋臉，容顏清秀，和羽蓮有點相象。

    她和馮湘楠在一起，或坐或站，周身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我和湘楠是高中和大學的同學，兩個人最是要好。」雲姨嗓音低低的，似乎陷入了回憶中。

    有男生出現了。

    ☆、二五、照片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11的1大人，桃子大人，評評大人~~~這一章很長，其實我一直想寫得簡練一些，可是真的寫起來就發覺很難，以我的水平甚至無法自如地駕馭情節及人物，恩……只能寫一步算一步了。

    不過終於要寫到小峻去美國啦，這應該算一個轉折，不過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我這個媽都預料不到，哈哈哈哈~~~開玩笑的，親們若是喜歡，就請留言告知想法，含含在此先拜謝大家~~~PS：國慶之後要連上9天班，真不是人過的日子啊~~~~55555555555555555那個人高大俊朗，臉型輪廓和石毅有幾分相似。他擁著馮湘楠，臉上滿是自信。

    「這是石峻的爸爸？」林彩看著那個人，驚嘆，「好帥呀！」

    「石雍是我們學校出了名的翩翩公子，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兒衷情於他，不過他只喜歡湘楠，那時候他們兩個在一起，實在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林彩點點頭，雲姨接著往下翻，照片上出現了一個小嬰兒。

    白白胖胖的小臉，濃密的黑髮，大大的眼睛是淡琥珀色，他爬在沙發上，模樣十分可愛。

    「這是石峻！」林彩輕呼，「好可愛啊。」

    「小峻小時候非常漂亮，人見人愛，可惜他眼睛不好，那時候湘楠非常傷心，總覺得自己對不起小峻。」

    林彩看到馮湘楠抱著石峻，眼神里滿是慈愛。

    「小峻1歲的時候，他們全家去了美國，你看，這是在機場拍的。」雲姨指著幾張照片，林彩看到馮湘楠抱著石峻站在中間，雲姨和石雍站在他們兩邊。

    又翻過一頁，照片上的石峻突然長大了。

    「那是小峻4歲的時候，我去美國照顧他和湘楠，因為湘楠懷孕了。」雲姨望著照片上眼神茫然的小小石峻，繼續說，「我剛去的時候，小峻的脾氣很不好，他只聽湘楠的話，對別人一概不理，他看不清，沒辦法出去玩，經常在家裡發脾氣，那時候，湘楠就唱歌給他聽。」

    雲姨看一眼林彩，說：「湘楠的歌唱得很好，彩姑娘，你的聲音和湘楠有些像，帶一點點啞，說起話來非常動聽。」

    「怪不得石峻會喜歡我，原來是這個原因。」林彩笑起來，心裡卻酸酸得有點疼。

    「湘楠一直勸小峻要聽我的話，慢慢地這孩子也接受我了，喏，你看，就是這張，湘楠已經懷孕7個月了，那時小峻和我已經很親。」

    林彩看到照片上的馮湘楠，她的臉微微有些浮腫，眉眼還是美麗至極，她大著肚子坐在中間，一隻手拉著雲姨，一隻手摟著石峻。快5歲的石峻漂亮得像一個小天使，只是他的目光沒有對著鏡頭，其實在所有的照片裡，他從未對準過鏡頭。

    「後來毅少爺出生了，湘楠卻再也沒有醒來，那時候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小峻還那么小，眼睛又看不清，沒有了湘楠，他該怎麼過下去呢？」雲姨表情痛苦，似是記起那段過往，「我考慮了很久，打電話給我的先生，那時候羽城3歲，羽蓮還不滿1歲，我和他說，孩子就拜託你了，我得照顧湘楠的孩子，我不能丟下他。」

    「湘楠去世的時候，小峻的樣子真是令人心疼，他總是哭，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任我們怎麼喊都不開門，若我們強行闖進去，他會變得歇斯底里，只有我才能讓他安靜下來，只有我知道，那時的他是多麼恐懼，湘楠走了，他看不見，他害怕大人會拋棄他，半夜裡睡覺經常做噩夢驚醒。」

    「後來他慢慢地開始變得安靜，少言寡語，很乖很乖。老爺叫他學鋼琴，他就乖乖去學，叫他上學學盲文，他也一併照做，他很聽話，雖然我知道那並不是一個孩子正常的表現，但對我來說，畢竟省心了很多，我有時還要幫助保姆照顧毅少爺，毅少爺還那么小，那段時間，整個石家昏天黑地，所有人的日子都過得亂七八糟。」

    「但是更糟糕的事情還是發生在毅少爺漸漸懂事後，他皮得要死，真正是人憎狗嫌，他對自己那個失明的哥哥非常好奇，老是在小峻身邊打轉。小峻自然是不願意的，他不喜歡毅少爺，我就勸毅少爺去其他地方玩，可是他根本就不聽，他有時會欺負小峻，真是怎麼說都說不理。你看，這是毅少爺3歲的時候。」

    雲姨指著一張照片，裡面的小人曬得黑不溜秋的，濃眉大眼，笑得神氣活現，林彩這才知道，原來他從小就會這樣壞笑。

    「雲姨，有沒有他們兩兄弟的合影？」林彩問。

    「合影？……哦！有一張，其實也不算。」雲姨往後翻幾頁，林彩看到了一張照片，10歲左右的石峻端坐在鋼琴前，他微微低頭，神情專注，小手正在琴鍵上翻飛，小石毅則站在鋼琴背後，探著小腦袋，偷偷在看他，小小年紀的他，卻有著別人看不懂的眼神。

    照片是抓拍的，這兩個小小的男孩子，一定都不知道，他們心意相通的那一刻，已經被人記錄，而在10多年後的現在，有一個女孩子，正在閱讀他們那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