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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08:05 作者: 含胭
何況,對方是路雲帆。
車內有昏暗的燈光,她貼著車窗才能看到車外的情景。大巴在高速公路上飛馳,所過之處都是一樣的單調景色,令人昏昏欲睡。
有多少年沒坐大巴了?自從08年買了車,5小時車程內能到的地方,都是自己或同事開車過去的,遠一些的地方則坐動車或飛機。
高速大巴絕不是安全的交通工具,不曉得為什麼路雲帆卻偏要選擇。
兩個人坐在氣味混雜的大巴里,氣氛有些尷尬。
安宏悄悄看身邊人淡漠的表情,決定到下車前都不再和他說話。
路雲帆端端正正地坐在大巴座椅上,他坐得並不舒服。但是看著身邊人貼著玻璃伸著腦袋往外看的有趣模樣,他的唇邊不覺帶上了一抹笑。剛才,她就那麼安靜地靠著他的肩膀睡著了,路雲帆悄悄低頭看自己的左手,指尖上似乎還殘留著她左臂的體溫。
他回想起前一天的晚上,在安宏家樓下,這個女人,跌跌撞撞地走向他,並且從背後環抱住了他的腰,那一刻,他的心臟驟然收緊,身體完全僵硬,甚至發起抖來。
他聽到她問:「路雲帆,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
他沒有回答她,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只是背對著她,閉上了眼睛,硬生生地忍住了眼眶中分泌出來的莫名液體。
車子到站時已是晚上9點多。
安宏從大巴底部的行李廂中拖出路雲帆的行李----一個碩大的旅行箱,不禁沒好氣:「路總,去歐洲也不需要這麼多東西吧?」
路雲帆看她一眼,說:「生活必需品。」
安宏看著這個差不多到她腰身高的大傢伙,說:「那你自己拉呀。」
「我不太方便,要請安經理代勞。」
路雲帆走路微跛,這話也不假。
「不方便你還帶那麼多東西!」安宏把自己的小旅行包擱在大行李箱上,拉起來就走,「路雲帆,這麼多年了,你這矯情的毛病真是一點沒變。」
「我矯情?」他在她身前站住身形,回頭看她,眼神灼灼,「這個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出一個比你更矯情的人了吧?安安。」
聽到這一聲「安安」,安宏還能再說什麼?
兩個人走到汽車站出口處,上了一輛計程車,到了小縣城唯一的一家四星級酒店,這也是Y縣的油菜花享譽國內後,新建的一家酒店,此時正是旺季,房價貴得令人咋舌。
安宏去辦開房手續,她問路雲帆要身份證:「開一間還是兩間?」
路雲帆盯著她,牙fèng里吐出兩個字:「兩間。」
「兩間?」安宏挑眉,「你不是要我陪你麼?開兩間不是浪費了?」
很成功地看到他瞬間變暗了的表情。
不過,只是一會兒功夫,他就笑著說:「來日方長,安經理,我不會叫你失望的。」
入住手續辦好後,路雲帆又報了第二天的油菜花一日跟團游,早上很早就要出發,完全罔顧安宏的意見。
終於分頭進了房間,是兩間相鄰的豪華大床房。安宏丟下行李,迅速地洗澡洗頭,在大巴上待了2個多小時,她覺得自己都快要發臭了。
洗完後,是夜裡10點半,因為在大巴上睡了一覺,安宏此時毫無睡意。
在床上翻來滾去半小時後,她起來泡了一杯咖啡,記起自己沒有帶煙。
安宏睡眠很差,認床,易驚醒,經常失眠。
平時也有仰仗安眠藥的時候,但是自己也知道不好,於是就只能依賴酒精。
煙、酒、咖啡,都是刺激性的東西,按理說吃了應該更興奮才對。但是安宏不,她可以依靠這些東西,令自己睡過去。
晚上趕車,安宏和路雲帆都沒有吃晚飯,此時她覺得餓了。
想了想,她決定去街上吃夜宵,喝點酒,買包煙。
離開房
間前,她想,要不要問一下路雲帆是否一起去,再轉個念頭,還是算了吧。
打車來賓館時,她看到邊上的一條街有夜宵攤。
循著記憶走過去,果然是。不長的一條街,兩排露天食鋪,師傅們正熱火朝天地炒著烤著,食物冒著香噴噴的氣味,上座率有6成,都是三三兩兩喝著啤酒吃著燒烤、炒菜的客人。夏天時會更慡,安宏想。
她點了些燒烤,要了一瓶啤酒,就獨自坐下吃起來。
微風吹過,覺得萬分愜意。
一個人吃吃喝喝了半個多小時,手機響了,她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
接起電話,耳邊果然傳來路雲帆冷冰冰的聲音:「你在哪裡?」
「我在外面吃夜宵。」安宏故意從棍子上啃下一大塊羊肉,咬得吧唧吧唧響,「路總,現在已經快12點了,而我還沒有吃晚飯,出來吃點東西不過分吧?」
「……」
「沒事的話,我掛了哦。」
「等等。」
「恩?」
「我打你房間電話,你一直不接,我怕你出什麼事了。」他聲音淡淡的,「沒事就好。」
安宏的心一下子就軟了:「我馬上就回去了,你早點休息吧。」
「……」
「還……有事嗎?」
等了半天,才聽到他憋出幾個字:
「我也餓了。」
「……」
「你給我帶點吃的回來。」
「酒店裡有24小時的訂餐服務。」
「我想吃酸辣粉。」
「深更半夜的,我到哪裡去找酸辣粉啊?」
「我不管,我等你。」他把電話掛了,口氣無賴得像個小孩。
安宏滿頭黑線,頓時失了胃口。
凌晨找酸辣粉,哪裡能找得到?
安宏退而求其次,找了個攤位炒了份牛肉米線,又帶上4罐啤酒、一包煙才施施然地回了賓館。
按響路雲帆房間的門鈴後,過了很久,他才打開門。
他已經洗過澡了,頭髮還是濕的,身上穿著自帶的睡衣睡褲和拖鞋,臉上依舊是冷冰冰的表情。
安宏大搖大擺地走進房間,看見他那個大號的行李箱還是安靜地待在角落裡,不知道裡面裝了些什麼。
她把手裡的東西放在電視柜上,對路雲帆說:「找不到酸辣粉,只有牛肉炒米線。我記得……你也滿喜歡吃這個的。」
聽到她的話,路雲帆的表情柔和了一些,他走到安宏身邊,拉出椅子坐下來,開始慢條斯理地吃米線。
安宏屁股靠在電視柜上,看著他安靜地吃東西,然後她掏出煙,點燃了一支。
路雲帆吃完後,伸手從袋子裡拎出一罐啤酒,打開拉環,喝了一口,然後坐回床沿。
低氣壓在房間裡盤旋,電視裡正放著無聊的綜藝節目。安宏連著吸了兩支煙,看路雲帆仍然是動也不動地坐在床邊,間或抬手喝一口啤酒。
安宏也拿出一罐啤酒,打開後一口氣就喝掉了半罐。
然後,她放下罐子,慢慢走到路雲帆面前,低頭看他。
路雲帆也抬起頭看著安宏,他的眼神平和純淨,嘴唇輕輕地抿著,臉上帶著種莫名的神情。
安宏輕輕拿掉他握在手中的啤酒罐,放到床頭柜上。然後伸出手,撫上他蒼白的臉頰,她低頭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吻輕柔,細膩,綿長,還帶著啤酒的淡香。路雲帆一開始並沒有回應,他半睜著眼,眼神迷離,仿佛身處幻境之中。
終於,當他相信,這是現實以後,他抬手握上了安宏的腰,並且開始激烈地回應她。他的吻是熱烈的,極具侵略性的,攻城略地般地占領了她所有的領地。
安宏穿著一件大領口的長袖T恤,外罩一件駝色針織開衫,她俯下/身體,路雲帆能輕易地看見她的胸前風光。
兩個人唇齒相依,柔軟的舌相互纏繞,路雲帆很快就燥熱起來,身上某個部位也起了反應。他的手伸進安宏的衣衫,在她身體上游移,掠到她胸前時,他輕撫著她的柔軟,聽安宏發出低低的呻吟聲。
他的呼吸開始粗重,皮膚微微發紅出汗,眼睛裡早已燃起了火焰。安宏抱著路雲帆的頭,手指撫過他的臉頰,穿過他尚未乾透的發,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那是他慣用的洗髮水和沐浴露的味道,她輕啄他的耳垂,他優美的頸項,清晰的鎖骨,然後她的手開始漸漸往下。
她柔軟的手從他寬鬆睡衣的下擺探進他的身體,路雲帆有壁壘分明的胸肌和緊緻的腹肌,他的皮膚細膩,此時正散發著微熱。安宏撫摸揉捏著他,感覺情/欲已經鋪天蓋地地卷上了她的身體。
兩個人都喘著氣,安宏將手探向路雲帆的睡褲,體會到他的高聳,她迷離著眼,準備將手探進他褲中,一觸即發的時候,路雲帆突然捉住了她放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