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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05:44 作者: 解家姑姑
    那孩子滿不在乎,「我家裡沒有人。」旁邊的護士都不敢吭聲,就聽他說:「你是白萱的監護人?她這是綁架未成年兒童,你最好讓他們停車讓我下去。」

    「救護車不能停。」白萱低沉聲音:「媽,你別聽他的。他是尹恩的弟弟,我已經通知尹恩了,他馬上就過來。」

    ☆、第三十四章:原來如此

    仔仔被送到醫院,醫生檢查了一下,說沒事,只是受刺激過度,醒了再觀察一陣,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住院部開了一間單人病房,白舒讓白萱先去休息,她需要在仔仔醒來之前組織好語言,不然等仔仔醒了她很有可能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而且就算她解釋了,仔仔更不可能會原諒她。仔仔或許會放棄原有的偏執,但失去的東西終究是回不來了。

    她們是棋中的人,知道棋子的動向,卻不知道棋局的目的,她們是間接的參與者又是直接的受害者,抗拒與不抗拒結果都一樣。傷害自己,也傷害別人。

    白舒勸她也沒用,只好回去給她們做點東西,仔仔醒了,外面的東西她肯定是不吃的。

    那個跟他們一起來的男孩困得不行,硬撐著眼,白萱讓他睡一會兒,他說他不困。白萱當初應尹恩請求,用白玉強行干擾了他的身體,該消失的消失了,他卻頑強地活了下來。「睡吧,」白萱說,「人總要睡覺的。」

    沈義武到醫院看到她把一個男孩兒抱在懷裡,「這人誰啊?」白萱輕輕把男孩放躺下,「你小聲一點。」

    沈義武只好小聲說:「對不起啊,白萱,我沒讓他們攔著你,我沒想到他們會先斬後奏。仔仔沒事吧?你也…沒事吧?」白萱淡淡搖搖頭,便沒再跟他講話。

    不一會兒楊承武也到了,一看椅子上躺著的人,眼熟。「他怎麼在這裡?」沈義武就奇道:「你認識?」其實不算認識,只是見過一面。

    楊承武問沈義武,「你知道尹恩麼?」沈義武搖頭,楊承武又問,「那你知道解梓麼?」股神解梓估計沒幾個人不知道的。

    楊承武就給他講了自己約股神見面的經過,尹恩是解梓的代理人,這個孩子是尹恩的弟弟,這麼解釋就清楚了。

    這麼一解釋沈義武的心就亂了,楊承武看他的表情,誇張道:「你該不會把他當情敵了?人家還這么小,走火入魔了你?」

    「你不懂,你沒看見白萱剛才抱著他溫柔的樣子,老子好想揍人啊!」

    「對了,你怎麼一個人來了?不是叫你多帶點人麼,萬一待會兒要搶人,仔仔還沒醒,我們兩個怎麼保護她們?還有這小鬼。」

    楊承武無語,「他們要的是白萱,又不是仔仔。而且你覺得有白萱在,需要我們動手麼?」沈義武一想也是,就忙巴結白萱去了。

    白萱心裡亂得很,聽他在旁邊聒噪,精神反而放鬆了些,再後來趙文論就來了,和尹恩一起的。尹恩給白萱道了謝,和楊承武打了招呼,又給了沈義武一張名片,才抱著孩子走。

    沈義武接過名片的心情那叫一個複雜。怨都撒在了趙文論身上,現在出事了你出現了,早幹嘛去了。楊承武在一邊打眼色一邊指著自己的腦袋,意思是這傢伙現在腦子裡裝的全是豆渣你別理他。

    直到美波到了,他才不敢造次。趙文論去看了看仔仔,仍然在昏睡。

    白萱仍然當他是少爺,人鬆散任性的時候才有時間悲怨,忘記一件令自己痛苦的事最好的辦法,就是去面對一件更讓自己痛苦的事。

    白舒熬了湯過來,知道趙文論肯定會來,特地多熬了點湯,結果美波不讓喝。天剛亮仔仔就醒了,所有人都看著她,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萱兒,我怎麼了?」

    她對醫院太熟悉了,對這種病房的格局也太熟悉。仔仔在醫院,而且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醫院。這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仔仔拉著白萱的手,白萱的表情讓她不安,配合周圍幾個人的反應,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得絕症了?

    昨天她趕走沈義武的記憶像是已經發生了很久,已經很遙遠的事情,中間忘了什麼,忘了什麼?

    因為她還拉著白萱的手,白萱站著沒動,醫生開始忙活。醫生告訴他們說,雖然沒有恢復記憶,但這是要恢復記憶的徵兆,讓他們不必太緊張。選擇性失憶只要神智正常,恢復的可能性很大,他們可以不必住院,只要記錄好每次恢復的時間,以及在恢復記憶時所有的表現,將記錄送到醫院,配合醫院的調理,過不了多久仔仔應該就能恢復了。

    仔仔聽說原來不是得了絕症,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但她一點也記不起來,既然不用住院了,她也不想在這裡待著,嚷嚷著要回家。

    陳顯十分欣喜,扔下手裡的一票員工又跑了回來,但仔仔從沒給過他好臉色看。

    他家附近的幾波人撤走是在他回來的第二天,突然像商量好了一樣。美波的人是中午撤走的,然後是那一批不知道身份的人,緊接著趙家的人也散了,沈義武的人留到了最後。

    那天下午的某機場,飛機延遲了半個小時,一群面色不善的人闖進候機大廳,將一位夫人「請」走。

    趙文論看著趙夫人,趙夫人面不改色。趙文論坐了一會兒等情緒平復了才問,「媽,說吧,怎麼回事?您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還是說,您根本就一直都在國內?」

    「能有怎麼回事,就是這麼回事啊,我一直都在國內。」她自己的兒子,她怕什麼?

    「那您躲什麼?爸生日的那天您也沒出現。媽……」趙文論還是激動了,「楊瑞是不是您的孩子?還有,爸的實驗是不是失敗了?」

    如果不是這樣,其它任何的解釋都不能成立。而且就算是這個解釋,也有點牽強。

    趙夫人跟他打了半天太極,美波實在不耐煩,把趙文論攆了出去,他來問。不知道他說了什麼,趙夫人的態度180度大轉彎,她坦白道:楊瑞的確是她的兒子,而且,楊瑞以前的確不叫楊瑞,「趙文論」才是他的名字。

    她生了他們三個後,無奈三個孩子體質太過特殊,若被外界發現這將會是轟動整個世界的事情。他們會被帶去研究,他們的一生都不會有自由。

    於是「趙文論」被過繼到楊之稷名下,改名楊瑞,外界一直認為現在的趙文論就是楊瑞。趙文論出生後兩年一直沒離開過趙家,兩歲的趙文論天資聰穎,兩歲和三歲的區別沒有人會在意。

    嚴浩對外界說是養子,外人之所以不太重視他,也是因為有意打壓。

    嚴浩以童星的身份出道後,名氣越來越大,一些媒體開始關注他,趙世洪才把他送出了國。輾轉幾個國家,直到挫掉他的銳氣,後來認識了仔仔,最後一場比賽還未參加就被通知淘汰。

    他回國,改名嚴寒風,也有了他作為一個養子,該有的品性。

    而白萱,當年白舒同時失去了丈夫和女兒,他們把白萱抱去給她撫養,一切才算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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