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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05:44 作者: 解家姑姑
    嚴寒風在來之前準備了許多話,他一遍一遍的背過之後,又覺得不對,改了一遍又一遍,最終一句都沒說出口。他的小心翼翼,似乎把這幾天他所有的精力都磨光了。

    他覺得疲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個房間的,他們已經分手了,是啊,一個月前就已經分手了。

    等白萱查到Alexandre的資料,已經晚了,嚴寒風並不想看見她。刀豆從她那裡拿過資料,給嚴寒風送去。

    誤會雖然能在很多時候解決問題,但那所帶來的副作用是不可彌補的。

    嚴寒風忍著想撕毀的衝動,一字一字瞪著眼睛把它讀完,當他讀到最後一條內容時,楞住了。

    其實不算意外,也非常意外。他見到Alexandre之前就深思熟慮過,怎樣都不可能,但他被吳霞的反應迷惑,相信了她說的話,其實根本就是一個幌子。

    Alexandre不是吳霞的男朋友,不是!他們根本就沒有交往。甚至他們認識的時間,非常短暫。

    他忍不住內心狂喜,對手中資料的態度驟然轉變,轉身就向病房走去。刀豆攔住他,讓他冷靜。

    吳霞為什麼這麼做?為了測試他在這種情況的時候,有多愛她麼?吳霞不是這樣的人,她對於自己的手的愛惜保護程度,絕對不亞於她的臉蛋。無論到哪兒她都帶著一箱子護手霜。

    嚴寒風曾見過她洗手,過程之繁瑣複雜,程序之多所要花的耐心簡直令人咋舌,那之後的好幾個小時裡,他甚至都不敢牽吳霞的手。恨不得把消毒液當洗手液用。

    這樣的她,怎麼會為了一個玩笑,一個惡作劇,而劃傷自己的手?不可能!

    他又想起那個夜晚,那棵樹下,嚴寒風聽著那打破寧靜的聲音。「嚴寒風我喜歡你,嚴寒風,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才一個月而已,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那之後他沒有再見過吳霞,嚴寒風覺得應該尊重她的決定,他愛她,即使以後的事情不能確定,但至少在這一刻,他愛她。

    因為這件事情,嚴寒風開始迅速的成長,他開始調查一些事,並且試圖著反擊。也正是因為這樣,他能在絕望的時候化悲憤為力量,讓自己更堅強的同時,卻又一步一步陷入更深的絕望。

    刀豆和那個所謂的吳霞的男朋友,一直照顧吳霞,直到她出院。然後嚴寒風就任由白萱去安排了,她不是臥底麼,基本的辦事能力應該有的吧。

    白萱辦事非常麻利,她甚至還會希伯來語!

    希伯來語是以色列建國以後猶太人經翻譯聖經,再引進一些現代化語法之後,發明的一種語言。連刀豆都只會簡單的法語,當然這些嘰里咕嚕他是一句都聽不懂的。

    他也沒在意,之後吳霞去了加州,華人移民在那邊是少數民族,也有不少韓國人,能讓她很快融入那個環境。

    嚴寒風見到趙文論的時候,少有的掛上了笑容,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趙文論時而正常,時而不正常,過渡期套話是最好套的,嚴寒風和他聊了很久。

    真說起來,其實對於白萱,嚴寒風一點也不陌生。一個人被人跟蹤久了,那個人跟蹤他的方式,久而久之慢慢就會習慣。

    雖然白萱從未露過馬腳,但她暴露之後的作風方式,嚴寒風卻再熟悉不過。

    除了牟鳴鳳她們出國並不關他的事意外,他發現就連楊瑞,楊家也攪了進來。

    他又想起了仔仔,仔細回想仔仔失憶,失憶的過程相當可疑。她一失憶,讓幾家人都鬆了口氣。

    很多事情如果沒有親自經歷,是很難理解的。就像趙文論沒有失去過,所以他不懂,嚴寒風稍微能理解,更何況現在趙文論也靠不住。

    一直坐以待斃,連自己都嫌棄自己,他要反抗。反抗的突破口就是白萱。

    嚴寒風裝作每天陪趙文論胡鬧,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他們做了很多童年沒有做過的事,一邊套趙文論的話。

    然後他發現了一個更令他無法接受的事,以前他只了解自己的身體,並不了解自己的生命。頂多趙文論救他,也只是因為自己是他的親弟弟而已。

    而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他們三個人的生命,白萱,趙文論和他,他們是緊密聯繫在一起的。

    只要其中一個人出了事,另外兩個無論是誰都活不長。而他即使知道這一點,時刻保持警惕小心地活著,也沒有用。

    打個比方,嚴寒風就像是一部手機,而白萱和趙文論就是兩個充電寶。手機必須要保持二十四小時開機,這需要充電寶每隔一段時間就給他充電。而充電寶本身的電量是有限的,必須留著一點養著電池,不然這個充電寶就廢了。

    趙文論現在就屬於充電寶耗光電量的前期徵兆。白萱差不多是在六七年前,接替了這個充電的義務。趙文論說,他堅持了十二年,而白萱,最多只能堅持十年。

    嚴寒風不相信,趙文論現在的腦子不好使,或許跟他講的是科幻故事。在白萱出現以前,一切都還很正常,現在卻變得不正常了。

    但如果是真的,自己是趙文論的親弟弟,那白萱呢?白萱總不能也是他的親妹妹?長像也差太遠了。

    但是白萱也有著玉石,證明她出生的時候也受到過輻射。可她卻不是趙家的孩子。趙文論把她留在身邊,就跟自己一樣。

    如果以前認為的一切都是一廂情願,他和趙家根本就沒有關係,他和白萱一樣只是被禁錮在這裡,那他的身份又是什麼?

    他的世界觀快塌了,嚴寒風想逃出去,想離開趙家,跳出這個一直持續的病態狀態。楊家現在已經牽扯了進來,那麼他要找同伴,楊瑞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他不知道對楊瑞怎麼開口,他說出來楊瑞肯定會以為他是神經病。他猶豫了一陣,卻讓楊瑞的弟弟楊承武參了一腳。

    嚴寒風實在是不想用狗皮膏藥這個詞來形容他,楊承武一入了伙,沈義武這個閒人自然也不會閒著,直接把自己洗白了送上門來。

    兩人該閉嘴的時候口風還是很緊,不然嚴寒風也不敢支配他們。

    嚴寒風採用的是順藤摸瓜的方式,首先需要突破的兩個對象是楊瑞和白萱。楊瑞的背後有整個楊家,雖然有楊承武這個臥底,但估計也查不到什麼。

    那就只有白萱,想到這裡,嚴寒風就把寒玉扔了。不出所料,一個小時之後白萱就給他找了回來。

    第二天嚴寒風扔在了延綿起伏的大山溝。他用真空把寒玉包裝,外面裹了一層又一層,交給楊承武。楊承武回來之後光榮的在醫院裡躺了兩天。

    醫生檢查說是重度營養不良,他哥當時的臉色非常不好,嚴寒風就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他,太給你們楊家丟臉了。

    ☆、第二十八章:瑣碎之事

    第一個住院的是楊瑞、田夢兒,然後是仔仔、白萱、嚴寒風、楊承武,這段時間三班的人光是探望,醫院的門檻基本就踏平了。

    在剛開始的時候,大家帶鮮花營養品集體探望,現在基本是兩三個人,或者就一個電話了事。

    楊瑞掐著點把去醫院看望楊承武的田夢兒截在了半路,楊之稷在紫荊家族恢復元氣之後給田家道過歉,田家雖然沒說原諒,但也沒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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