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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05:28 作者: 山路漫漫
    「放心,有我二哥在,他會願意的。」周懷澤舔了舔嘴唇,緩緩壓上林之揚的身體,誘惑道:「現在,我們來聊點正事吧。我大老遠飛過來了,你打算怎麼慰勞一下你老公呢?」

    「……」林之揚在周懷澤的唇貼過來的瞬間,溫柔的閉上了眼睛,張嘴迎了上去。

    在周懷澤和林之揚的房間滿室春光的時候,耿翰池面對的卻是周懷霖山雨欲來的極寒氣勢,只是他不但沒有畏懼,反而多了一分快意。

    就趁這個機會全部都說開好了。

    「耿翰池,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好好地做兄弟不好嗎?」周懷霖凝眉問他。他認為,他對耿翰池已經足夠的寬容放縱了。

    耿翰池時至今日已經完全的豁出去了,他再也不想要壓抑他對周懷霖的愛意,假惺惺的裝作是他的好兄弟了。他搶上一步一把捉住周懷霖的肩膀,湊過去就想親人,邊去尋周懷霖漂亮的薄唇邊急切的說:「小霖,我愛你!我從來也不想跟你做兄弟!」

    第115章

    周懷霖冷淡的偏開頭, 平靜的問:「愛我?所以就和其他的男人上床嗎?」

    「……」耿翰池登時一盆冷水澆頭, 凍在當場,他磕磕巴巴的試圖解釋,毫無往日的圓融精明:「是我的錯,我做不來底下那個,就想刺激你一下逼你就範。我那時年輕不懂事,把握不住自己。可我現在想通了, 只要你肯接受我,讓我幹什麼都行。」

    周懷霖望著耿翰池的目光深了, 那眼底翻湧著濃墨一般幽暗的情緒耿翰池讀不懂, 但那不似以往的壓抑而凝重的神色還是足夠令耿翰池心cháo澎湃, 整個人都跟著熱血沸騰。

    周懷霖不是對他沒有感覺的!他也在痛苦掙扎!他也是愛他的!

    這瘋狂的念頭一旦成形, 耿翰池就再也無法自持, 他苦苦徘徊了這麼多年, 等的無非就是這一天。周懷霖看他的眼神也一如他看著周懷霖一樣的傷痛。

    耿翰池雙膝一軟, 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周懷霖面前。周懷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往後退了半步。

    「小霖……」耿翰池仰著臉, 毫不掩飾的用無比眷戀的目光描畫著周懷霖的身形和臉龐, 痴迷的崇拜眼前的臻於完美的神祇。他吞咽了一下口水, 然後抬起手來試圖去解周懷霖的皮帶。

    周懷霖猛地抓住他的手, 嗓音暗啞的說:「你這是幹什麼?」

    耿翰池挑眉一笑, 毫無慚色的仰頭道:「伺候你啊。我想讓你舒服。難道你不想征服我嗎?」

    「……」周懷霖漆黑的眸色在燈光的映照下現出幾分妖冶的暗金色來。

    耿翰池醉跌進這流光溢彩,深不見底的雙眸之中,喃喃的說:「你不是想操我嗎?從今天開始, 我整個人都是你的。」

    周懷霖眼中的狠戾一閃而逝,他抓著耿翰池的手上用力,使勁地將人拉起來,拽進臥房,甩在床上,隨即整個人覆了上去。他用膝蓋頂入耿翰池的雙腿之間,輕輕地碰觸那處,雙臂撐在耿翰池的頭部兩側與他對視。

    耿翰池的雙眼染上濕意,呼吸聲漸重,胸膛不斷起伏,鬆散的浴袍底下結實健美的肌肉閃著誘惑的光澤。

    周懷霖膝蓋敏銳的感覺到了耿翰池身體的變化,勾唇冷笑道:「我都不知道你原來這麼欠操?」

    「只要那個人是你。」耿翰池獻祭般的說。

    周懷霖的雙目變得濃黑濃黑的,像一汪深潭底部暗藏兇險的漩渦,輕易將人卷進去,萬劫不復。耿翰池的心神被他迷人的雙眼吸了進去,在周懷霖的臉慢慢靠近的一刻輕輕的閉上眼睛。

    什麼男人可笑的自尊他都可以放棄。他願意變做周懷霖愛情的奴隸,讓他牢牢的囚禁他,帶給他歡愉,也帶給他痛苦。

    耿翰池期待著周懷霖如多年以前那樣激動萬分的吻住他,卻只感覺周懷霖熱燙的呼吸打在他的口鼻之間,輕撩了半天也沒有落下。

    耿翰池睜眼,對上的仍舊是周懷霖近距離的那一雙猶如深潭的雙眼,只是這雙眼中的波光已經斂去,空剩如鏡面一般的一池平靜清澈。

    耿翰池輕喚了聲:「小霖?」

    周懷霖與他鼻尖相貼,嘶啞的說:「你和你第一任男朋友做愛時,是把他當成我了嗎?」

    耿翰池愣住,木然的點了點頭。

    「不,你只是想做愛而已。」周懷霖卻不理耿翰池,自問自答的說下去:「你之後又換了那麼多人,是因為每一個都不是我嗎?不,你只是玩兒膩了一個,就又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我去法國的時候,你有每天都想著我嗎?並沒有,你身邊都是明星、模特,個頂個的漂亮性感,你根本就沒空去想到我。」

    「至於你為什麼愛我,是因為你從來沒有得到過我。你閱盡千帆,什麼樣的美男都嘗過了,你對千篇一律的交易式的感情膩了,再也沒有新鮮感了,最後發現原來還是我最好,所以你才返回頭來找我。」

    周懷霖每說一句,耿翰池的神色就絕望一分,最後整個人都瑟瑟發抖起來。他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顫抖的哀求:「不,不是這樣……」

    「我愛過你嗎?我愛過。我想要操你嗎?我當然想。我想征服你,狠狠的干你,看你在我身子底下浪叫,懲罰你這麼多年濫情頑劣,讓你除了我再也找不了別人。」說著周懷霖突然直起身,周身狂暴的氣息收斂,只剩冷漠凍的人遍體生寒:「可是我不準備對你做任何事。因為我是一個高等的人類,是我來支配性慾,而不是性慾來支配我!我是不會輸給自己不知廉恥的欲望的,像你一樣。」

    「你不是想要看我生氣嗎?這次我真的生氣了。」周懷霖笑了笑,拿出手機在耿翰池的面前解鎖屏幕。

    耿翰池臉色慘白,淚流滿面。他惶惑不安的看著周懷霖,突然坐起來使勁抱住他哀求道:「小霖,我錯了,我不該試探你,你別生氣,別離開我!」

    周懷霖毫不留情的推開耿翰池,當著他的面刪掉了他的聯繫方式,然後一個一個打開自己的社交軟體,將耿翰池一一從上面刪除。

    清理完和耿翰池全部的聯繫後,周懷霖舉著手機對耿翰池說:「你知道我從來不接陌生來電的。從現在起,我們連兄弟的情分也斷了。」

    「不----!」耿翰池瘋了一樣的去扯周懷霖,想要從他手中奪下手機,想要將他的人留下來。

    然而周懷霖就像變了一張臉一樣,無論是如沐春風的笑容還是動情深遂的戾氣都自漂亮的臉上消失,只剩下有如陌生人一般的冷漠和厭倦。他推開腳步虛浮,東倒西歪的耿翰池,毫不留戀的起身快步離開。

    耿翰池慌忙追出去,拽著周懷霖的衣袖死死不放:「小霖,你別這樣,別和我開這種玩笑好不好?大不了我以後都不再提複合了。我知道你怪我,我可以補償你的,你想怎樣都行!」

    周懷霖卻看也不看耿翰池,抬手將他揮開。耿翰池縱慾過度又在酒精中浸泡過的身體虛軟不堪,一下被周懷霖揮倒在地。他急忙撲上來,臉也不要了的抱住周懷霖的雙腿,在地上被周懷霖拖行。

    「小霖,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要臉,我自甘墮落,我不配和你在一起,我只求你別這麼絕情,別……」

    周懷霖低頭看著耿翰池匍匐在他的腳邊,沒了平日運籌帷幄的從容氣度,落魄不堪的泣淚橫流,像個可悲可嘆的可憐蟲。

    他深吸了口氣,壓下眼底最後一點不舍與掙扎,決絕的說:「你拿我當朋友,無非是想著有一天能和我上床。現在希望破滅了,我這個朋友也就沒有價值了。我們都是明白人,就別玩那些虛的了。」

    「不是!」耿翰池倉皇搖頭,卻無從解釋。他一面感覺周懷霖在玩弄他的感情,耍的他團團轉,一面卻無法反駁周懷霖的任何一句話,兩種念頭兩相碰撞之下將他逼入絕境。

    周懷霖終於擺脫了耿翰池的糾纏。耿翰池不顧一切的爬起來追出去,追到一樓大廳看到周懷霖正在前台讓人聯繫計程車,他想也不想的撲上去,顧不得周圍的眼光拉著周懷霖不放。

    「別走!小霖,求求你!我會改!你說什麼我都改!」

    「放手。耿先生,公共場合請你自重。」周懷霖卻看也不看他一眼。

    徹夜徘徊在酒店附近的狗仔認出了兩人,但沒有人敢舉起相機拍攝。因為那個散亂的披著浴袍,形容狼狽的男人正是他們的衣食父母、頂頭上司。即便此刻上演的鬧劇再荒誕勁爆,也沒人膽子大到留下耿翰池的黑歷史。

    計程車停在了酒店門口。周懷霖甩脫耿翰池的糾纏,頭也不回的上車駛離。耿翰池在計程車後狂追了幾步,拖鞋也飛了,卻仍舊喚不回周懷霖。

    「懷霖!周懷霖!周懷霖----!」耿翰池在空曠的街道上大喊,眼淚被風吹乾了,回應他的卻只有人煙稀少、燈光晦暗的無聲長街。

    轉天一早,周懷澤在前台收到了一條來自耿翰池的留言,上面是一段筆鋒凌厲勁瘦的字體。

    「這次的緋聞壓下來了,備份全已刪除,作為對你二人的致歉。這是最後一次幫你,至此我與周家的緣分已斷。山高水遠,各自安好。」

    「耿先生呢?」周懷澤問前台。

    「耿先生已經退房走了。」

    周懷澤點了點頭,也拎著行李里動身前往機場。

    他後來才從二哥那裡了解到,原來他和耿翰池已經絕交,偽善的友情持續了十幾年,終究敵不過欲望的膨脹。

    林之揚終於過上了一段舒坦的日子,每天安心的拍戲,和專輯宣傳工作交替進行,忙碌而充實。隨著專輯的大獲成功,在各大音樂榜單已經盤踞榜首數周,林之揚的各種商演邀約和廣告合約也源源不斷,工作行程排到了後年,事業一片欣欣向榮。

    周懷澤手上一堆藝人的繁雜事物,更是難得抽出空閒,和林之揚的每次相聚都是小別勝新婚般的濃情蜜意,化都化不開。

    林之揚如今也沒什麼可讓周懷澤操心的事了,反而是手底下的第一紅星姚嘉更讓他頭疼一些。

    姚嘉人氣居高不下,但無論是演技還是唱功都實力有限,能接的工作本就很有局限性,而姚嘉又身負巨額債務,還要求他只撿報酬高的工作來接,根本不管對自己將來的演藝事業發展是否有益。

    周懷澤私下去打聽了一下姚嘉的欠債數目,頭就更疼了。姚嘉雖然賺的多,但利息滾的也快,基本上公司抽成後,拿到手的錢就直接扔進去填利息了,本金還不上多少。照這樣下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將債務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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