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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05:28 作者: 山路漫漫
    尚時曜:並沒有看到錢包橫著走過。

    畢少良:看到了錢包沒有理直線走過。

    歐陽辰辰:從錢包上踩過去也沒發現直線走過。

    陳峰:讓助理撿起錢包查看了一下證件,調查失主背景,有結交價值的親手交還,沒結交價值的交給助理處理。

    狄闕:從錢包上踩過去被絆並回頭飈了一句「艹!」

    第114章

    好在林之揚對酒瓶這種武器的運用不太在行, 下手不重, 並沒有給耿翰池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只是敲破了皮,暫時導致他眩暈了一陣。

    耿翰池捂著流血的傷口在地上躺了半天,才重新坐了起來。疼痛和失血讓他的酒氣散了一些,人也清醒多了。

    他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突然想不通他到底在幹什麼。就那麼一個人坐在地上咯咯地笑起來, 笑的比哭還難看。

    林之揚說的很對,道理他都明白, 可他一旦醒悟, 就更加無法原諒他曾犯下的錯誤。他不能承受失去周懷霖的痛苦, 更不能面對他的愚蠢和狂妄。他那份自我厭惡根本無處安放, 只能逃避的選擇迴避問題的本質, 轉而責怪周懷霖的無情。

    現在他醒過來了, 卻比他仍醉著更讓他難過。

    林之揚在一旁手足所措的觀察了耿翰池半天, 發現他那股暴戾之氣已經完全消失了,現在頭上受了傷, 頹然的坐在那裡, 仿佛一個找不到回家的路的茫然無措的孩子。

    林之揚抿抿嘴, 走上前俯身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輕聲問他:「需不需要我幫你簡單處理一下?」

    周懷澤和周懷霖兩兄弟到達酒店時已過了午夜。

    周懷霖簡單幾句就問出了耿翰池所在的房間號碼。前台接待員還非常禮貌的遞給周懷霖一張房卡, 說是耿先生吩咐她轉交的。

    一路上周懷澤都焦躁不安的, 就好似有根引線一直在後面燒他的尾巴,催著他快跑。

    在飛機上得知趙小光沒看住林之揚的瞬間,周懷澤就竄了, 周懷霖卻還在一邊沒良知的說風涼話:「別著急了,真要發生什麼也早就發生了,你急也沒用。不如直接給林之揚打個電話?」

    周懷澤一打電話,林之揚也關機了,這下他更坐不住了,直接衝進駕駛艙催著機長趕緊開,恨不得讓民用飛機開出戰鬥機的速度來。

    幸虧機長是個駕駛經驗豐富,嚴守安全法則的好機長,才沒釀成一起特大的飛行安全事故。

    周懷澤此刻心急火燎地衝到了1838號房間門前,舉手正要拍門,突然又卻步了。他心裡突然生出恐懼來,生怕自己衝進去之後看到他無法接受的畫面。

    「哥,你先進去。要是……」周懷澤牙關緊咬,下定決心說:「我就不進去了,當我不知道這事。」

    他不要失去林之揚。

    如果他親眼見到林之揚身在別人的懷抱,他可能會做出後悔終生的事來。在他心裡,林之揚是承載著他全部所愛的完美個體,絲毫不容褻瀆。

    周懷霖:「……」

    他眼中流露出著愛憐的神色看著他弟弟,輕輕的拍了拍他的頭。他弟弟真是個缺愛的可憐孩子,這麼輕易就打算原諒來自最親密的人的背叛。

    「放心吧,我相信林之揚不會讓你失望的。」周懷霖輕飄飄的安慰了一句,這話連他自己也沒多相信。

    抬手刷了房卡,周懷霖推門而入。周懷澤在門外備受煎熬的等著,門內一陣安靜,周懷霖像是進入了一個黑洞,連個音都沒發出來就消失了。

    周懷澤有些待不住了。這和他想像中的捉jian現場相距甚遠,雖然以幾個人的身份不至於傳出哭喊叫罵的聲音來,一兩聲驚呼和慌亂動作的聲響總該是有的。難不成林之揚根本就不在裡面?

    周懷澤到底還是沉不住氣,咬了咬牙穿過敞開的門扉進了房間,然後看到屋內三個人就愣住了。周懷霖筆直的站著,沉默的看著對面沙發上的兩人。林之揚正在為耿翰池的腦袋上一圈圈的纏紗布,耿翰池腦袋上傷了一塊,紗布上滲出些殷紅的顏色。

    「對不起。」林之揚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和周家的兩兄弟道歉,可他是頭一次打傷人,直覺的自己做錯了,心裡實在是忐忑難安。

    周懷澤的心猛地一沉,聲音都顫抖了:「你為什麼要道歉?」

    「是我把耿總打成這樣的。」林之揚坦白從寬的說。

    「……」周懷澤被折騰了一天的心臟猛地落回了原處,脫力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慶幸道:「什麼啊?你別嚇我啊。」

    林之揚替耿翰池包紮好傷口,看看耿翰池,再看看周懷霖,已經明白了耿翰池口中的「陪他演場戲」是怎麼回事了。他這次真是無端受難,好死不死正撞在槍口上,像個可憐的炮灰被夾在二人來回較勁的炮火當中。

    「呵。」周懷霖一直冷眼看著幾人,突然笑了聲,隨即爆發出一陣大笑,指著耿翰池那頭纏紗布的窘樣幾乎笑出眼淚來:「哈哈哈,耿大憨沒想到你戰績如此輝煌,也有失手的一天。被人開瓢的感覺怎麼樣?」

    耿翰池灰頭土臉的看著周懷霖笑他,心臟像被擰了個個兒,疼的他難以忍受。他暗暗咬牙,勉強撐了個苦笑,配合周懷霖道:「也不壞,總要玩點不一樣的花樣,不過我接受教訓,下一次還是不找有主兒的下手了。」

    「你大老遠的把我叫過來,就為了讓我看你的精彩表演,還真是為兄弟我著想。來,咱們紀念一下你的首次失敗。」周懷霖笑嘻嘻的舉起手機來就要為耿翰池拍照。

    耿翰池強撐的淡定終於被周懷霖的奚落打垮了,他自嘲地笑了笑:「我的首次失敗難道不是你嗎?」

    「……」周懷霖明快的笑容瞬間在臉上凝結了。

    耿翰池猛地站起身,走到周懷霖近前,眼中複雜的情緒翻湧著,平視進他的眼睛問:「是不是我這輩子無論和誰在一起你都不會生氣,不會難過?你真的有愛過我嗎?」

    周懷霖一貫溫文俊雅的面容忽的蒙上了一層寒霜,當笑意從這張臉上消失時,才呈現出不為外人所見的冷酷決然的一面。

    「你就這麼想看我生氣的樣子嗎?」周懷霖語氣森冷。

    周懷澤和林之揚幾乎是同時感到了原本詭異的空氣突然變得更沉重了,呼吸有些困難,兩人默默地對看一眼,均認為此地不宜久留。

    周懷澤原先是摩拳擦掌,想要往死里揍耿翰池的,他哥攔著他也絕對不好使。但這一刻他單純的腦細胞也嗅出了不同尋常的氣味,反而有點同情起耿翰池來。林之揚已經替他完成了他想做的事,他還是把耿翰池交給他哥處置好了。

    他反手拉住林之揚,對他說:「我們走。」

    林之揚還惦記著他的緋聞,但那劍拔弩張的氣氛根本容不得第三人的介入,他自然也不願自討沒趣,由著周懷澤將他拉走,留那二人獨自在房間中無聲對峙。

    周懷澤拉著林之揚回了房間,進門就將林之揚推在床上,整個人跟著壓了上去,抬手就去扒林之揚的衣服。林之揚微弱的反抗了一下,便由著周懷澤去了。

    他看得出來周懷澤有在生氣,至於氣的是什麼,他也說不準。

    「他有沒有碰你?」周懷澤從頭到腳細緻的將林之揚檢查了一遍,順便吃了吃豆腐。

    林之揚被周懷澤弄得有些疼了,抽氣道:「當然沒有,我只是去和他談條件,你別把我當成是個會任人搓圓捏扁的慫包行不行?」

    周懷澤一聽就笑了,點頭道:「我以後不會了,你今天乾的真漂亮,我都要對你另眼相看了。」

    「打人到底是不對的行為,你不要認為什麼事情都可以用武力來解決。」林之揚很後悔他的一時衝動,找個時間他還是要再去給耿翰池正式的賠禮道歉的。

    周懷澤很不屑,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抱著林之揚嘆道:「今天真的把我嚇壞了。萬一你遭遇了不好的事,我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不會的,我有分寸。」林之揚回抱住周懷澤,揉著他的頭髮哄他道:「你倒是應該改改你的脾氣了。尉遲衛是你打傷的吧?」

    「……」周懷澤企圖用沉默矇混過關。

    「你打他一頓,氣是消了,反而把自己拉低到和那種人渣同樣的水平。成年人應該試圖用理智的方式來處理問題。暴力這種情緒化的處理方式只能激化矛盾,卻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根本。」林之揚又搬出一堆大道理來。

    周懷澤撇撇嘴,打斷林之揚的長篇大論:「你的成熟理智的處理方式也並沒有讓尉遲衛見好就收。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這次你和席瑞生的照片被拍到,也和李左安尉遲衛他們有關。」

    林之揚怔住,似乎被這個事實打擊到了,他不敢置信的說:「尉遲衛到底要怎麼樣?難道真要撕破臉搞得雙方都那麼難看嗎?」

    「誰知道那傻逼是怎麼想的?」周懷澤冷哼:「總之我給過他機會了,他自己非要跟我對著幹,就別怪我不給他留活路了。」

    林之揚被周懷澤的說法嚇住了,忙抓著周懷澤的手說:「你千萬不能做違法的事情!」

    「噗!」周懷澤噴笑出聲,樂道:「我幹嘛要把自己搭進去啊。你當這個圈子有幾個人是乾淨的,誰沒點黑歷史啊?一般大家都是抱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心態互不相干,不把人得罪狠了,誰也不會隨意去端別人的底。但尉遲衛明擺著是要把你往死里整,我只能先下手為強。如果他要是潔身自好,我自然是動不了他的,問題是他也不那麼乾淨,所以真有一天被人端了老底,也只能算是他的報應。」

    林之揚仍舊憂心忡忡的看著他,周懷澤便往林之揚懷裡一縮,撒嬌道:「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安排。他現在跟你合演,一旦出事會影響整部劇的發行,太不划算。等到這部電視劇上映了,我再慢慢收拾他。」

    「那他卻還在背地裡使壞想對付我怎麼辦?」林之揚擔心道。

    「席瑞生這件事是個意外,我還是會找耿翰池幫忙壓下去的。你沒什麼黑料好被人抓的,所以大可放心,他翻不出什麼風浪的。」周懷澤凝視林之揚的臉,想到他今天堅持住了自己的底線沒有被耿翰池得逞就格外開心。他的老婆就是讓人放心,對他的真心實意都表露無遺,連拿酒瓶子掄人這種事都能做出來,一看對他就是真愛。

    「耿翰池肯不肯幫忙還不知道。」林之揚一提起這件事就更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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