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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05:28 作者: 山路漫漫
趙小光敲了一陣房門,林之揚一點回應都沒有。趙小光心下難免惴惴起來,按理說,林哥並不是睡覺這麼死的人啊。他冒著可能被林之揚臭罵一頓的危險,將備用的房卡掏了出來,戰戰兢兢的刷開房門。
房間內一團漆黑,趙小光摸黑進了屋,借著窗外的月光看到一張空蕩蕩的大床,林之揚不見人影。
第113章
林之揚站在1838號房間門口做好了心理建設, 還是敲響了房門。
他覺得自己神經過敏的有點兒可笑, 竟然兜里還揣了一瓶周懷澤在席瑞生攔截他一次之後給他買的防狼噴霧。
門咔嗒一聲輕響,林之揚暗暗祈禱自己不要有用上這玩意兒的機會。隨著門緩緩開了條fèng,林之揚意外的睜大雙眼,發現開門的並非耿翰池,而是一個隨意披著浴袍,毫不在意的露著大面積胸口的妖冶美男。
林之揚:「……」
那妖里妖氣的男人應該也認出了他, 眼中閃過一絲興味,還是禮貌的將人給請了進來。他走在林之揚的前面, 深入套房內的臥室, 聲音嬌媚的說:「耿總, 是個大明星。你到底找了幾個人來陪你玩兒啊?」
「讓他等一會兒。」牆壁另一側耿翰池粗重的喘息說。
緊跟著又傳出另一個人高昂動情的媚叫聲, 合著耿翰池的聲音琴瑟和鳴。林之揚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fèng鑽進去, 反倒為他開門的男人坦然得很, 朝著林之揚拋了個媚眼, 笑道:「稍等哈,現在裡面還有兩個人在陪耿總。你要是不介意, 現在進去也行。」
林之揚不想長針眼, 臉色難看的朝那人微微一笑, 走到一旁的書桌前拿起酒店的傳單來假裝閱讀, 試圖緩解這尷尬到凝滯的空氣。只是套房裡間內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卻還是真真切切的都傳進了耳朵里, 弄得他比當事人更加羞臊難安。
林之揚被迫聽了一出激情四she、輾轉跌宕的真人秀,好容易曲終人散,耿翰池才隨意的披著浴袍從屋內出來了。
「來了?比我想像的還早了點。」耿翰池嘴角掛著饜足而不懷好意的笑, 整個人的狀態像在大量的酒精和性中泡出來的,從頭到腳滲出墮落頹靡的氣味。
林之揚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對他說:「既然你不願意在電話里談,我也當面來了,有什麼事就現在說清楚好了。」
林之揚看了一眼正戳在一旁饒有興致的旁觀二人對話的妖男,耿翰池便會意的一笑,對那人擺擺手說:「沒你們的事了,錢就放在門邊的信封里,你們自己拿吧。」
那男人聽罷,慵懶的走過去拿起信封捏了一下厚度,滿意的笑了,立刻招呼著另外兩個人換衣服,魚貫的出了房間。
房間內轉眼只剩林之揚和耿翰池單獨兩人。
耿翰池紳士一笑,伸手示意了旁邊的沙發,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你放心,他們很有職業道德的,不會出去亂說你的事。」
林之揚從善如流的在耿翰池落座後,選了他對面的沙發坐好,按捺不住內心的波瀾問他道:「你這是在搞什麼?」
「你指什麼?」耿翰池一臉無所謂的拿起旁邊小桌上未喝完的酒杯,啜了口酒,迷離的望著林之揚發呆。
林之揚看了一眼那桌上只剩一個瓶底的威士忌,實在是忍不住替耿翰池操心起來:「像你這樣能輕易呼風喚雨的天之驕子,為什麼要這麼糟蹋你自己呢?」
耿翰池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突然狂笑不止,一口氣幹掉了杯中的酒,醉意朦朧的對林之揚叫道:「你是不是說反了?現在是我玩別人,到底是誰糟蹋誰呢?」
林之揚見耿翰池那副死不悔改、爛泥扶不上牆的態度,心說自己何必要操這份閒心。耿翰池和周懷霖走到今天這一步,分明是咎由自取,根本不值得他人同情,他還是關心一下自己的事吧。
「你今天約我過來不是為了讓我看你辦事的吧?」林之揚直切主題的說:「你知道我跟席瑞生早就斷乾淨了。那天的照片你如果發了,無非就是多一個能熱上一段時間的緋聞,對你也沒多大好處。但是你要幫我壓下來,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機會我會還你的。」
耿翰池痴痴的凝視著他,突然問:「跟周家人上床的感覺好嗎?」
林之揚登時被問了個啞口無言,詫異的看著耿翰池,只覺得這傢伙大約是瘋了,說的儘是瘋言瘋語。
耿翰池將酒瓶中最後一點酒倒入酒杯,一飲而盡後像是陷入了回憶,癱在沙發中半晌突然又悠然地感嘆道:「曾經我也有機會的,可惜我自己搞砸了。可是人總會犯錯的啊,總要給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不是嗎?難道我犯了一次錯,就直接被宣判死刑嗎?」
林之揚聽著耿翰池自言自語般的發泄之語,被他的理論所折服:「問題是你也沒改過啊。」
「他也要給我機會讓我改啊!」耿翰池憤怒的大叫,將酒杯猛地砸出去,摔在厚厚的地毯上滾到一邊。
林之揚這時終於明白了,試圖跟一個醉鬼講道理的自己有點兒傻,只能放棄的勸他說:「你別再喝了。酒喝多了傷身。」
耿翰池卻不理他,似乎醉的厲害,只是一味地發泄著灰暗的情緒:「你知不知道那種感受?就是你不斷的抱著期待,對方卻完全沒有給過你一點回應!我無論做什麼他都不在意,他可以笑眯眯的看著我和別的男人親熱,還可以給我介紹男人讓我去玩兒。我們兩個曾經是戀人啊!是你的話你能做得到嗎?席瑞生和別人結婚的時候你沒有任何感覺嗎?他怎麼能說斷就斷的這麼幹淨,甚至連一個道歉都不需要,仿佛我做的一切從來沒有傷害過他!他這麼冷漠的回應,卻反過來一直在傷害我!」
「可你的所做所為確實是在傷害他,就算他沒有表現出來,你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傷害他嗎?」林之揚並不想和耿翰池去深刻的談論愛情這個話題,可是他在聽到耿翰池這麼爛的論調時卻忍不住說的越來越多:「你可以不斷找藉口去和其他人上床,但你不能打著愛周懷霖的名義啊。這只是滿足了你自己的欲望而已。如果你真的尊重過他,我想像不到有什麼理由能讓你做出這樣的事。難道在你背叛了他之後,他還要丟棄自尊去挽回你嗎?」
耿翰池也好,席瑞生也罷,都將自己的感情擺在了一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只要套上一個以愛為名的高帽,做錯的事就理應被原諒。而被愛上的那個人,甚至連捍衛自己不原諒的權利都顯得那麼奢侈,那麼不近人情。這樣的人真的懂得什麼是愛嗎?他們對愛情那丁點的付出就仿佛是窮盡了畢生的努力般的偉大犧牲,在他眼裡都顯得可笑極了。
耿翰池被林之揚罵的楞住,隨即他搖了搖頭,拒絕順著林之揚的思路繼續向下深入的思考。
「我只是想看他哪怕為我傷心一次,讓我感覺到他是真的在乎我的。」耿翰池想到他為了這段感情而失魂落魄,終日難安,再對比周懷霖的一派從容,不為所動,他的心就像在灼熱的岩漿里滾了一遍,再放進刺骨冰水裡徹底急凍一樣,燒的炸裂,寒的徹骨。
「你真的愛他嗎?為什麼會想要看他因你而傷心的樣子?看他傷心難過最終滿足的難道不是你做男人的虛榮心嗎?」林之揚無情的點醒他說。
「……」耿翰池醉意橫生的眼中突然清明了一瞬,他絕望的捂住臉,身體蜷縮起來,苦澀的說:「現在你說這些也晚了。我承認我虛榮,可我只是想要確定他有沒有愛過我。」
林之揚站在一個看客的角度也不認為兩個人走到今天這一步還能破鏡重圓,他今天並不是來給耿翰池做愛情顧問的。
「所以你今天叫我來究竟是想和我談什麼條件?」林之揚把對話拉了回來。
耿翰池看著林之揚的人影都成了雙的,他含糊不清的說:「是呀,言歸正傳,我可以幫你把你和席瑞生的舊事壓下來,你只需要陪我演場戲。」
林之揚心中一凜,下意識摸了摸口袋兒里的防狼噴霧。
「你陪我演場戲而已,不需要你付出任何身體上的代價,是不是很划算?」耿翰池晃晃悠悠地向林之揚靠近過來,猛地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他帶入懷中。
林之揚聞到他周身的濃重酒氣,熏得他的頭幾乎都暈了,他立刻拼命地掙紮起來,不想被耿翰池鉗制住。
「你反抗什麼呀?我又不會真的對你做什麼。只要你脫光了跟我躺一個被窩兒里就行。你不是演員嗎?這點小事還不簡單?」耿翰池一邊說著一邊將林之揚往臥室的方向扯,口中振振有詞:「你不用害怕,剛才你也看見了,我被那三個小妖精都掏空了,現在沒東西能給你。」
林之揚對於這樣的奇葩要求簡直聞所未聞,他憑什麼要和耿翰池脫光了抱在一起啊?他邊掙扎邊叫道:「你是三歲嗎?就不會好好的追求人家,非要使這種手段刺激人?」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現在是你有求於我,我已經夠便宜你的了。」耿翰池說著便去扯林之揚的衣服:「你要是怕周懷澤誤會,到時我跟他解釋。」
耿翰池醉酒之後的力量大的嚇人,林之揚用了全力卻還是掙脫不開,他慌亂中摸到口袋裡的防狼噴霧,還沒舉起來就被耿翰池胡亂的打掉,滾落到了沙發的一角。
林之揚最後的保障沒了,條件反she的曲起膝蓋朝著耿翰池的肚子上就是一撞,然後趁著耿翰池彎下腰去的時候撲過去抓那瓶防狼噴霧。
「你……」耿翰池揉著肚子再次撲上來抓他衣服的時候,林之揚正在和那瓶防狼噴霧的瓶蓋做鬥爭。
這瓶蓋也太緊了吧?
林之揚感覺自己的腳又被大力的拉扯住,一下子摔在地上被耿翰池拽著腳腕往房間內拖行。他情急之下順手抄起了一旁小桌上的空酒瓶,照著耿翰池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呃!」耿翰池立刻捂著額角就地癱軟了下去。
林之揚也傻了,他一眼瞥到酒瓶子上沾染的血跡,立刻嚇得將瓶子扔到一邊,那兇器就軲轆著滾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B&D系列裡各攻受在馬路上撿到錢包的反應:
林之揚:查看了錢包內容原地等失主來找,親手交給失主後囑咐他小心財物並應失主要求籤了個名。
孟帆:撿到錢包交給警察,做好事不留名揚長而去。
周懷澤:並沒有看到錢包橫著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