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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05:28 作者: 山路漫漫
「周、懷、澤!」尉遲衛從牙fèng里擠出來幾個字,雙目幾乎因恨意炸裂。他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卻被周懷澤一腳踹在心窩上,一股腥甜竄上來,被血沫嗆的直咳。
周懷澤將人踢得滾了幾圈,直滾到牆根下無處可去,周懷澤才緩步跟上,用沾著嘔吐物的鞋底攆在尉遲衛臉上,用力的踩著,冷酷陰狠的說:「我為什麼打你你心知肚明,以後再犯賤惹到我頭上,就沒今天這麼輕鬆了。」
尉遲衛被打的五臟六腑都移位了,他頭昏腦漲的怒罵道:「你敢打我,我要報警讓你好看!」
「你打林之揚我有證據,全劇組的人都看見了。我打你誰看到了?你說是我,就是我打的嗎?你分明是喝醉了,看不清人,小心我告你誹謗。」周懷澤冷笑。
「你……」尉遲衛想不到他在周懷澤腳下竟毫無抵抗之力,憤恨的啐了一聲:「你他媽這個同性戀,死變態!玩男人很慡嗎?得愛滋死吧!」
周懷澤面容瞬間變得猙獰可怖,他一把抓住尉遲衛的頭髮向地上用力撞去,尉遲衛頭部劇痛,頃刻間血流如注。
「啊----!」尉遲衛的慘叫撕裂了寂靜的深夜,周懷澤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從口袋中抽出了一把摺疊式的水果刀,啪的一聲輕響,閃亮的刀刃從刀鞘中輕巧的彈了出來。
尉遲衛眼中泄露出不可置信的恐懼,他拼命的掙扎反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周懷澤壓住他的身體朝著胃部又是一拳,尉遲衛手腳都使不上力了,立刻乾嘔起來。
冰涼的刀面輕緩的划過尉遲衛的臉部表面,周懷澤拍著他的臉說:「你不是很喜歡你這張臉嗎?你信不信我讓你這輩子都拍不了戲?」
尉遲衛驚恐萬狀的瞪大雙眼,渾身顫抖起來,叫道:「你瘋了嗎!你以為有錢就能擺平一切嗎?你敢動我試試看!」
「我就算不用錢擺平一切,也是筆划算的買賣,大不了我進去蹲幾年,出來之後我還是周家的兒子。而你,也該明白自己下半輩子有多悽慘。」周懷澤眼中凶光一閃,猛地將刀子擦著尉遲衛的鼻尖插在了地上。
尉遲衛差點沒嚇瘋了,手腳哆嗦的同時感覺褲子濕了一片,竟然尿了。
周懷澤聞到氣味厭惡的皺了皺眉,直起身來盯著像一灘垃圾一樣癱在地上的尉遲衛,抬腳踩在尉遲衛臉上使勁的摩擦起來。
尉遲衛的臉蹭在粗糙的土地上,火辣辣的疼,忍不住呻吟叫道:「我的臉……你、你這條瘋狗,救……救命……」
「再喊一句,我就立刻戳爛你的臉。」周懷澤面無表情的漠然道。
尉遲衛立刻閉了嘴,嘴裡發出十分痛苦的嗚咽,不出一會兒他便開始求饒:「別,我知道錯了,我、我再也不會惹林之揚了。」
周懷澤腳下動作停頓,仍舊踩著他的臉道:「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讓你記住誰是不能得罪的人。你沒說錯,我還真是條瘋狗,所以不要試圖跟瘋子講道理。我今天完全可以找幾個人修理你,毀你的容,可你知道我為什麼親自動手嗎?因為……」
尉遲衛喘著粗氣,驚恐的看著周懷澤微微一笑,仿佛夜間行走的吸血鬼,吐出殘忍而美麗的話語:「揍你過癮啊。」
周懷澤彎腰拔起了地上的刀收入懷裡,嫌棄的看了看自己的鞋,平靜的說:「放明白點,明天到劇組就說臉上的傷是自己喝醉了,不小心在地上摔的。如果再不識相,我保證可以手不沾血的弄到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尉遲衛癱在地上渾身發抖,鮮血混著汗水流進他的眼,使他雙目刺痛,看不清眼前。周懷澤那高大的身影逐漸隱沒在黑暗之中,背影在夜幕下晃動,仿佛插著一雙漆黑的惡魔的羽翼。
第108章
轉天一早尉遲衛並沒有來到拍攝現場, 據說是昨晚醉酒跌了一跤, 傷到了臉去醫院看病了。林之揚有些懷疑地看了周懷澤一眼,周懷澤則無辜的對他聳了聳肩,回了他兩個字:「報應。」
尉遲衛在中午休息的時間出現了。他額角貼了塊紗布,似乎是撞破了,聽說嚴重到fèng了幾針。左頰大面積擦傷,傷口雖然都很淺很小, 已然結了疤,但疤痕在臉上星星點點的密布著, 看起來著實有些噁心。
莫行初看到他這個樣子, 再也顧不上面子, 當著眾人的面臭罵了尉遲衛一頓。演員的臉是最重要的部分, 尉遲衛竟然因為酒醉摔傷, 耽誤拍攝進度, 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等他臉上的傷養好又要十天半個月, 他可等不起,當即找編劇要求改劇本, 給尉遲衛加一場受傷的戲, 好讓尉遲衛臉上帶傷繼續拍攝後面的情節, 還省了化妝。
尉遲衛怒氣隱在眼中, 在莫行初的怒罵聲中朝著周懷澤望了一眼, 周懷澤也正在肆無忌憚的打量他,尉遲衛心中一驚,惶惑不安的慌忙移開了視線。
他理解不了周懷澤為什麼會為了林之揚做到這個份上, 像一個窮凶極惡的暴徒,甚至毫不在意搭上個人前途,根本是個瘋子。
李左安說的太對了,他不應該正面和他們發生衝突。即便兩敗俱傷也不是他樂見的結果,他的未來價值要比林之揚這種泥地里滾出來的人高多了。為了看林之揚那種廉價的瓷碗碎掉而碰掉自己身上昂貴的釉,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他沉默的等莫行初發了一通脾氣後,對一旁的李左安使了個眼色。李左安便點點頭,朝著林之揚走過去。
「林哥,上午耽誤你拍攝了,真是不好意思。」李左安一臉歉意的說。
林之揚點頭,問:「尉遲出了什麼意外嗎?我看臉上傷的很嚴重。」
李左安輕笑,擺手說:「也是沒辦法的事,說過他好多次讓他少喝點酒,喝酒誤事,非要真的讓石頭絆了腳才知道收斂。經過這次的教訓,我想他應該長記性了。」
林之揚怎麼聽怎麼覺得李左安話裡有話,周懷澤卻在這時輕蔑的冷哼說:「如果都被摔成這樣了還能再繼續喝酒,我建議你帶他去檢查檢查腦子是不是已經摔壞了。」
李左安頻頻點頭,笑的特別諂媚:「是呀是呀,藝人總給我惹事情我也很頭疼呢,真羨慕能像二位關係如此親密融洽的夥伴,簡直是我們業界典範!」
林之揚:「……」
周懷澤眯眼,昨天晚上尉遲衛罵他的話他還言猶在耳,他和李左安的言談之間就好像已經知道了什麼。
林之揚顯然也有這樣的想法,等到李左安走了,便問:「我們不會……」
「不會的。」周懷澤果斷否定:「我很小心,不可能有人拿到實質性的證據證明我們的關係。你放心好了。他和尉遲衛肯定是在試探我們,所以千萬不要慌。」
林之揚心裡仍舊不踏實,他想尉遲衛的受傷一定和周懷澤有關的,否則周懷澤一來橫店,尉遲衛就跌傷,哪裡有這種巧合?
從李左安的話中倒是聽不出敵對的意思來,反而像是來求和的,只是憑那兩個人的記仇,有這麼容易就此相忘於江湖嗎?原本二人的恩怨就僅是起始於一個獎盃的歸屬而已。
林之揚還在出神,卻聽周懷澤說:「為了保險起見,最近我們公開場合還是少見面吧。我今晚就飛回北京。」
林之揚一愣,垂下眼點了點頭。
周懷澤看著林之揚清俊柔和的眉眼,多想在臨別之前再細細的親吻他一遍,將他抱在懷裡延續耳鬢廝磨的溫存。
可是他沒辦法,他甚至連牽起他的手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都不能做。他深情的凝視著林之揚,遏止著想要觸碰他的衝動,最後也只能抬起手來為林之揚整了整他原本就平整如新的制服領子。
林之揚心中難以抑制的浮上一陣難過。如果不是因為他,周懷澤本不用愛的這樣辛苦。他聲音顫抖的說:「對不起,我要不是明星就好了。」
「……」周懷澤看著林之揚楚楚動人的面容,放開林之揚衣服上的手,微微一笑說:「說什麼呢,能夠從事自己熱愛的事業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而我熱愛的事業正好是讓我的愛人開心,這不是雙倍的幸福嗎?」
「懷澤。」林之揚動容的緊緊攥住自己的手,想要立刻擁抱眼前的人,想的發瘋。
「去拍攝吧,叫你呢,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又不急在這一時。」周懷澤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林之揚的手臂。
林之揚深吸一口氣,也回了一個情意綿綿的輕笑,想要周懷澤將自己最好看的笑容一起帶走。
周懷澤在林之揚拍攝期間獨自離開的。他有太多事要做,還要打聽一下李左安他們到底是虛張聲勢,還是真的留有籌碼。
林之揚的工作上了正軌之後,周懷澤有段時間沒有聯絡耿翰池了,直到了求人的時候才想起還有這麼一個存在,一時間還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破天荒的,周懷澤主動聯絡了耿翰池請他吃飯,耿翰池的聲音顯得興趣缺缺,但還是和他定了個時間,準時到了約定地點。周懷澤選了一家會員制的法式餐廳,定了包房,想要兩個人安靜不受打擾的談話。
耿翰池和周懷澤面對面的坐在餐桌兩端,身旁的落地窗透出的是北京城燈火輝煌的繁華夜景。耿翰池悠然的轉著手裡的紅酒杯,那色澤鮮艷明亮的液體在燈光下旋轉出一道晶瑩的流光。
「你要是早一點單獨約我在這樣的環境下吃飯,我大概會開心瘋的。」耿翰池自嘲的笑了笑。
周懷澤微微蹙眉,對面的耿翰池不知為何渾身散發著一種頹然的氣息,像是遇到了很多的不如意,一下子就將那個浪出地球的風流人物給打垮了。
耿翰池看他不語,繼續輕笑道:「你和林之揚搞上了吧?我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兩頭都沒抓住,真是遺憾。」
周懷澤聽到這話英眉一挑,忽略他話里似是而非的曖昧,抓住重點的問:「你收到什麼消息了嗎?誰放出來的?」
「沒什麼消息透露出來,我只是猜的。」耿翰池呵呵笑:「你現在從頭到腳整個人都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
「……」周懷澤看著眼前的手下敗將,決定暫時不追究他的過往,他確實有事拜託他:「我們是在一起了,所以想請你幫個忙。如果有關於我們關係的傳聞,就告訴我是誰發現的,幫我攔一下。」
耿翰池笑容擴大了幾分,慢慢的啜了口紅酒。全世界的人似乎都有情人終成眷屬,只有他即便身邊環繞無數美男,仍然填補不上內心深處的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