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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05:28 作者: 山路漫漫
「你不是喜歡他吧?」耿翰池涼颼颼的哼了哼。
「……」周懷澤看他一眼,回擊道:「我喜不喜歡他也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前些日子周懷霖還曾旁敲側擊的和耿翰池說過不要動他弟弟手下的藝人,免得給他弟弟找麻煩。今天看周懷澤這反應,耿翰池不難猜測周懷霖其實是在為他弟弟謀幸福。虧他還抱著一線希望,以為周懷霖最終還是看不慣他花天酒地,開始吃味了。
這些日子周懷霖和他見面頻繁,耿翰池一時間飄飄然起來,即使是空窗期也沒覺得寂寞,這會兒發現他的期待似乎要落空,難免被濃濃的失落感籠罩住,也沒心情和周懷澤調笑了。
「你盯著我也沒用,我可是紳士,林之揚不願意的話,我是不會勉強他的,倒是某些人需要你這個做經紀人的特別注意一下。」耿翰池眼光往後瞄了瞄,示意兩排之後的座位。
周懷澤隨著耿翰池的示意看過去,都是認真看著婚禮儀式舉行的賓客,不由不悅道:「你到底玩什麼把戲?」
「有個叫席瑞生的……」
聽到這個名字周懷澤立刻腦中警鈴大作,再次往身後的人群中看過去,掃視了兩遍漸漸感覺一對男女有些面熟。男人三十左右,相貌清俊,女人也白皙靚麗,妝容精緻。周懷澤眯起眼來,越發確定曾經見過兩人。
「席瑞生原來和林之揚讀一所大學,住一個寢室,兩個人關係很好。喏,就是那個戴著花點領結的。」耿翰池補充道。
周懷澤終於將席瑞生這名字和眼前的人像聯繫上了。是了,他和林之揚曾經在他家附近的超市偶遇過,那天林之揚的表現極為失常。林之揚曾公開表示過他交往過一個戀人,戀人已經結婚。席瑞生稱呼林之揚為「揚揚」,而林之揚似乎對此人避而不見。
「……」周懷澤終於將所有信息連在了一起,得出了一個完全不想要相信的結論。
該死的,席瑞生果然就是林之揚的前男友嗎?簡直不敢相信林之揚竟然會喜歡上這麼爛的一個人渣!
「你別看他們夫妻二人現在和樂融融的攜手參加別人的婚禮,其實正在協議離婚的過程中。雷思彤並不願意離婚,但是席瑞生的態度很堅決。我得到的消息就這麼多,兄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耿翰池狡猾一笑,成功將自己由情敵划進了同盟戰友的勢力範圍。
離婚嗎?離婚之後席瑞生就是單身了,那麼林之揚會怎麼想?周懷澤油然而生一股濃濃的危機感,隨後賭氣的想,要是他能被席瑞生這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比下去,那林之揚是有多瞎?
一對新人在眾人的歡呼祝福聲中交換戒指,牽手擁吻,周懷澤跟著鼓掌,餘光卻不由自主的頻頻向身後的席瑞生撇去,耿翰池總算落了個清靜,唇邊的微笑加深了不少。
婚禮儀式後是短暫的冷餐會,姚嘉和幾個被邀請的明星表演了節目,一干賓客都紛紛和新郎新娘合影留念。
新娘見到偶像格外的開心,又是合照又是交換聯繫方式,姚嘉也都笑意盈盈的配合了,反倒一度把新郎晾在了一旁。周懷澤觀察新郎眉眼間竟和姚嘉有幾分相似,只是顯得更加成熟睿智。新娘子圍著偶像犯花痴他也不惱,就那麼寵溺的看著自己老婆興奮地圍著別的男人尖叫。
「趙小敏找了個好老公呢。」周懷霖不知什麼時候湊到了周懷澤身旁。
周懷澤對別人的真愛故事不感興趣,看看他二哥一臉艷羨的表情,問:「回去嗎?我不打算參加一會兒的宴會了。」
「我一會兒搭大憨的車走。」周懷霖拒絕了周懷澤,踩著雪去找耿翰池。
耿翰池正獨自一人若有所思地站在雪地里品紅酒,突然被周懷霖拍了拍肩膀,便回過頭來對周懷霖笑了笑:「應酬完了?」
「沒什麼好應酬的,咱們要不要提前開溜?」周懷霖俏皮的挑眉,小小的跳著步在雪地里蹦躂。
耿翰池見他就穿著一件單薄的羊毛大衣,忍不住把自己的圍巾摘下來圍在了周懷霖脖子上。
「你可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知道是雪地婚禮不能多穿點嗎?」
「我不冷啊。」周懷霖仍舊蹦躂著,將耿翰池的圍巾變了個更時尚的系法圍好。
「你啊……」耿翰池看著周懷霖笑嘆了一聲,攬過周懷霖的肩,並肩朝著場外的停車場走去。
兩個人一深一淺的在平潔的雪地上留下兩串腳印,在這樣靜謐浪漫的環境之下耿翰池內心突然悸動起來。要是兩個人能一直這樣走下去,沒有盡頭該多好。
「小霖。」耿翰池頓了頓:「我這倆月都沒找人,我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能有時間一個人想些事情。」
「……你萎了?」周懷霖關心的按住耿翰池的肩,卻撞上耿翰池直視著他的目光。不知是不是雪地的反光,耿翰池的眼前所未有的明亮,像燃燒著兩團熾烈的火焰。
周懷霖停下腳步,斂了笑容低頭看著自己沾雪的鞋尖,俊秀的眉峰凝結成霜,呼出一層白煙:「大憨。我啊,不知道還怎麼回到過去。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也有責任,我們都太任性了。」
耿翰池心裡一震,一股酸澀的情緒直接衝上鼻尖,他急忙捏住鼻翼,匆忙的解釋道:「真他媽冷,我好像感冒了。」
「……」周懷霖深深的看他,攏了攏脖子上的圍巾道:「我去車上等你。」
周懷霖一個人向前走了,留下雪地上歪歪斜斜的一串腳印,耿翰池卻還停在原地捏著鼻子逼迫漫上的眼淚回流。
第77章
林之揚這一周的預定是MV的拍攝工作,因此調整了劇本研討的時間, 終於能夠給自己的耳朵放幾天假, 不用聽李左安念經一樣的冷嘲熱諷, 旁敲側擊。通常都是趙曉光全程陪同林之揚工作, 但趕上趙曉光需要去公司開會時,陸輝就會放下懷孕的老婆,過來帶著林之揚跑通告。
MV影棚拍攝兩天, 剩下四天都是取外景,最後一天的日程, 攝製組選擇了一處臨近京城的海邊, 開車過去就花了半天的時間, 抵達時已經過了晌午。林之揚穿著一件白襯衣站在陡峭的崖邊,任海風呼嘯著吹過他的發梢衣角,一派遺世獨立的風采。只是攝影機一拉特寫,便能清楚的拍到林之揚脖子上細密的雞皮疙瘩, 稍稍將林之揚悵然的表情打了折扣。
導演一喊「Cut!」,陸輝便跑過去將羽絨大衣披在林之揚身上, 再倒上一杯薑茶給林之揚暖胃。畢竟是冬天, 被海邊的風吹上一陣,林之揚整個人都僵硬了。雖然身上貼了幾個保暖包,能起到的作用也是有限。哆哆嗦嗦的緩了半個小時, 導演一聲令下,林之揚再脫了大衣重新來第二遍。
峭壁的鏡頭拍好後,一行人又轉戰了海邊, 林之揚光著腳踩在岸邊細小的石子上,彎著腰逗弄石頭fèng里的寄居蟹。幾個鏡頭拍下來,林之揚只感覺自己連骨頭fèng里都是冰渣,怎么喝熱水都緩不過來了。
周懷澤之前試圖幫他協調一處溫暖的南方海邊,但導演嫌棄拍不出肅殺冷峻的效果硬是不同意,林之揚只好硬著頭皮過來挨凍。這一拍就拍到了黃昏,攝製組在臨近的縣城裡住了一夜,轉天一早一大群人又再次趕往海邊拍攝日出的鏡頭。
下午返程的車子上,林之揚意料之中的感冒了,一路上鼻涕眼淚不斷,從攝製組的車上下來就直奔醫院。到醫院的時候,林之揚的體溫已經上升到了39度。醫生給林之揚做了檢查,希望林之揚保守治療先觀察兩天再說,如果吃藥不見好,再打吊瓶。
幸好時間臨近春節,林之揚的工作安排都是節後啟動,不急著趕工。林之揚原本計劃著在MV拍攝完成後利用十來天的假期找個清淨點的地方旅遊散心,好好休息一下,這下只能在家養病過節了。
周懷澤帶著男團參加各個地方台的春節晚會的錄製,全國跑了好幾個城市,在機場接到趙曉光的電話立刻就怒了:「你們是幹什麼吃的!說了要注意天氣,拉長休息時間,別讓他太拼了,你們是聽不懂中國話嗎!」
周懷澤戴著墨鏡拉著行李箱在機場大廳里洋洋灑灑罵了半小時,黑著臉掛斷電話才發現一群人都一臉驚恐的盯著自己。郭驍見他罵完了,便上前關心幾句:「林哥生病了?嚴重不嚴重?」
「沒你的事,管好自己就行了。」周懷澤心煩意亂的拉著行李朝前走。
姚嘉看著周懷澤挺拔的背影,拍拍郭驍的背安慰他:「不用擔心林哥,人家那是親生的,咱們幾個領養的是沒法比的。」
郭驍:「……」
周懷澤將後續工作都交給助理,行李放在車上就直接驅車去了林之揚家。趙曉光說醫生給林之揚開了藥,目前正在家休養,剛剛吃了藥睡下了。周懷澤就納悶了,剛剛睡下是幾個意思,趙曉光這說法就好像人還在林之揚家裡似的,林之揚生病了不會自己照顧自己嗎?用得著別人守著他睡覺?
周懷澤踩了腳油門,加速衝到了林之揚家的地下車庫。按響門鈴的那一刻他還沒想好一會兒看到林之揚需要擺個什麼樣的態度,結果大門一開,趙曉光穿著拖鞋,手裡拿塊毛巾,一臉意外的看著他,周懷澤的臉瞬間就黑了。
「埃蒙哥,你怎麼來了?」
「你怎麼還在?」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接著就是死一般寂靜的瞬間。周懷澤第一個反應過來,不悅道:「不是說生病了嗎?我當然要來看看。」
「哦,我以為林哥這邊有我照顧著,你會去忙別的事。」趙曉光趕緊將人請進來,拿出備用的拖鞋。
周懷澤不喜歡自己被當成客人的感覺,嘴裡抱怨著:「我知道拖鞋放在哪!」,一邊向林之揚的臥室走去。臥室門並沒有關嚴,半掩的門fèng中可以看到林之揚半敞著衣衫,正靠在床頭低著頭系扣子。
周懷澤感到自己的血液瞬間咕咚咕咚的好像岩漿似的冒起了泡泡,他推開房門後聲音卻冷的讓人不寒而慄:「你們在幹什麼呢?」
趙曉光從周懷澤身後跟上來,解釋道:「林哥剛睡了一覺,出了好多汗,我幫他擦擦。」
周懷澤一看地上確實擺著個水盆,但這仍然不能解釋為啥林之揚不能自己擦。他伸手從趙曉光手裡一把奪過毛巾,揮揮手打發道:「你別管了,我來幫他擦。你回去休息吧。」
「……」趙曉光有些摸不准周懷澤的脾氣,前段時間一直對林之揚採取放置的態度,這會兒又說要照顧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