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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05:28 作者: 山路漫漫
    耿翰池一直琢磨著怎麼把情敵給辦了,裝模做樣的為周懷澤和林之揚又引見了幾個製片,導演,投資人,一番應酬下來,兩個人都有點不勝酒力。

    周懷澤如畫般的漂亮五官因幾分醉意柔和下來,臉上飄上兩朵紅雲,嘴唇紅潤晶亮,不似平常凌厲的眼神透露著迷濛,滿是水汽晃動,倒顯出他這個年紀應有的直率可愛的一面。耿翰池看的下面都疼了,恨不得直接就這樣把人打包扛回酒店。但周懷澤還沒醉到不省人事,他就不敢有所行動。

    「你沒事吧?你喝太多了。」林之揚扶住走路搖搖晃晃的周懷澤,感覺他高大的身體驀的向他壓過來,那突如其來的沉重感讓他腳下不穩,差點沒隨著周懷澤摔倒在地。

    正在平衡崩潰的邊緣,一隻大手從周懷澤身後支撐住他,幫著林之揚扶住了周懷澤。林之揚對著耿翰池投去一個感激的笑容,對方也風度翩翩的對他調皮的眨了下眼:「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們回去吧。」

    「……我們有司機在等。」林之揚禮貌的拒絕。

    「沒關係,讓他先回去吧。我自己開車來的,剛才沒有喝酒。」耿翰池堅持道:「而且,我還想多和你們聊聊。」

    話說到這樣,林之揚便不好意思再拒絕耿翰池,他看周懷澤昏昏欲睡的樣子也像是默認了,便點點頭道謝:「那就麻煩耿先生了。」

    「叫我翰池就好,耿先生叫的咱們都生疏了。」

    林之揚幫著耿翰池將周懷澤扔進一輛捷豹,一看周懷澤長手長腿的躺在后座椅上,只好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耿翰池一路上與林之揚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心裡暗暗鬱悶於林之揚的酒量。

    看起來這麼弱不禁風的一個人酒量竟然意外的不錯,粗略的估計林之揚自己就喝了超過一瓶紅酒,竟然還能夠保持著清明的眼神,和他的對話也是從容有禮,除了細白的脖子,耳根和臉頰透出一層淡淡的粉色,能顯示出他飲了酒,其他完全和正常人無異。

    原本耿翰池還打著壞主意,想著能把林之揚灌得爛醉,借著酒勁攛掇周懷澤二對一,三個人一起去酒店開房,適時的給周懷澤用點藥,趁亂搞不好能半推半就的和周懷澤也做了。結果計劃最關鍵的一環出了岔子,耿翰池拿著餘光瞟著副駕駛上毫無所覺的男人,暗暗為自己銷魂的三人行未能如願而惋惜。

    不過,他現在的慾念已經被挑了起來,這火總要有人來給他滅了。周懷澤他碰不得,只能讓林之揚把這個責任負起來了。

    周懷澤在車上已經睡著了,耿翰池先將人送回了周家別墅。周家的保姆出來架著人進了屋,林之揚本想也一起告辭,自己打車離去,卻在耿翰池的堅持下還是隨著他上了車。

    車上只剩耿翰池,林之揚兩人,林之揚酒勁起的慢,這會兒也漸漸有些睏倦。他轉頭看著認真駕駛的男人的側臉,客氣道:「今天謝謝你了,我家離這裡還挺遠的,這麼晚了,不如你就把我放在前面的路口好了。」

    耿翰池哈哈一笑,從容的轉著方向盤道:「能夠送影帝回家可是我的榮幸,不要剝奪我討好你的機會啊。」

    林之揚被耿翰池的話搞得有點赧然,只能一再道謝。

    一路上燈光時明時暗,林之揚在閃爍的光影中聽著耿翰池和他聊起傳媒界和娛樂圈之間千絲萬縷的秘辛,只覺得恍若隔世。

    那個因為臨時多拉了別人,就被擠下共用的保姆車,在瓢潑大雨中站在路邊攔出租,最後攔不到車只能落湯雞一樣的步行去坐公交的自己仿佛從不曾存在過一樣。

    他現在正坐在名車中,而美際集團的董事正在為他開車,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

    耿翰池因林之揚突然的沉默扭頭去看,卻被林之揚幽深的眸子狠狠震了一下。他不知道林之揚想到了什麼,但那深深的眸色中掩藏的近乎蒼涼的哀傷告訴他林之揚是個有很多故事的人。

    能夠讓這樣深不見底的眼神為他染上欲望的異色不是意外的帶感嗎?耿翰池邪笑著舔了舔唇,腳下猛踩油門。

    「我以前怎麼沒注意過你呢?」耿翰池有點遺憾的嘆了一聲,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自問自答道:「哦,懷澤和我說過你以前頭髮比較長?現在這樣很好,你的眉眼挺漂亮的,擋住太可惜了。」

    「……」林之揚失語。他本來覺得太過樸素的髮型卻得到了許多好評。

    也許,確實像耿翰池說的那樣,他應該把五官好好的露出來。他應該再對自己多點自信的。

    周懷澤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才逼他剪頭髮的嗎?這人明明和他相識沒多久,卻好像比他自己還要了解自己一樣。這算是做經紀人的直覺嗎?

    「到了哦。」耿翰池突然停了車,從車前繞過為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請吧。」

    林之揚沒料到竟然這麼快就會到家,忙矮身下車,連連道謝:「我剛剛出神了不好意思。謝謝你送我回……」

    他抬起頭,眼前燈火通明的摩天大樓頓時讓他把後面要說的話忘的一乾二淨。

    溫博斯頓?五星級酒店?耿翰池把車停在這裡是要幹什麼?

    第13章

    耿翰池看出了林之揚表露在臉上的疑問,從容的笑道:「我今天很有興致,和你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呢。我還想再和你多聊聊,你也想多了解一下自己的經紀人的事吧?」

    林之揚聽到耿翰池提起周懷澤,不由得有點猶豫。耿翰池似乎很了解周懷澤的樣子……

    耿翰池知道這事多半成了,便笑著扶著林之揚的肩,做了個請的手勢。

    按在肩上的大手施加的力度恰到好處,既不會強迫他到需要反抗的程度,又能輕易的讓人隨著他的力量邁出一步。林之揚還沒有點頭,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在耿翰池的帶動下進了酒店。

    渾渾噩噩的隨著耿翰池上了電梯,林之揚望著電梯合上的金屬門上反she出自己茫然的臉,心想酒店內也是有咖啡廳的,只是聊聊天而已,他現在這麼莫名的緊張實在是沒有必要。

    電梯停在十九層,入目便是裝修豪華的中庭,大面積浮世繪風格浮雕的背景牆前是色彩艷麗的巨大花瓶,林之揚眉頭輕皺,黑色皮鞋踩在深紫色的暗紋長毛地毯上,無法再向前。

    「耿先生,這是……」林之揚看著從中庭向兩側無限延伸的走廊和一扇扇緊閉的門扉以及那門背後掩藏的各種故事、秘密或欲望,無論如何都無法將這地點和愉快聊天這樣的場面聯繫起來。

    耿翰池走在他的身前,聽到林之揚的聲音便回過身來,名貴的西裝敞開著,馬甲包裹著倒三角型的緊緻腰線,雙手插在西褲的口袋中,一派成熟精英的迷人風采。

    「我想做什麼林先生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應該已經猜到了吧?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們各取所需,總之我不會讓你吃虧就是了。」耿翰池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林之揚吃驚的看著眼前的成功人士,深刻的體驗了一把何為真正的衣冠禽獸。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儘量做出一個禮貌的笑容推辭道:「我想可能是我做了什麼讓耿先生誤會的事,非常抱歉,但是我並沒有抱著和耿先生同樣的想法。」

    林之揚轉身去按電梯,卻突然被抓住了手往旁邊一帶,後背重重的撞在牆上,轉瞬便被困在了耿翰池的雙臂之間。

    耿翰池雙手撐在牆上,將林之揚困在自己的包圍之中,頭慢慢的低下去,直到鼻尖幾乎相碰,壞心眼的欣賞林之揚燈光下粉白的皮膚慢慢的泛上一抹嫣紅。林之揚眼神不知道往哪裡飄的窘迫表情輕易的掀起了耿翰池的獸性,他輕笑著,朝著林之揚的耳朵吹氣:「不用裝了,小貓咪。你身上那股發春的氣味我都聞到了,都騷到骨子裡去了。」

    林之揚被搔到的熱氣激的打了個顫,條件反she的去推耿翰池,卻在觸到耿翰池結實火熱的胸膛時匆忙收回了手,臉和脖子紅成一片。耿翰池近距離觀察著林之揚羞恥感爆炸的禁慾表情,立刻被點燃了。他猛的按住林之揚雙手手腕,不顧一切的俯身去尋林之揚的唇瓣。

    林之揚被突如其來的壓迫感逼得無處可退,只能慌亂的躲著耿翰池落下來的親吻,說出口的拒絕在耿翰池的攻勢下顯得格外無力:「耿先生,您先等一下,等一下。別這樣,會被人看見。」

    「叮!」電梯達到的鈴聲適時的響起,耿翰池和林之揚的動作均是一頓,隨著電梯門打開,林之揚猛的推了耿翰池一把,迅速的轉過身去。

    耿翰池西裝褲被頂出一個鼓鼓的形狀,喘著粗氣舔了舔嘴唇,稍稍撤離林之揚的身邊。林之揚畢竟是公眾人物,他也不想曝光什麼,只能等著電梯中的人嘰嘰喳喳的逐漸遠去,直到進入房間。

    一兩分鐘的時間足以冷卻適才的激情,耿翰池冷靜下來,不禁對剛才失控的自己啞然失笑。又不是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這麼急不可耐的索求一個人還是第一次。大概,林之揚欲迎還據的表現真的很合他的胃口吧。

    「吶,我們到房間裡繼續吧。」耿翰池湊過來攬住了林之揚的肩。

    林之揚一番掙動酒氣上涌,頭微微的眩暈著。耿翰池旺盛的男性氣息包圍著他,讓他心底那些被壓抑、被隱藏的不堪的欲望活躍翻騰起來,像一窩翻滾的岩漿咕嘟咕嘟的冒著泡泡。

    被男人這樣富有暗示的圈在懷中輕柔低語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林之揚只談過一場戀愛,之後便被傷的狠了,這輩子都不想再相信愛情了。雖然同性戀之間純粹的肉體關係也是非常常見的行為,但林之揚卻從沒有再和其他人做過。他雖然怕給自己惹來什麼麻煩,徒增流言,但更多的,他明白自己是個意志多麼不堅定的人。他在感情的投入上太一根筋,根本無法分清性和愛的界限,他怕他會一個不查再次陷下去,他怕他再也不能像第一次那樣爬起來。

    耿翰池口中的各取所需,其實林之揚並沒有多少心理上的抗拒,也不會覺得受到了人格上的侮辱。本來,他也不是什麼不可彎折的自尊心極強的那類人。娛樂圈裡的骯髒交易他見的多了,也被靠各種各樣關係的人擠了不少工作。只不過林之揚一直自認為他是那一類沒辦法靠臉,只能拼實力的苦逼一族,因此從來沒有幻想過能夠有個財大氣粗的土豪願意來包養他,當他的靠山。

    換做是他最辛苦的那幾年,耿翰池的出現搞不好就會動搖了林之揚的堅持。但現在的他已經不一樣了,好容易靠自己在娛樂圈殺出了一條血路,這會兒再一頭栽進被包養的醜聞中,那不是自己作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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