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高粱豐收

    「我知道思雨她不會嫌棄我，我也不是因為這張臉而不敢見她，而是」謝霄欲言又止，似是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麼和羅雲意說。

    不過，羅雲意像是看穿他的心思一樣，直接就說到：「你是擔心你們謝家和我們羅家的案子有關，甚至羅家的冤案就是你謝家某些人造成的，對不對？」

    「你你怎麼知道？」謝霄一臉震驚地看向羅雲意。

    「如果真相真是如此，你也應該問過我大姐之後再做出決定，至少要讓她知道你為什麼不娶她！」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悲劇愛情羅雲意不希望在謝霄和羅思雨身上重演，但最終的選擇還是要他們自己來做，無論羅思雨是選擇和謝霄在一起還是分開，羅雲意都會站在她大姐那一邊。

    謝霄聽後沉默下來，或許羅雲意說得對，這些年他始終欠羅思雨一個解釋。

    「謝大公子，你不是有事要找意兒！」氣氛有些沉悶的時候，葉染修出聲提醒謝霄道。

    「什麼事情？」羅雲意還以為謝霄只是來確認自己羅家人的身份呢。

    謝霄緩緩抬起頭看向羅雲意，語氣懇切地說道：「我想為南琴山莊求幾顆種子，不知羅姑娘能否慷慨給予？」

    「什麼種子？高產的糧食種子嗎？」羅雲意問道，她倒是無所謂，只是皇帝那裡估計不好交差，尤其是現在謝家還和羌吳國扯上關係。

    謝霄搖了一下頭，苦笑說道：「就算羅姑娘願意給，我現在也不敢接，聽聞姑娘在房州種出了畝產萬斤的土豆，而且此種作物貧瘠土地亦可以高產，我想為南琴山莊求幾顆土豆種子，」

    「可以，不過我現在手裡沒有種子，你可以派人去永嶺取！」京城這邊的土豆種子都算是皇家的，羅雲意要給謝霄的算是私人贈予，她的土豆種子都在永嶺存放呢。

    「多謝羅姑娘！」謝霄沒想到羅雲意會如此爽快便答應了。

    「你不用謝我，其實我應該謝謝南琴山莊的董莊主才對，他在北疆救了我的父親和哥哥，我們羅家欠南琴山莊一份大人情，幾顆種子不算什麼！」羅雲意說道，不知羅震和羅勇瑄現在是否回到了永嶺。

    羅震父子被江湖人所救的事情謝霄自然清楚，不過一碼歸一碼，羅雲意送給南琴山莊的高產種子可會在冬季救活不少依附於南琴山莊的百姓。

    拿著羅雲意給羅家人親筆寫得書信謝霄便離開了，羅雲意也沒有在梁王府久待，她還得趕往西郊，再過幾天高粱便可以收割了，最重要的是甜高粱雜交成功，她得和工部、戶部的人一起將甜杆製糖坊籌建完善。

    金秋九月的到來，讓西郊皇家田莊內改良成功的高粱變得火紅一片，隨處可見的野菊花成了大管事王林最喜歡看到的東西，羅雲意將菊花酒的配方給了他，現在西郊皇家田莊的菊花酒成了搶手貨，外邊已經要價一百兩銀子一壇。

    「羅大人，工部的人來了！」這天一大早，秦大人就腦門冒汗地來找羅雲意，說好了今天要開始收割高粱的。

    「知道了，將工部的人把脫粒機送到壓穀場，再把其他的機器送到製糖坊。」羅雲意換了一件輕便的衣裳走出來，她發現改良成功之後的高粱每株結粒比在他們農科院還要濃稠，難道是古代的水土特別肥種？還是說她從空間裡拿出來的藥水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秦大人又著急忙慌地離開了，羅雲意帶著玉淨、玉婷則往壓穀場而去，她一大早就命長工先將一畝改良成功的高粱割好拉到壓穀場。

    等到主僕三人到壓穀場的時候，卻發現那裡黑壓壓圍著一群人，而且為首的穿著明黃衣服正是孝和帝，他身後跟著文武官員，葉染修、葉茗辰和雷戰虎也在其中。

    「羅大人來了！」陶大人一看到羅雲意的身影便驚喜喊道，別看他是京官，這可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得看龍顏，有些太過緊張了。

    陶大人這一聲喊將眾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了羅雲意的身上，羅雲意走到近前給孝和帝行禮，孝和帝微微一笑沖她擺了一下手，然後說道：「朕聽聞今日高粱收割便來瞧瞧，林岩說那是脫粒機，該怎麼使用？」

    「啟稟皇上，這種是腳踩式高粱脫粒機，幾個人配合使用工作效率會比較高，陶大人，叫幾個長工過來。」羅雲意讓工部做的這種脫粒機是她根據傳統的腳踩式脫粒機改良而成的，是用結實的木頭和承重較高的鐵板以及特製的省力滑輪和脫粒刀組合而成的。

    這架脫粒機一面站人前後腳踩使力，兩側有人將高粱放入裝有脫粒刀的木槽，最後一側是穀粒出口，只需要三四個人分工合作，很快就能將高粱脫粒乾淨。

    陶大人找來的幾名長工按照羅雲意的意思一個人站在踏板上，另外四個人站在兩側拿著收割時便捆好的高粱放進木槽中，只見那站在踏板上的長工輕輕踩一下，脫粒機發出擦擦啦啦的聲音，被四名長工拿在手中的高粱便沒了高粱穗，而出口處已經有高粱粒流入麻袋中。

    這一幕令在場之人都目瞪口呆起來，就連林岩也是第一次見脫粒機開始工作，而羅雲意則是認真地上前檢查了一遍脫粒機，並從麻袋裡掏出高粱粒看了看，工部做出來的這架脫粒機還算不錯，脫得很乾淨。

    「這麼好玩，我也來試試！」葉茗辰和雷戰虎好奇地圍了上去，葉茗辰更是讓那名踏板上的長工下來，他站了上去踩，而四名長工繼續放高粱，不用使多大力，四捆高粱就成了「光杆司令」。

    接下來，孝和帝也好奇地站了上去試試，也有人拿著高粱捆放進脫粒機中，一畝高粱小半個時辰就全部脫粒結束，可是比以前快太多了。

    「快稱稱有多少斤？」孝和帝今日來西郊就是想親眼看看羅雲意口中改良成功後的高粱畝產是多少斤。

    很快，便有人拿來桿秤，將已經裝好的高粱稱重，並在最快的時間內得出了結果。

    「回皇上的話，總重是一千三百二十一斤。」栗公公有些激動地對孝和帝稟告道。

    「多少？！」孝和帝懷疑自己聽錯了。

    「皇上，這一畝高粱的總重是一千三百二十一斤！」栗公公又大聲說了一遍。

    「一千三百二十一斤！」孝和帝仰天大笑，滿意地對著羅雲意和她身後的幾名司農官點點頭，這可是他親眼所見，羅雲意帶著司農司的人竟然真的種出了畝產千斤的高粱，而且還多出三百多斤呢！

    「賞，司農司人人有賞，每人加官一級，再賞每人黃金百兩，布帛十匹，朕要在宮中為司農司所有人設宴慶祝，你們這次為大禹朝立了大功，哈哈哈！」孝和帝高聲說道。

    這時候，羅雲意自是帶著司農司的人高呼皇帝英明萬歲，感謝皇帝賞賜之類的話。

    「再帶朕去看看你們改良出來的甜高粱！」孝和帝知道田莊裡還有一處壓穀場，而那處地方是為甜高粱專門準備的，並且羅雲意也讓工部的人做了另一台脫粒機。

    不同的是，這台脫粒機還連著一台壓汁機，當高粱穗被脫粒乾淨之後，高粱甜杆就會被扔進壓汁機中，在兩個特殊滾筒的擠壓下，將甜杆中的汁液全都擠出來，之後這些汁液會被送往田莊新蓋好的製糖坊里，在那裡再經過清淨、蒸發、結晶、分蜜和乾燥等工序製成粗糖、細糖等糖類。

    原本製糖坊的工作主要是交給工部的人來負責，但是戶部尚書衛增跑到孝和帝那裡哭訴，說製糖坊的原料都是戶部司農司的人栽種出來的，這本就該是戶部的事情，不應該讓工部的人來插手。

    孝和帝豈會不知製糖坊一旦製糖成功，那就代表著無數的金銀滾滾而來，這是個肥差，衛增絕不甘心讓林岩搶了功勞還得巨大的好處，但皇帝也不會把製糖坊的事情交給他。

    原本孝和帝是想讓羅雲意親自來管制糖坊，但羅雲意拒絕了，在她眼中皇家的製糖坊就是個燙手山芋，還沒建好就有不少人覬覦爭奪起來，她就算官升一級也只是個從四品的司農官，何必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又惹來麻煩的事情。

    羅雲意不願接手，孝和帝想了想便把製糖坊的事情直接交給了王皇后，日後這製糖坊賺取的銀兩全部上繳國庫，王皇后不常出宮，日後製糖坊制出來的糖需要往外售賣，所以她便將製糖坊的事務又交給三皇子葉祁暫時打理，就這樣製糖坊最後的「大管事」成了三皇子葉祁。

    誰來掌管制糖坊羅雲意是無所謂，反正她用製糖的法子換了孝和帝一道出京的聖旨，秋闈結束之後，林明輝夫婦便可以出發去永嶺了，明年春闈之前回京即可，而且從此後孝和帝不再限制林明輝的自由，大千世界他想去哪裡都行。

    「甜高粱一畝產量是多少？」孝和帝看到改良成功後的甜高粱真如羅雲意所說上頭結糧食、下頭可做糖，看著一桶桶被長工拎到馬車上送往製糖坊的甜汁兒，他高興的合不攏嘴，這可都是銀子呀！

    別怪孝和帝財迷，雖然他用一樁聯姻換了不少的好處，但大禹朝需要銀子的地方太多了，這一切不過是剛剛開始，往後的路還長著呢，而且各方局勢不明，他得早做打算。

    「回稟皇上，甜高粱一畝總重是九百一十六斤。」栗公公已經激動過頭變得十分冷靜了，今日在西郊皇家田莊見識到的一切都是他之前從不曾經歷過的，就像是做夢一樣。

    「好，非常好！」比羅雲意之前說的產量還要高些，而且這些甜高粱的主要功用是用來製糖的，對於這個畝產量孝和帝太滿意了。

    跟著孝和帝一起的文武百官早就被高粱的畝產量和那些從未見過的機器顛覆了以往的觀念，原來當初在太后壽宴上羅雲意不是說大話，她是真的能種出高產的糧食，而且還改良成功了甜高粱這樣神奇的作物，有了這些高產作物，大禹朝何愁不興盛。

    孝和帝心滿意足地帶著文武百官離開了，臨走之前又是對司農司的人賞賜一大堆，工部的人因助力有功也得了很厚的賞賜，就連西郊田莊的大管事王林也破格被封了從六品的官，這可是所有皇家田莊裡唯一一個被封官的大管事。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玉婷，通知下去，田莊所有人，無論大小有一個算一個人人賞白銀五兩，豆面二百斤，布匹一丈，等高粱收好了，咱們先殺豬宰羊慶賀一番。」羅雲意笑著吩咐玉婷道。

    這一次他們能加官進爵雖然和自身的努力分不開，但若是沒有那些田莊下人和長工們的辛勤勞作，也不會有這樣豐收的好結果。

    「是，姑娘！」玉婷笑著應答。

    此時，早有下人聽到羅雲意說的這些話，不一會兒整個田莊的人都知道了，所有人都變得歡欣鼓舞起來，長工們干起活來更賣力了，田莊下人們高興地哼起了小曲兒。

    司農司的人更是一時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皇帝不但給他們升了官，還賞了他們那麼多金銀財寶，更要在宮中專門設宴款待他們，這是何等的榮耀，而這些都是因為羅雲意才有的，所以他們對羅雲意的敬意和感激就更深了。

    「雲意妹妹，你這麼大方，小心一轉眼又是身無分文，我發現你敗家的本事倒是比修哥兒還厲害。」看起來每個人五兩銀子不多，這西郊皇家田莊如今上上下下的人算起來可有斤六七百人，羅雲意這一出手就是近四千兩的銀子，更別說還有那些布匹和豆面，全天下也找不到她這樣慷慨的「東家」。

    「意兒今天升官，我也沒什麼好送的，這裡有五千兩銀子是皇上賞我的，便送與意兒做賀禮吧！」葉染修三人並沒有跟著孝和帝離開田莊，此時葉染修轉手就掏出五千兩給羅雲意做升官的賀禮，倒是把葉茗辰和雷戰虎整的一愣。

    「修哥兒都這樣大方了，我也不能小氣，雲意妹妹，拿著！」葉茗辰從懷裡掏出一塊質地瑩潤的極品美玉，「這是我舅舅送給我把玩的古玉，拿到當鋪最少也能換個一萬兩銀子來花花，我身上今日沒帶別的，這個就送給雲意妹妹做賀禮吧！」

    雷戰虎見葉染修和葉茗辰都送賀禮了，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也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遞給羅雲意，笑道：「雲意妹妹，這是三千兩，你可別嫌少，皇上今日也賞了我五千兩，這剩下的兩千兩我打算拿回家給你嫂子。」

    羅雲意一聽趕緊將雷戰虎的銀子推給他道：「戰虎哥，你的心意我領了，這銀票你還是拿回去都給嫂子吧，我又不缺銀子！」

    「虎哥兒，你就那麼怕廉三小姐？！」葉茗辰倒是故意開起雷戰虎的玩笑。

    誰知雷戰虎把臉一沉瞪著他很認真地說：「我那不是怕，我那是疼，只有沒出息的男人才怕自己的妻子呢。」說完又不好意思地看向羅雲意，「雲意妹妹，你就收下吧，上次你送我的成親賀禮可貴重的很，這銀子你要是不收下，就是把我當外人了！」

    「意兒，你就收下吧！」葉染修看了一眼雷戰虎便對羅雲意說道。

    「那好吧，謝謝三位的大禮！」一轉手就收了近兩萬兩的賀禮，羅雲意很感激地看向葉染修、葉茗辰和雷戰虎三人，他們是怕自己沒銀子賞那些長工們吧。

    「姑娘，齊王要見您！」正當羅雲意打算親自下廚來給葉染修三人做一頓大餐作為回禮的時候，玉婷跑來對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