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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4:00:23 作者: 小霄
    「在這嗎?」男人一愣,隨即恍悟。

    ——對啊,就是這,這有什麼不行。黑咕隆咚的,不是剛好可以為所欲為嗎?

    烏銳清忽然問,「其實我挺想知道,如果你沒和我在一起,我弟弟和沈灌開房了,你打算怎麼噴我。」

    「……」顧卓立舔了下嘴唇,「問這幹嘛,怪傷感情的……」

    烏銳清:「哦?你說說看。」

    顧卓立認真想了想,而後謹慎說道:「我可能會說,你是個土豆大棒槌,你弟弟是獸性大發夢想吃天鵝的山狍子,你們一家山特產遲早被人在村口架一鐵鍋燉糊了拿去餵豬。」

    烏銳清:「……」

    儘管早有心理預期,但還是有點被震撼到。

    男人的求生欲忽然連上線,「但是這只是假設,世界上沒有假設。」

    烏銳清無奈撇嘴,「那有什麼?」

    顧卓立:「有我愛你。」

    猝不及防的一個轉折,烏銳清本來是想撇嘴開嘲的,但顧卓立二話不說拉住了他的手。

    儘管已經牽手過幾次,但每次正兒八經地拉起來的時候,還是會讓人心跳有些動盪。

    烏銳清側過頭去望著漆黑的走廊深處,冷哼,「你,離山特產一家遠一點。」

    顧卓立腦海里刷了一萬條「我靠可愛」彈幕,低聲道:「我崽已經和你弟弟在一起了,我們家和你們家已經融在一起,化不開。」

    烏銳清更輕地哼了一聲,男人俯身吻上來,他哼雖哼,卻沒有拒絕,轉回頭來迎上了那個有些緊張的吻。

    顧卓立車裡的口香糖是草莓味的,連帶著這個吻,都是甜津津的草莓味。

    烏銳清放空了自己的思緒,又忍不住在心裡想,這傢伙真的很喜歡打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比方,不知道他自己意識到沒有。

    正常人會對愛人說,你笑起來真美,而他會說,你笑起來像一團蓬鬆的雲霧。

    一團蓬鬆的雲霧算好的,前兩天這傢伙在微博上艾特他,說情話道:「你是燃在我心裡的二踢腳。」

    ……烏銳清那次忍了好久才忍住沒對上一句「你是我腦海里點著的竄天猴」。

    顧卓立,百分之九十的時候會讓人困惑——這貨竟然是我喜歡的人嗎。

    但總會有那麼若干個瞬間,會讓人在心裡發出一聲溫柔的感嘆。

    這就是我喜歡的人了。

    烏銳清腦子裡糊糊塗塗的想了好多有的沒的,大概是知道弟弟和沈灌在一起讓他有些多緒,似乎一開始覺得很難接受,但仔細想想,又覺得是件好事。

    對兩個小的,兩個大的,應該都是件好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胸腔里的氧氣被一點一點掠奪乾淨,他感覺到有些脫力,然而顧卓立卻沒停,兩手摟著他的腰,不動聲色地一點一點把他按進牆角,獨自一人占據了絕對的主動權。

    那傢伙那點小心思……

    烏銳清壓根懶得戳破,但今天確實是他自己接吻溜號,想拿到主動權已經很難。他索性放棄,被男人摟在牆角結結實實地吻了一氣,兩人鬆開時,都氣喘吁吁。

    烏銳清嘴唇泛著平日裡難見的水紅色,唇角一點晶瑩,和那雙黑眸中柔和的水光相互映襯。

    顧卓立有些煩亂地抬手順著領口解開襯衫上一半的扣子,然後抱著小烏總的腰,忍不住低頭在那隻修長的頸上親了兩口。

    「……」

    烏銳清被撩撥得有了絲微妙的反應,他深吸一口氣,終於試圖打破被人按在牆角的被動,然而卻發現男人很心機地雙手箍著他的腰,讓他一動都動不了。

    看起來兩人抱在一起,但其實都在暗中使勁。

    烏銳清心想,這傢伙平時裝作一副戰五渣的樣子,其實力氣死大。

    心機啊。

    在一起這麼多天,嘴上說著柏拉圖,偏偏今晚兩人都沒克制。

    越發侷促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幾分鐘後,顧卓立終於忍不住伸手摸向烏銳清的腰帶,幾乎就在同時,烏銳清的手也放在了他的皮帶扣上。

    兩人同時頓住,而後抬頭,有些迷茫謹慎地看著對方。

    顧卓立:「你……」

    烏銳清:「不是說要柏拉圖嗎……」

    「……」

    兩分鐘後,防火通道門開了,裡面一前一後出來兩個人。走在前面那個更高一些,他抬手搗亂了自己的頭髮,襯衫領口的扣子旁邊全是皺褶,周身繚繞著一種「煩」的氣場。

    烏銳清跟在顧卓立身後,看著男人壓抑憔悴的背影,忽然覺得心裡有些不忍。

    除了不忍,也許還有點別的什麼。

    他看著顧卓立站在前台開房的背影,目光從男人挺闊的肩背下移,移到那兩條筆直修長的腿,忍不住想起剛才在逼仄的角落裡,男人壓上來時那兩條腿硌在身上的感受。

    堅硬的,會有些鈍痛,但卻讓人心生一種無法言說的熱烈。

    黑眸黑髮的年輕總裁忽然深呼吸,手指插/進自己的發間,側過頭去看著酒店大門外黑夜下的街道。

    晚風吹進來,在每一寸皮膚上清涼拂過,帶走男人剛在他耳畔和脖頸附近留下的熱。

    好像有什麼東西鬆動了一瞬。

    電梯裡。

    顧卓立低頭看著自己鞋尖,努力通過不看烏銳清來壓抑自己已然被撩撥起來的心思。

    過了好一會,他才說道:「那我們明早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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