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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邊的信號燈一直亮著。

    他有些困了，看了眼鍾，熄了燈，掛在房間裡的螢光星星發著光亮，寂靜的房子裡，文菰筠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第二天，鬧鐘沒響，文菰筠自然醒了，拉開窗簾看見天剛亮，沒有人回來。

    總是這樣呢，結果還是沒有回來啊……

    文菰筠換了衣服，拿了有些破舊的籃球帶上了門，樓梯間只聽見『砰『的一聲，家樓下就是籃球場，所以每次感覺有些無聊時，總會來這裡自己一個人打籃球，不用與別人交談，只感受自己隨著籃球而動以及流汗的感覺，就能忘卻一些事。

    他去的比較早，有一個半場的空位，其他的位置被一群早起的大爺大媽占著，有些在打羽毛球，有些一動不動不厭其煩地投籃，雖然沒有進幾個球……文菰筠右手運著球，一個輕鬆的三步上籃，球進了。

    他跑動著，靈活地運著球，隨著他移動的腳步而游回於他的手邊，小跑著到三分線邊上，看準了框，良好的彈跳力，投籃的姿勢，自由而又不失規範動作，如墨染般的眸子透出一絲喜悅，劉海隨著空氣而飄動，露出白淨的額頭。

    天一點一點變亮，泛起魚肚白，文菰筠有些累了，停頓了一下擦擦汗，突然眼前出現一個瘦瘦高高的身影，來回運球，輕輕一躍，一個漂亮的三分球，幾乎沒有擦到邊。文菰筠定睛一看，是褚憶墨。

    為什麼褚憶墨會在這裡？

    疑惑大於驚訝。

    難道洛堇枍想說的，就是這個？

    眼看那人又進一球……

    轉念一想，那又怎麼樣，說得好像我跟他很熟一樣。

    抹乾了汗，平定下呼吸，又繼續打球，無視了那個人。

    準備好投籃的一瞬間，另一頭也飛過來一個球，眼看自己快要進框的球一下撞開，兩個球落了下來，文菰筠不滿地『嘖『了一聲，瞥了那人一眼，回頭去撿那個已經滾遠的球。撿了球回來文菰筠看準了趁那人的球落下迅速一投，誰知道褚憶墨那人在籃低一個反勾，將文菰筠的球正好又撞掉，而他的籃球穩穩地投進了。

    褚憶墨倒也沒有什麼反應，像是面無表情。旁邊的大爺大媽好像是打累了，漸漸散去，文菰筠帶了球到隔壁的那個場地，繼續打了一會。

    ……

    球場上只剩籃球拍打的聲音。

    文菰筠打的很起興，休息的時候轉過頭看了旁邊，已不見褚憶墨，而是一群小屁孩在搶著球，看看天，太陽一點點升起，時間也不早了，帶著球回家。

    難道是我看錯了？那個人……是褚憶墨吧？

    有些懷疑，褚憶墨住在這邊？可是周五回家卻從來沒看見過他……洗了一把臉，坐在桌前吃著樓下買回來的早餐，文菰筠發起了呆。

    打開了手機看見QQ一直在閃，99+的信息，都是洛堇枍發過來的。文菰筠感覺頭頂一群烏鴉飛過……這個傢伙就這麼無聊嗎……

    門外響起了鑰匙轉動的聲音，文菰筠起身去開門，是媽媽回來了，手上提著幾個袋子。

    「阿筠，不好意思啊，昨晚媽媽加夜班，所以就……」媽媽脫了鞋子，穿上拖鞋解釋。

    「沒事，我知道你工作忙，嗯……你和爸爸都是。」文菰筠有些心不在焉地說。

    「恩，我就知道阿筠是個乖孩子，所以……」「夠了，媽，我知道了。」文菰筠漫不經心地吃完早餐，轉過身回房間，手拉著把手「反正，工作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又恢復了寂靜，他有些無神地坐在桌子旁邊，手撐在頭上。目光呆滯盯著前方，孤獨成性，大概就是這樣吧，這些年，總過著一種單調的日子，沒有情緒起伏，不知道自己期待些什麼，或者說是沒有期待。

    他想起了中考那兩天，從考場出來，考場門口堆滿了家長，眼裡期盼著自己的孩子，卻沒有自己的父母，沒有任何情緒地，一個人回了家，陰沉沉的天，沒有六月的炎熱。

    ……

    回過神來，想起了下周要去軍訓，拿了回執，開了門。

    「那個……這個是……我們下周要……」「阿筠不好意思啊，我先接個電話……」媽媽走到陽台「哦，好。……是嗎？你等等，我馬上過來。」「阿筠，公司有急事，我現在要出去一趟，」「……」「如果沒有很重要的事，媽媽就先出去了，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回來，給你的零花錢應該夠用吧。」「額……」「那媽媽走了。」『砰』的一聲，門又關了。

    不重要嗎？……軍訓……文菰筠喃喃道。

    初一的時候，去過一次，他記得很清楚，一番烈日炎炎的暴曬中，文菰筠感覺頭有點暈，他不適的蹲了下去。臉色慘白，嘴唇乾裂，還滲著一點血色。

    「喂，你沒事吧。」看到一隻修長的手伸向自己。「給你。」

    文菰筠接過了一瓶水，無力道「謝謝。」

    「我扶你起來吧。」

    起來那一瞬間，踏實的感覺。

    好像，那回憶，已經很遠很遠了…

    周一去學校的時候，大家都在班上聊著，文菰筠走到自己位置上，就聽見洛堇枍在講著他的「黑歷史」。洛洛同學表示才不會太懷念那次軍訓的黑歷史，自己很期待的準備好要帶去的東西，然後在那裡風吹日曬，狼狽的連衣服都沒有洗過，身上夾雜著一股臭汗味混肥皂味，就這樣穿著臭了整整五天。

    「被教官罰了那還是小事情，主要是曬了整整一天，頂不住還中暑昏迷過去。明明女生都沒有倒下，怎麼就暈過去了呢……」龍雨萳湊前去，有些欠地說道「==「」那時候，有個胖子還推了他一把，他正好失去重心倒在地上，那胖子裝作不知道的說『呀，對不起，不過沒想到你這麼弱啊，一推就倒了，真像個娘們。』那人身後跟隨他的幾個人也在取笑他……你們知道洛洛聽到了，當時怎麼樣嗎？「」怎麼樣了？後來？「蘇菡萏聽到了也感興趣地過來問道。龍雨萳意味深長地看了洛洛一眼，」喂，死大傻，你他喵把我黑歷史抖出來干甚！「洛洛一爪過去，龍雨萳躲開那粉拳，繼續道：」洛洛呢，後來就暴走了……別打我我不說了洛洛「」==……「我當時就跟那死月半子說『我他喵的你說誰是娘炮？！』然後我就把他們都揍了一頓，然後初中三年他們都變成我小弟了hhh「」菡萏你信麼」「這……」「死大傻你少看不起老子。」

    文菰筠不動聲色，插上耳機在聽歌，餘光看旁邊那人

    是我看錯了嗎？

    「小文文~你那天怎麼沒回我啊？嚶嚶嚶……」思緒被打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