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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歉？我為什麼要道歉？」白祈娃娃臉上的微笑終於變得冰冷起來，「我有什麼錯？我說的那一句話錯了？」肖奈被白祈的咄咄逼人嚇了一跳，「你給這些人造成了困擾不是嗎？他們都是因為你的事情在掐架啊……」白祈好像受不了肖奈一樣擺擺手，「肖奈，你以為你是天神在世嗎？他們掐架怎麼會跟我有關係？他們掐架是因為他們閒的發慌，我為他們提供了解決無聊的辦法，他們還要感謝我的。」肖奈不明白白祈的思維邏輯，他試圖從另外的方面來說服白祈，「可是，三川水也會困擾吧，就算你和他現實中是朋友，但是這樣寫在微博里好嗎？」

    白祈像是早就算到了肖奈要這麼說，「怎麼？因為我和你心裡的大神是朋友，你吃醋了？可是肖奈，你知道他是誰嗎？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嗎？你知道他和我在現實里的關係嗎？」白祈的話重重的砸在肖奈心上，「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憑什麼對我說這種話！？想要我閉嘴道歉也可以啊，讓三川水親自來說，如果你有這個本事的話。」

    白祈看著肖奈明顯顫抖起來的身體，嘟起嘴巴，仿佛之前疾言厲色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唉？肖奈？你在生氣嗎？還是說你在嫉妒？在嫉妒認識三川水的我呢？不論是哪一種，我都覺得很開心。因為，你實在是讓我討厭。」

    白祈的離開並沒有引起肖奈的注意，他最後留下的話就仿佛一句詛咒。

    肖奈，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喜歡你的人嗎？

    顧海川……是真的喜歡你……嗎？

    插pter 033

    當感情遭受懷疑便已經開始了消亡。

    最近肖奈都在研究菜譜，顧海川也很少從外面買菜回來了，他原本以為今天還是肖奈做菜沒想到一開家門卻是冷清一片。

    「別、別開燈。」顧海川勉強在漆黑的客廳里看出沙發上肖奈一個小小的輪廓，他整個人都被這片黑暗包圍著，「我回屋之後你再打開吧。」肖奈曲起的雙腿早就麻痹了，他撞到了茶几踉踉蹌蹌的想要往裡屋走。還沒走出幾步就被大步過來的顧海川拉住了手臂，「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你又要躲起來嗎？」

    明明已經對他說過了喜歡，明明已經在交往，居然他還是不被信任嗎？寧願自己待在這漆黑的房間裡，也不願意稍微依賴他一些！？顧海川抓著肖奈的手臂的手越來越用力，聽到肖奈忍不住發出聲音的時候才焉得鬆了手。顧海川試圖安撫肖奈和自己，他放軟了聲音把肖奈擁進懷抱里，「奈奈，我就在這裡，有什麼不能和我說嗎？」

    肖奈被顧海川抱著卻沒有任何的動作，不說話，不行動。如果顧海川能看見他的臉，一定知道什麼叫麻木不仁。說？他要說什麼呢？因為白祈而感到害怕，因為被顧海川喜歡而覺得害怕，這樣的話說出來不矯情嗎？他在黑暗中坐在沙發上，世界已經在腦海中漸漸變得虛無。他想哭，可又不知道要為什麼而哭。顧海川一定不能理解這種感情吧，他快要將顧海川當做最後一根稻糙，可是對方呢？

    肖奈顫抖的手指揪住了顧海川的衣服，顧海川不明白肖奈為什麼而感到不安。肖奈的不安是源自於誰呢？展嘉恆嗎？肖奈還在喜歡他嗎？顧海川把肖奈抱的緊一些，「肖奈，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要再去想展嘉恆，他能給你的，我都可以。肖奈，從今天起，只看著我一個人。

    顧海川的話讓肖奈重重一震，緊抓著顧海川衣服的手也鬆了下來，整個人都輕鬆起來。顧海川對肖奈的動作皺了皺眉，他覺得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仿佛他得到了了一把能打開肖奈心門的鑰匙，總之肖奈不再想著展嘉恆的事情真是太好了。

    肖奈覺得現在的姿勢有些奇怪，便從顧海川的懷抱里退了出來去玄關的地方把燈打開了，驟然變亮的屋子讓顧海川有一瞬間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像是從一個世界忽然走到了另一個世界裡。肖奈站在玄關的地方混著燈光讓人有些看不清楚，好像他們之間有千山萬水之隔。顧海川心神一動剛想走到肖奈身邊，就眼尖的看到了桌子上的東西，「下午有人來過？」

    肖奈覺得沒什麼隱瞞的必要，「嗯，你朋友，白祈。」顧海川瞬間就沉下聲音，「他跟你說什麼了？」肖奈被顧海川的聲音嚇了一跳，顧海川很久沒用過這種神情這種語調跟他說話了，「沒、沒什麼，只聊了聊網上的事情。」顧海川的神色越發難看起來，「網上，什麼事情？」肖奈不知道為什麼顧海川對這件事情為什麼這麼在意，他見顧海川這樣越發束手束腳，「他說他和三川水是朋友。」

    「別的呢？」顧海川邊問邊往門口走過去，「不管他說什麼，你都給我忘了。」顧海川嘭的一聲關了門，門裡的肖奈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混著的夜風呼的一下吹在他身上凍得他打了個顫。

    現在肖奈不會再想顧海川是喜歡著白祈的，肖奈又不是傻子。從白祈那天在他和顧海川面前出現的時候，他就能從白祈的眼神里讀出他對顧海川的痴戀和著迷。那眼神和他是如此的相像，他怎麼會不懂呢？

    顧海川現在去往白祈那邊去了吧？一股說不出的疲倦席捲了肖奈全身，肖奈慢慢走回沙發上坐下。憧憬，仰望，這些全部都是自己的情感，付出早就成為了習慣。但是喜歡，甚至愛，這些都讓肖奈難以招架。這兩種情感都滿含著欲望，他想要顧海川永遠只看著他一個人，但是不可能的。

    他想要知道顧海川的一切，而不是像現在，聽到白祈的名字就面色大變的顧海川，拋下自己離開的顧海川，這些他通通都覺得不喜歡。他糾結，疲憊，摸不清這種感情，它太強烈，讓肖奈沒有辦法再做回以前那個自己。

    現在的他害怕付出，如果顧海川把這當做是一場遊戲怎麼辦？

    如果……這不是一場遊戲……又該怎麼辦？

    肖奈輕輕的環抱住自己，顧海川的懷抱是那麼溫暖。如果有一天，他再也不能繼續感受這溫暖的溫度，那麼他會怎麼樣？

    相信顧海川？不相信顧海川？

    顧海川在他身邊待的越久，他就越迷惑他是不是真的應該朝著顧海川的方向努力走過去。也許他可以走出這黑暗的隧道，找到只屬於他的光芒。

    試試吧，肖奈。

    不要將這當成是一場遊戲，好好的喜歡顧海川。如果有一天分開，也能在老去的時候坦然的安慰自己，年輕的時候總是要愛上那麼一兩個渣。

    拿出點勇氣吧，肖奈。

    總不能一直這樣踟躕不前，只是喜歡一個人，沒有那麼難的。

    更何況那人是顧海川啊。

    顧海川現在如果知道肖奈的想法，肯定能從駕駛席來個托馬斯三百六十度轉體到副駕駛再轉回來。可他眼前滿腦子都是白祈的事情，他咬牙又提了速度，整個車子轉彎的時候都發出尖銳的摩擦聲。他早就有預感白祈這次回來肯定是要整出點什麼事兒，他早就安排人在暗地裡護著肖奈了，怎麼也沒想到白祈會直接闖進他和肖奈的家。

    「啊，真是稀客啊。」白祈手指間倒掛著兩隻高腳杯，「是來陪我喝一杯的嗎？」白祈對旁邊想要解釋他沒有攔住來人的管家揮了揮手，「誰惹你生氣了嗎？幹嘛一直擺著一張難看的臉？」

    「離肖奈遠點，別討嫌。」顧海川揮開白祈遞過來的杯子，白祈聳聳肩將杯子收回來放在一邊，給自己倒了杯酒，「如果我說不呢？」

    「選好墓碑。」顧海川撂下最簡短的四個字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白祈晃了一下酒杯，透過酒杯去看顧海川離開的身影，無意識的笑了幾聲，「又是背影啊……」

    白祈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面上戾氣盡顯，「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讓你幸福完滿。」

    我得不到所愛，又為什麼要看著你們逍遙快活？！

    插pter 034

    顧海川感覺上等了很久的元旦終於進入了三天倒計時的狀態，最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肖奈比以前要對他更加依賴一些，有時候還會主動問他回家想吃點什麼。這種宛如新婚夫妻般的對話讓顧海川工作的時候總是時不時的停下來發笑。

    「哎呦，這春光燦爛的真讓人瞎眼。」展嘉恆誇張的抬起胳膊遮著眼睛往裡面走，顧海川看他一眼，頗為嫌棄，「你來幹嗎？」肖奈已經不喜歡你了！快點消失吧！礙眼的傢伙！展嘉恆又不會讀心術，哪裡知道顧海川對他誤會這麼大。他只當在咖啡廳那事顧海川還沒消氣，畢竟這個傢伙那麼愛記仇，「得了得了，不就上次那點事兒，你搶了我多少單生意了？還沒完了？」展嘉恆真心佩服自己能和這種傢伙做了這麼久的朋友還沒被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