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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44:14 作者: 軟包
「這魚很大啊,謝先生您這不是頭一回釣魚吧?這麼嫻熟。」
聞言,蔣姒穿著西裝外套跑過去:「什麼魚?」
蹲了半個小時,終於釣上魚了嗎?
蔣姒湊過去看,就見船長兩手把著一條特別肥碩的魚,魚是剛釣上來的,一直在扭動掙扎,若不是他力道大,那魚恐怕都要跳出甲板了。
船長笑眯眯地說:「謝太太您看,這是謝先生釣上來的魚,應該有五斤左右。」
她剛湊近看了兩眼,那魚又開始掙扎,船長沒能抓得住,一時滑了手,魚尾巴瘋狂甩動,水花四濺。
蔣姒下意識地後退,沒站穩,差點摔下去,男人及時扶穩了她肩膀。
魚跳到了甲板上,在它滑到海里之前,船長抓住了它,拎著扔進了桶里蓋著說:「謝先生、謝太太,我先進去送魚給廚師。」
「去吧」謝權淡淡出聲。
等到船長進去,蔣姒心臟仍在狂跳不止,餘光瞥見波濤浮動的海面。
他們這會兒已經出海很久了,往海東方航行了很久,漸漸遠離了喧囂浮華的都市,海面一望無垠,靜得出奇,海面深邃餘光,像一張巨大ʟᴇxɪ的網,將他們裹在其中。
就那一瞬間,蔣姒倏然想起了那次溺水時的經歷,四面八方湧來的湖水迅速侵占了肺腔,湖底幽暗沉靜,能吞噬一切聲音。
蔣姒臉色蒼白地盯著海平面,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謝權皺眉將她往裡帶了帶,避免她過度靠近海面。
「還好嗎?」
她臉色虛白,心口狂跳不止。
也不知道是吹得海風久了頭疼,還是因為陰影襲來的恐懼掣痛了神經。
蔣姒按著額角,無奈地嘆息道:「可能是被嚇到了,緩一緩就好。」
其實她有意想擺脫過去的陰影,克服水帶給她的恐懼和壓迫感。
她特地報了潛水課,理論課斷斷續續上了半個月的時間,也在室內實踐了兩節課。
那會兒,蔣姒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可以壓下那段記憶了,誰知那段記憶已經深深刻進了骨子裡,那種瀕臨死亡的窒息感如影隨形,不是她努力,就能輕易放下的。
到了二樓的甲板上,耳畔傳來海水翻湧拍打著船身,颯颯作響,她坐在單人椅里,等到心緒慢慢平復下來,她覷見男人正在處理最後釣上來的海鮮。
蔣姒撐著下頜,微微歪著腦袋看他。
男人頎長分明的手握著一把小巧別致的瑞士軍刀,動作利落又乾淨,切片切得很薄,而且很均勻,微微彎曲的指節,因為用力,冷白的皮膚上浮出了青色的筋脈。
她有點喪氣,嗓音也很低:「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明明已經鍛鍊了那麼久,結果到現在還是沒法克服那種恐懼。
「謝太太,你對沒用的定義是什麼?」
謝權利落地處理好三文魚,洗乾淨了手後將乾淨的魚生端過去,「你已經努力了,有沒有做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這份毅力和恆心,願意勇敢地踏出這一步去面對困擾自己的夢魘。」
不是所有人在面對困難時,都願意迎難而上的,人的本能是趨利避害,遇到這種事的第一反應,是逃避,而不是克服。
「人有害怕的東西,很正常。」
謝權嗓音溫淡,眸光深邃卻平靜。
蔣姒仰視著他,「那你呢?你有害怕的東西嗎?」
謝權垂眸,眸光沉沉地看著她:「你。」
蔣姒一怔。
謝權眸色愈發濃郁,專注又認真:「你落水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最害怕地是永遠失去你。」
第72章 垂垂
◎老矣。◎
蔣姒還沒來得及細思, 侍應就已經端著做好的魚出來了,醒好的紅酒倒在玻璃杯里,猩紅色的酒液沿著透明杯壁滑落, 晃動間, 淡淡的紅酒香味撲鼻而來。
材料都是現釣的, 新鮮的魚肉吃起來格外鮮嫩,不過蔣姒沒什麼胃口,吃得也不多,她端著高腳杯淺淺抿了一口紅酒。
侍應在一旁提醒說:「這是從您酒莊產出的紅酒, 這款紅酒不對外銷售, 只提供少量給一些貴客。」
說實話她根本分辨不出紅酒的品質, 也沒法品鑑紅酒的好壞, 她細細品嘖, 只覺得似乎是要比她平常接觸到的紅酒味道更醇正一些, 香味也更加濃郁, 醇厚幽香,入口沒有那種澀意。
她前段時間在明律師的協助下, 大致了解了一下父母留下的產業, 拋開不動產以外, 能源源不斷產生收益的就只剩下寧家公司的股份分紅, 還有父親留下的那個酒莊。
光是明律師提到酒莊時說的每年所能賺到的淨利潤,那個數字就已經足夠令她瞠目結舌了。
明律師說:「目前酒莊是有專業的代理人幫忙管理的,而且酒莊和不少酒店、高級西圖瀾婭餐廳達成了長期合作, 還有少量是專門提供給國外政客、富豪,您無須擔心酒莊的營運, 不過您若是願意, 我可以安排您過去實地考察。」
蔣姒原本就不太懂這些東西, 應該說她對該怎麼經營一個酒莊是完全一片空白,倒是母親留下的芭蕾舞團她打算接手,盤下來自己當經理人,培養新的首席舞者。
原本她是沒打算過去看看的,如今親口品嘗到了自己名下酒莊釀出來的紅酒,方才生出了幾分好奇。
也許過去看看,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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