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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44:14 作者: 軟包
    蔣姒笑著應了聲:「好。」

    月朗星稀,閣樓下的小池塘里傳來陣陣蛙鳴聲,這裡的確是個喜歡安靜,享受閒情逸緻的好地方。

    蔣姒也沒這麼愛看書,對架子上博古通今的書籍並不感興趣,倒是周遭隨手放置的手工藝品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什麼東西都有,飛行器模型、木藝雕刻品還有充滿童趣的陶瓷手工,每一樣物品前邊都擺放了一個黑色銘牌,所有銘牌的名字都是一樣的,證明這些東西都是出自謝權之手,而且銘牌上都細心標明了那件物品被創作出來的年代,大致推算一下,就知道是謝權小時候做出來的東西。

    樁樁件件,像是在她眼前攤開了一幅幅活靈活現的畫面。

    年僅五歲的小男孩兒,蹲坐在木地板上,眼神專注,小小的手握著旋轉的泥土胚,努力塑型,臉上、鼻子上不可避免地蹭上了泥土。

    年僅七歲的男孩兒,肉嘟嘟的小臉,表情很酷,小心翼翼地握著手中的木頭用心雕刻。

    十七歲的少年,身體抽條似的拔高,略顯青澀卻初露風華的眉眼清冷,神色漠然,垂著長睫專心擺弄著手裡的飛行器模型。

    ……

    蔣姒神思從幻想中抽離出來,餘光瞥見被壓在角落和這裡格格不入的素描本,素描本很厚,看起來像是被使用過的,只有一頁畫紙沒夾好,露出的那一角,寫了謝權的名字,還有時間2018.08.10。

    2018年?那不就是他們被迫訂婚那年?蔣姒愣了下,好奇地上前,手指捏著那張素描紙一角輕輕抽出來。

    「你在幹什麼?」

    身後忽地響起男人清冽的嗓音,蔣姒嚇了一跳,下意識鬆手回身,見身後不遠處站著的是謝權,她鬆口氣道:「你怎麼走路都沒聲音的?嚇我一跳。」

    蔣姒平息了情緒後,方才問:「對了,你爺爺他還好吧?」

    「沒事,他已經睡了」謝權目光掠過她身後左側放著的素描本,眸色微頓,他垂斂下深邃的眸光,轉而出聲,「我先送你回去。」

    「哦」蔣姒也沒太在意,本來她也是謝權拉過來湊數的,既然謝老爺子已經睡了,壽宴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那她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比起在這裡待著,她還是更想回去好好休息睡一覺。

    蔣姒極其自然地邁步向前道:「那走吧」

    謝權眸光冷淡,視線不經意地掠過那張被抽出了大半的素描紙,倒是沒什麼反應,只淡淡「嗯」了聲。

    蔣姒率先下樓,不過由於她穿著高跟鞋,身上的禮服又很修身,所以步伐邁不開,下樓比上樓還要費勁,她低著頭專注地看著腳下的台階,艱難地邁開步伐,生怕會一不小心踩空,從樓上滾下去。

    謝權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女人微微彎曲的脖頸弧線,微微凸起的肩胛,蝴蝶骨振翅欲飛,肌膚細膩白皙,似乎她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精緻好看的。

    驀地,蔣姒忽然間不小心踩空,高跟鞋踩到了台階邊緣,身體控制不住地往後栽倒,驚慌失措之際,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手胡亂揮動,拽住了男人的西裝袖口。

    失衡的身體冷不丁被扶住,溫暖乾燥的手掌扶著她腰身,後背緊緊貼著男人胸膛,西裝外套的扣子硌人且冰涼,緊緊貼著裸露的皮膚,激起一陣顫慄。

    蔣姒睜開眼,抬頭便能看到男人凸起的喉結,喉結輕緩地滾動了下,視線再往上,便對上了男人黢黑深邃的雙眸,他瞳仁顏色很深,亞洲人很少有這麼深的瞳色,像是不可窺測的深淵。

    他垂眸看著懷中人,嗓音莫名喑啞:「還好嗎?」

    ……

    閣樓的窗戶被推開,走的時候也沒有關上,從窗外灌進來的夜風徐徐,被拉扯露出了大半邊的素描紙終於承受不住壓力,被晚風撩動,落在地上。

    素描紙上畫著的女人面容輪廓雖青澀,眉眼卻明艷妍麗,右下角還有一行極其不顯眼的字。

    ①「The night is moist, the ground wet, air still, trees silent.」

    謝權,2018.08.10。

    第11章 沒錢

    「姒姒,你腳真的沒事?」唐黎目光落在她略顯紅腫的腳腕骨處,眉頭緊皺,有點擔憂。

    蔣姒搖頭淡聲道:「沒事,就是看著嚇人,昨晚已經敷過藥了。」

    「你說你怎麼搞的,都這麼大人了,又不是第一次穿高跟鞋,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崴到腳?還好有謝總在,不然從樓上摔下去,不毀容也怕骨折啊」

    唐黎絮絮叨叨的,眉頭越皺越緊,言語裡充斥著對她行事不謹慎弄傷自己的不滿。

    蔣姒心不在焉,恍惚回想起昨晚準備離開謝家之時發生的意外,她原本已經很小心提著裙子下樓梯了,卻因為一時分心而踩空,本來還以為要摔得很慘時,身後的人及時扶了她一把。

    狹窄昏暗的步梯間,兩人身體幾乎是嚴絲合縫地緊貼在一起,男人寬厚手掌穩穩托撫著腰身,兩人的距離也很近,近到她幾乎能夠感受到他胸腔下搏動的心臟,沉穩卻有力,她慌亂之中,手不小心按到了男人腰腹,硬邦邦的,薄薄的襯衫也無法遮住壁壘分明的硬實肌肉。

    蔣姒臊得臉頰通紅,雖說拍戲多年,可她演的都不是什麼戲份很重的角色,別說和男演員有過度親密的接觸了,就連戲份都少得可憐,基本上是工具人效用,推動劇集進程以後,就下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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