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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3:55:10 作者: 阿西塔
    「是陸馳聲乾的?」

    郝恬沉浸在得救了的喜悅中,聞言動了動的頭頂的葉片,感到不解。

    「你身上的傷。」

    忍住哽咽:「不是喔,是兩個很高壯的大哥打的,不過他們只打了我一拳,後面我就跑掉啦。」

    陸馳譽聽郝恬的語氣卻是更生氣了,周身的氣壓直線下降。

    郝恬確實沒有說謊,他只受了一拳,其他的傷都是後來變成本體逃跑時刮蹭到的,他的本體異常嬌嫩,要是直接在車庫這種粗糙的地面上蹦來蹦去,不出一會兒就要爛掉底,所以他才把內褲也帶走了,但仍是沒有完全避免,身上火辣辣的疼。

    陸馳譽顯然是把郝恬受的傷全都記在陸馳聲那伙人身上了。他將郝恬包裹在布料里小心揣在手裡,從車庫出去。

    一出門,外面的一干人等齊刷刷看過了,沒看到人,心想看來是真的跑掉了。陸馳譽一眼掃向陸馳聲那幾人,被他看到的無一不心中發冷,陸馳聲不服氣還想出聲挑釁,被眼疾手快的領隊一把捂住嘴。

    「我先回去了,人不用再找,至於他們,交給警察,想辦法讓他們進去了就別出來。」

    這個他們顯然也包括了陸馳聲,被捂住嘴的陸馳聲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他不相信自己會被送進監獄,就算陸馳譽想,二伯也不會不管他的,一定是這樣,他在心裡安慰自己,可陸馳譽最後那眼卻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心臟怦怦直跳。

    交代完陸馳譽便帶著小草莓上車。

    加長版車輛的后座與前座間隙頗大,陸馳譽上了車,吩咐司機把隔簾落下,然後才將郝恬放在柔軟的座位上。

    「現在安全了。」

    郝恬在接觸到柔軟的坐墊時,心情已經漸漸放鬆,聞言從內褲里鑽出來,仰頭看到先生正低頭看著他。

    「疼嗎?」

    小草莓頭頂的葉片動了兩下,委屈巴巴的:「疼。」

    「真的好痛呀,我要變回人身啦。」本體太脆弱,痛感比人形強烈。

    說著猝不及防變回了人身。

    第25章

    陸馳譽不是頭一回遭遇這種情況了,他頓了一下,不由自主錯開視線,餘光瞥到郝恬身上觸目驚心的大片於痕,又無法置之不理。

    「現在還疼嗎?」他儘量讓自己的視線凝聚在傷處上,結果發現這好像更糟糕……

    車內的溫度適宜,郝恬覺得非常舒適,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身上的傷只要不動彈就沒太強的感覺,於是搖搖頭。

    「讓我看看。」

    「喔。」

    陸馳譽沉住氣,指揮郝恬張開手,轉身,郝恬全都乖乖照做,讓抬手就抬手,讓轉身就轉身,陸馳譽仔細檢查過後,發現確實沒那麼嚴重,除了腹部一處,其餘都是擦傷。

    「先生,這裡有點疼,我能躺下嗎?」郝恬指了指平坦的小腹,睜著純潔的眼神向他徵求同意。陸馳譽隨著他的手指望去,一不小心就看到了某處……唔,粉嫩的。意識到自己在品評什麼後,陸馳譽的臉頓時黑成鍋底。

    郝恬見他神情難看,頓時有些緊張,仰頭看向他:「不可以嗎……」

    對上他小心翼翼滿是信賴的眼神,陸馳譽心裡頓時更唾棄自己。他調整表情:

    「可以,躺下吧。」

    得到允許的郝恬放心地臥倒在后座,然後將腦袋輕輕枕在陸馳譽的腿上。

    猝不及防被膝枕的陸馳譽:「……」

    空間足夠寬敞的情況下如此選擇,若不是知道小傢伙心思單純,陸馳譽都要以為這是勾引了。

    枕在先生的膝蓋上的郝恬,柔軟的髮絲凌亂的划過額際,有幾縷落在眼睛上與睫毛纏纏綿綿,痒痒的,他先是眨了眨眼睛,沒掉,伸手彈掉,又掉回來,喉嚨里發出嗚呼一聲,索性扒住先生的腿把臉往裡一埋。

    清靜了。

    他是清靜了可陸馳譽就不好受了,不僅是相觸部分酥酥麻麻,從他的角度,輕輕一瞥就能看到凹陷的鎖骨和圓潤的肩頭,背部和長腿也一覽無餘。可他到底沒有開口制止,移開視線。

    車駛入市區,高樓大廈擋住了陽光,造成大片陰影,車內變得清冷昏暗,腿上的布料濕意蔓延開來,陸馳譽低頭看著埋頭不動的郝恬,目光柔和,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感受到安撫,腿間傳來瓮聲瓮氣地聲音:「先生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怎麼會?」

    郝恬抓緊了先生的褲腿沒有說話,才出門就遇到這種事,他全無防備,算起來先前也是,若沒有桂花姐相助,他又會怎樣,如今對於自己能否成功找到自救辦法,心中已經開始動搖。

    陸馳譽看著枕在他腿上一動不動的郝恬,沉默了片刻後:「抱歉。」

    「先生?」

    他揉了揉郝恬觸感柔軟的髮絲:「不是你沒用,是我的錯。」郝恬本不必遭受這場無妄之災,若不是他放鬆警惕,若不是他一時倦怠放任他們,若不是他遲遲拖延戳破那滿是毒瘡的真相。

    郝恬沒聽明白先生的意思,先生有什麼錯呢,但他能感到先生的心情不是很好,於是安靜趴著不動。

    車輛轉彎駛出陰影,窗簾間隙里漏出的光線明明滅滅,落在郝恬的髮絲上,也落在陸馳譽輕撫的手上。

    「你想做什麼?我陪你去。」

    腿上的郝恬仰頭,髮絲上的光斑也跟著動,他費力的抬起下頷:「先生?」相反的四目相對,陸馳譽讀出他眼中的迷茫與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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