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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3:55:10 作者: 阿西塔
感覺到耳朵的不適,預感體內的紅色素馬上就要跑出來,可能還會被凍出眼淚,他一把捂住耳朵,毫無威懾力的看著那兩人,說:「你們把帽子還給我。」
這聲音軟糯軟糯的完全沒能唬住人,甚至引起了兩人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見沒,這傢伙就是個軟腳蝦,中看不中用的!」
「娘兮兮的,長得娘說話更娘,還那麼孬,嘖。」
郝恬的眼神映著蔚藍的天空像琉璃珠一樣乾淨,沒有絲毫受到侮辱的感覺,他就靜靜的看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自始至終平靜的過分了。
這讓意欲通過貶低他獲得快感的兩人很是難捱,漸漸的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乾脆不說話了。
「可以還給我了嗎?」
郝恬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接過帽子,動作嫻熟的戴上並整理,恰好這時教練來了,他正想走過去,突然停住迴轉身。
那兩人以為郝恬要反擊,頓時嚴陣以待。
誰知郝恬眨巴眨巴眼睛。
「那個,你下面的拉鏈沒有拉好。」
被看著的那人一臉呆滯的低頭一看,頓時面色爆紅,手忙腳亂的把褲鏈拉上,另一人則忍不住哈哈大笑,無情嘲諷,郝恬沒再管他們往教練那走,隱約聽到身後的動靜大了起來,約莫是打起來了。
第7章
在那天之後,其他學員都安分了許多,沒再試圖找郝恬的麻煩,轉眼來到科目二考試前夕,每天都不開心的教練今天也板著臉邊開罵邊指導,郝恬悄悄往後站了一點以免被唾沫星子濺射到,人類的口水原來是臭的,這是他這半個月的收穫之一。
「好了,今天就到這,明早考試前先來這集合,我帶你們一起去。」
教練清了清嗓子,又說:「你們有些人學的很差勁,可以說基本沒有過的希望,但別指望搞什么小動作,現在管的嚴,少給我節外生枝,聽到了沒?」
說完這話教練就走了,留在原地的幾個人面色很不好看,當然不包括郝恬,他腦袋裡壓根就沒有賄賂這個概念,也並不需要這麼做,自然不像那幾位一樣憂心。
郝恬去練車場入口處的休息室看了下時間,離桂花姐來接他的時間還有一會兒,不用急著出去等,他從外面趴在窗沿上掏出口袋裡的小本子和筆,專心致志的寫著什麼。
有些鈍的鉛筆頭在紙上遊走,郝恬寫幾個字停一下,在寫完兩行後收起筆,然後從頭開始翻。本子上的內容是。
201X年1月X日,全身疼痛
201X年1月X日,體/液氣味加重
201X年2月X日,氣味進一步加重
201X年3月X日,再次全身疼痛,眼睛疼,有紅色組織液流出
……
最近一次發作時痛感更加強烈,郝恬多少能總結出一些規律來。
合上本子,郝恬轉了個身抬頭看天,層層疊疊的雲彩被盡頭的夕陽渡上不同程度的金紅色,另一頭卻是純淨的藍色,由此拉開了有紅到紫再到藍的美妙漸變,顏色豐富的雲彩映在他的眼中,漂亮極了。
正當他沉醉於美妙的視覺感受時,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郝恬收起視線回頭,發現是其中一個學員,他們平時都不和他說話,郝恬認不出來是誰。
「教練打電話說他手機落在小樹林裡了,我們幾個都急著回家,你幫忙找下吧。」說著他抬起手,兩指捻著一把鑰匙,「這是大門鎖的鑰匙,你走前記得關門。」
見郝恬不接,他抖了抖鑰匙,催促說:「哎呀你就幫幫忙嘛,教練平時那麼關照你。」
這話也沒錯,知道郝恬悟性好還肯學,加上性情溫和,教練對他確實比其他人好得多。
郝恬伸手接過鑰匙,那人見狀咧嘴一笑,「那我走了啊。」
眼見他走遠,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往大門處走,郝恬轉身往小樹林方向走去,練車場沒有公共廁所,教練和學員平時要方便都會往小樹林深處走,教練的手機多半是落在那裡了。
然而郝恬進去把整個小樹林都搜遍了,愣是沒看到任何和手機相像的東西,眼看著就要到和桂花姐約定的時間,他不得不退出小樹林。
明天早上再來看一遍吧,這麼想著他已經走到了練車場大門處,和鐵絲網相接的簡陋鐵皮大門卻安裝了個看起來很複雜的鎖,郝恬推門時發現門被鎖上了。
咦?不是說讓他關門的嗎?
疑惑著把鑰匙插進鎖孔,郝恬驚訝的發現根本轉不動,他反覆試了幾次都沒成功,終於確信手上這把不是這扇門的鑰匙。
到了這關頭,郝恬就是再天真也知道那人騙了他。
三月初的日落不比冬天晚多少,耽擱了這麼久,天已經變成了暗藍色,僅有的一絲太陽餘暉也即將泯滅,與此同時溫度也沒有明顯回升,還是那麼冷。
練車場在望亭鎮比較偏僻的一角,外面那條斑駁的馬路上人影寥落,僅有的幾盞路燈忽閃忽閃,郝恬吹著冷風,氣的腮幫子鼓起來,他都沒想到人類能這麼壞的,又無聊又壞,實在可惡。
然而在這裡生氣沒用,桂花姐現在應該在另一條街上的快餐店等他,她習慣出來接他前先去街上逛逛,逛完就到那家熟識的店等他,用她的話說練車場附近鳥不拉屎的在那等辜負了她的花容月貌,由於兩人約定的時間有約莫半小時的彈性,所以短期內不用指望桂花姐來解救她,而且就算她來了郝恬也不能立刻出去,等她通知人來開門起碼也要一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