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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3:54:42 作者: 洛卿玖
    段韶跟著顧城走出了房間,這剛想要告訴顧城,先聽到顧城質問了一句。

    「你說我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段韶有些猶豫,自己在美國的時候就知道顧南辭腦子裡面長了一個腫瘤,位置很不好開切除的風險很大,而且從剛剛出來的檢查報告看起來,那個腫瘤已經惡化,而且癌細胞擴散的跡象。

    「這說來話長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不過他現在沒什麼大問題,住幾天等傷口癒合就可以回家了。」

    段韶的回答直接避重就輕,根本沒有回答顧城問的話,他答應過顧南辭,不會把他的病情告訴任何一個人,這些人裡面自然也包括顧城。

    「你這樣只會害了他。我是他的弟弟,不會做出傷害他的事情。你告訴我,他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顧城一把扣住段韶的肩膀,按著他抵到了牆邊,扣住肩膀的手很用力,那一雙眼中也滿是認真。

    「他,他腦子裡長了一個很不好的腫瘤,位置很不好,開顱手術的風險極大,只能採取保守治療,但是顧南辭他不願意化療,偷偷從美國回來了,說是想陪著一個人過最後的日子。」

    顧城猜都不用猜,那個人除了白珩還有誰?

    他大致上是明白了大哥的意思,其實大哥自己心裡已經接受了這個結局,所以不再留在美國,而是選擇回國,目的就是為了白珩麼!

    那個莽夫,怎麼就不知道大哥這一番心思。

    「你去準備化療的藥,我大哥這邊我來解決。」

    段韶點了點頭,顧南辭是一個固執的人,但是這弟弟的話多多少少還是會聽進去一些,轉身去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著手準備。

    白珩自從出了遇見你酒吧之後,心裡本來就因為顧南辭的事情而很不舒服,被夏梁和秦遠一搞心情更是糟糕透頂,埋頭就鑽進了一家24小時營業的酒吧,喝得一個昏天暗地。

    他打了一個電話,讓江珂開車過來送自己回家。

    江珂到了白珩所說的酒吧時,自己家的老大靠在酒吧門口的牆壁上,手裡還握著一瓶還沒有喝完的酒瓶,整張臉不自然的發紅,喝得那是一個酩酊大醉。

    「老大,你這是有多不痛快才喝成這個樣子啊!」江珂一抹汗,他很少看見老大那麼頹廢過,素來老大都是以冷漠無情的臉出場,其實老大也是一個普通人啊。

    「沒什麼。」白珩擺了擺手,搖搖晃晃地上前幾步,江珂連忙上去把他扶進了后座,關上車門,他躺在后座上,四肢大張,酒瓶隨意丟在了車上,潺潺的酒液淌在了車上。

    「老大,你這是咋的了,喝成這樣。」江珂開著車朝著他的住處開去,時不時通過後視鏡查看他的情況。

    他整個人無力地躺倒在后座上,一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口中還振振有詞,「珂,我問你,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江珂一聽,一瞬間明白了。

    他家老大這是為情所困啊!借酒消愁來著。

    「老大,你知道的。我都已經同居很久了,最近打算結婚過一輩子了。」江珂低聲說道。

    「結婚?一輩子?」他自嘲地笑笑,「為什麼我對他那麼好,他始終都沒有把我裝進他的心裡。他為什麼不愛我,為什麼抗拒我,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

    其實江珂只聽清楚了前面五個字,後面的聲音太輕還含糊其辭,也就囫圇地聽了一聲。

    「是啊,互相喜歡。然後在一起,最後結婚。」

    喜歡,在一起,結婚。

    這幾個字深深撞進了白珩的心底,換句話說,是他一廂情願喜歡顧南辭,而或許那個人只是可憐自己的一廂情願,畢竟當年是他親手把夏梁從顧南辭身邊狠狠推開之後才算擁有了。

    顧南辭其實是恨自己的。

    恨自己強人所難,恨自己奪人所愛。

    「老大,你是不是和南辭哥出問題了?」

    江珂跟在白珩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於白珩和顧南辭之間的那點事還是知道一些,老大喜歡南辭哥那麼多年,而且自從南辭哥去了美國之後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不僅以鐵腕手段奪得了白家的家主地位,還潔身自好不與其他人發生關係。

    白珩不語。

    既然老大不說,江珂也識趣不問,這是默契,問得多了搞不好還會挨一頓胖揍,更別說現在老大正在氣頭上,他可不敢觸這霉頭。

    過了許久,白珩緩緩說了一句。

    「他,恨我了……」

    第74章 page 74 多管閒事有意思嗎?

    江珂一時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頓了頓,剛想說什麼,后座傳來一陣嗚咽聲,聲音很輕,但是被江珂聽得一清二楚。

    原本他想壓抑住自己的難受,可真的是壓制不住,他想哭,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老大,如果你想哭那就痛痛快快地哭一場,一直憋著多難受。」

    白珩素來酒量極好,幾瓶啤酒下肚跟沒事人一樣,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喝了幾杯就醉得不行,只想懶懶散散地躺著,一動不動。

    江珂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扶著白珩回了家,從白珩的口袋裡面摸出了鑰匙,打開門,房間裡面很冷,而且黑得厲害沒有點燈。

    白珩一瞬間睜開了眼睛,他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臥室,打開了燈,裡面空無一人,冷冰冰的,他四處尋找著什麼,倒是江珂看見了臥室裡面的一片狼藉,滿床的血跡已經干透了,地上還有幾滴灑落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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