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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3:54:42 作者: 洛卿玖
    然後他夢見了白珩。

    那個人冷笑著,一邊上著自己,一邊口中念著自己是一個賤貨。

    然後是在那冷冰冰的小黑屋,伸手不見五指,那是白珩為了抹去自己銳氣專門建造的一個地方,在那裡自己度過了最黑暗的五個月。

    嘗盡這世間的苦楚。

    他活著為了什麼?白珩嗎,如今倒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喊著自己的名字,只是眼皮很重,他沒有力氣睜開自己的眼睛,頭也昏昏沉沉,只是想休息。

    他真的是太累了。

    第69章 page 69 愛你入骨,痛徹心扉

    白珩坐在顧南辭的床榻邊,眉宇緊鎖,伸手握著顧南辭的一隻手,他感覺那隻手冰冷冰冷的,不由得想要包暖這隻手,雙手將顧南辭冰冷的手護在手心裡。

    顧南辭睡得極其不安穩,漂亮細長的眉毛瑟縮在一起,臉色泛著病態的緋紅,看他這個樣子,白珩不禁有些擔心,雖然說自己曾經玩過火的時候顧南辭也發過高燒,吃一點退燒藥就好了,這一次吃下去那麼久都沒有醒,莫不是真的……

    他一觸碰到額頭,還是燒的燙手。

    再這樣燒下去怕是要出問題了。

    他打了一個電話給了以前專門照顧顧南辭的人,也是白珩的手下,那個人似乎正在外地出差,就向白珩推薦了自己的弟弟,那也是出了名的醫生。

    這幾天,段韶已經來到了江城,明明說好了顧南辭會來機場接自己,可是等他下了飛機,左等右等等不到人,打電話還關機。

    這時候他心裡就很擔心,顧南辭肯定是出事了。

    他剛想要打聽有關於白珩的事情,自己那個不爭氣的老哥就給自己打電話,說什麼有一個病人需要他上門服務,多的也不說,就是催著自己快些去。

    本來就心裡煩悶,他直接就和醫院請了假,帶上一系列出診用具就出了門,自己這老哥在醫院混了那麼老久還是一個主治,哪像自己一來就是副主任醫師,而且聽老哥說話的語氣,對方是一個難伺候的主兒。

    他順著老哥給的地址一路尋到了一棟大樓的面前,走到了1502室的門口,按響了門鈴,來開門的是一個英氣十足的男人,面色憔悴之間卻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我是來看病的醫生。我叫段韶。」

    「你就是段語的弟弟?」白珩覺得這個人的聲音有些耳熟,總覺得在哪裡聽到過。

    然而段韶在聽到開門之人的聲音之後,整個人一愣,媽呀,好死不死,竟然是那時候接電話的人。

    那樣的話,裡面的人八九不離十就是顧南辭,需要醫治的人恐怕也是他。

    「是,病人在哪裡?」

    白珩讓開了路,等段韶進來之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他在裡面。」白珩打開了臥室的門,床上瑟縮著一個人,房間裡面開著空調,一進去就是撲面而來的熱氣,果不其然,躺在床上的人正是本應該去機場接他的顧南辭。

    自己原本還有些在心裡埋怨,明明答應了卻放自己鴿子的顧南辭,沒想到原來是他病了。

    一想到之前在美國顧南辭查出來的病,段韶就下意識地抹了一把汗,這不正常的潮紅,分明就是燒到一個境界了,如果再不醫治,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掀開被子的一角想拿聽診器檢查一下,入目的是一片青青紫紫,還有深入皮肉的齒痕,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白珩,「你出去,我要給病人清理傷口!」

    白珩一瞬間眯起了眼睛,這個人以為自己是誰,竟然讓自己出去,「你就在這裡處理,我看著。」

    怎麼,白珩真的是把南辭當一個玩物了嗎?此時給段韶的感覺,就是自己的寵物被人染指了一樣。

    段韶咬了咬牙,從隨身帶來的背包裡面取了一隻藥膏,這是專門用於消腫祛瘀的藥膏,他一點點仔細的擦過那些不堪入目的傷痕,心裡很心疼,就借著這些傷,不知道南辭受了多大的痛苦。

    段韶剛想要給顧南辭的私密處上藥的時候,白珩上前一把握住了段韶想要繼續的手,冷冰冰地說,「這裡我自己來,你去外面候著。」

    段韶無可奈何地將藥膏給了白珩,就被白珩趕出了臥室,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如果白珩知道顧南辭命不久矣,會不會對深愛著他的人溫柔那麼一點點……

    只可惜自己答應過顧南辭不會把他的病情告訴任何一個人,不由得很心疼顧南辭,那個看起來崛起傲氣十足的男人,也曾躲在無人看得見的角落裡暗自痛哭,明明就是一個渴望被愛的小孩,還要裝作是一個愛別人的大人。

    藥膏塗在身上冰涼涼的,顧南辭修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身後那處的撕裂痛在冰涼藥膏的刺激下,竟然不那麼痛得厲害。

    他微微顫抖著眼睫,迷迷糊糊看見白珩在給他後面上藥,進入的手指不再粗暴,而是帶著點點溫柔,他仿佛忘記了那一夜在車上自己被如何粗暴地對待。

    「別碰我……」顧南辭的聲音很輕,還因為身體虛弱而模糊不清,但白珩還是聽見了,頓了頓手裡的動作,繼續慢慢給他裡面上藥。

    「你裡面傷到了,出了不少血,上了藥好得快,我不給你上藥,難道還你自己來?」

    顧南辭頭腦還是因為高燒有些昏沉不清,他朝著白珩的方向緩緩伸出了手,手因為支撐無力而微微顫抖著,「給我,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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