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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你竟然捨得將楊帆還給我們楊家。」車門打開，楊靖和一下子跨坐進了車裡，坐在了杜紹離的身邊，讓司機開車。

    「我已經耽誤他太久，是我太自私。楊帆，是一個爛好人，一個真真正正的爛好人。」他一手捂住雙眼，忍不住落淚，是啊，當年若不是楊帆在火場之中救了自己，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醫生說，楊帆醒過來的機會很大，只是需要時間。

    當年的那場火燒得很大，媽媽死在了那場大火裡面，自己一個人苟且偷生不說，還將楊帆害成了這樣，他不信火會自己燒起來，但警方說是意外電路老化引起的火災。

    「阿離，你別哭啊。」一看到紹離哭了，楊靖和有一些不知所措，他最是見不得紹離哭了，紹離是他喜歡的人，當年曾想要跟他在一起，但因為楊帆的原因而選擇了壓抑情感，默默地關注著紹離。

    「楊先生，謝謝你。」他抹去眼淚，恢復原來的冷漠，無神的雙眼看著路上飛逝而過的景物，「我是實在不知道應該找誰，麻煩您了，等楊帆回了家，我就走，不打擾您。」

    楊先生……紹離對自己的稱呼還是從未變過，無論自己對他有多好，那換來的始終是一句楊先生，未曾改變。

    「你現在有住的地方嗎？要不就留下來，現在楊家我做主，沒人會說什麼的。」楊靖和很希望他留下來，現在的紹離看起來情緒很不穩定，整個人都瘦的硌手，以前的紹離不是這樣的，怎麼就過了那麼幾個月就瘦了那麼多。

    楊靖和是一個很會察言觀色的人，明顯在他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不願，蒼白的臉色被夜色藏匿起來，紹離微笑著，笑意之中無悲無喜，只是禮貌。

    「不了，我有房子，等過幾天我就去找工作。」

    楊靖和知道他的脾氣，也不再多說什麼挽留的話，只要楊帆回了楊家，何愁見不到他，這一次是天賜良機，一定要讓紹離心甘情願地和自己在一起，不再將唾手可得的珍寶放棄。

    楊靖和將楊帆帶回了楊家，安頓好了之後，紹離才放心離開，楊靖和專門差人將紹離送回了長春路，省的太晚打不到車，而且打車又要花不少錢，若是紹離肯定是選擇一步步走回去。

    紹離回到自己那個黑漆漆的小房間，用鑰匙擰開了鎖，裡面很陰冷，已經不再有任何熟悉之人的氣息，他苦澀地笑笑，本來他就是一個人，媽媽去世之後也早已應該習慣一個人，將放在抽屜裡面的安眠藥拿出來配著水吃了一片，然後仰倒在床上，扯上那打了不少補丁的被子遮掩住身子。

    他實在是太累了，房間很小，也沒有多餘的力氣洗澡，困了，累了，也就隨便了。

    頭很痛，沒來由的痛，好在安眠藥的作用起了，他昏昏沉沉地睡去。

    等到他昏昏沉沉睡去的時候，小屋的門開了，顧城站在門邊，深邃的黑瞳之中閃爍著點點異樣，更多的是痛苦，漫無邊際的痛苦，他的紹離，就這樣在床上縮成一個糰子大小，他很少見過那樣的紹離。

    尤其是今早醫生提及到的腦部血腫，當年自己離開的那幾個月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第5章 第五言 紹離被綁架了

    顧城一步一步躡手躡腳地往前走進杜紹離睡著的臥室，他知道杜紹離素來不喜歡關門睡覺，但也不知道為什麼紹離漸漸喜歡黑暗，明明之前只要天一黑，就必須開燈，而且一整晚都不會關。

    他在床邊站定，眼中的杜紹離側著頭貼著床沿睡著，枕頭早已滑在了另一邊，睡夢之中的神情並不安穩，細細又漂亮的眉毛緊緊地蹙成一團，像是在睡夢之中都被夢魘糾纏著。

    「紹離。」他俯身低聲在紹離的耳邊喃喃，很想替他撫平眉間的褶皺，又生怕自己吵醒睡夢之中的人，畢竟紹離淺眠他也是知道的。

    似乎是察覺到了那一絲絲輕微的聲音，紹離朝床邊挪動了一點，自己調整了覺得舒服的睡姿，好在在安眠藥的作用下，沒有醒過來，倒是眉間的褶皺舒緩了不少。

    顧城鬆了一口氣，慶幸沒有吵醒紹離，口袋裡硬邦邦的還塞著紹離今早放在醫院裡面的銀行卡，他靜靜地凝視著那張曾經捧在手心裡的臉，默然的凝望一眼就足夠了，明明分開了那麼多年他的紹離，終歸是他的紹離，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紹離，我在等你回家。」他自顧自低頭隔空吻在那記憶中溫柔的唇瓣，替他蓋好了被子，這才小心翼翼地離開，輕輕帶上大門。

    在大門關上的那一瞬間，躺在床榻之上的人，微微顫抖了一下，小手指彈動著。

    「阿城……」

    一聲弱不可聞的呼喚隱約之間傳來。

    顧夫人站在破樓的底部，看著顧城從樓上下來，一步步走遠，直到再也看不見身影之後，才帶著幾個得力的幫手，走上了樓，尋到了剛剛顧城出來的房間，老房子的房門不算牢固，被來人一腳踢開。

    一聲巨響，只是讓吃了安眠藥的紹離縮了縮，還是沒有意識到即將到了的危險。

    「什麼味道。」顧夫人掩住口鼻，被那一股窮酸味給熏到了，房間雖小，但所有的東西都擺得整整齊齊，她注意到了開著門的臥室，臥室的床上正躺著睡得昏沉的杜紹離。

    原來這個小狐狸精在這裡。

    這半夜三更還在誘惑城兒，看樣子是要給他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