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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3:54:05 作者: 陳情士
    暖暖歪了歪頭,「媽媽沒有告訴過我啊,媽媽說我不需要知道。」

    「那麼暖暖,你想見你爸爸嗎?」

    小孩子天真的揚起頭,「可以嗎?我可以見爸爸嗎?是肖叔叔嗎?肖叔叔對我們都很好。」

    曲寒突然不知道怎麼說,摸了摸暖暖的頭髮,「再等等,過一段時間帶你見你爸爸好不好?」

    「好啊!媽媽,爸爸會喜歡我嗎?」

    喜歡,會很喜歡----曲寒在心裡回答,但是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笑笑。

    不一會有人送來了晚飯,曲寒這才想起自己和暖暖中午都沒怎麼吃。把暖暖在飯桌上安頓好,他自己拿著手機走到了院子裡。

    肖逸鶴老家應該是他爺爺奶奶留給他的,所以院子裡才會有那些種的菜吧!

    不過其實老實說他對肖逸鶴家庭情況並不是很了解。他只是偶爾一次在助理口中聽說他父母在他上學的時候去世了,是被爺爺奶奶帶大的。

    後來好像也聽陳亮提過他把爺爺奶奶送到了養老院,因為自己工作太忙怕兩位老人在家裡出什麼意外沒人照顧。

    原來也不是一點都不了解。那些他不是很在意的日常細節,真到想知道的時候,還是能想起來一些的。

    「喂,什麼事。」肖逸鶴接起了電話,聲音有些嘶啞,大概是下午來的那會太用勁了。

    曲寒清了清嗓子,「肖……先生,我沒有把……東西給他。」

    肖逸鶴停了一下,然後道歉,「不好意思,我中午太激動了。」

    曲寒笑了笑,「肖先生,曲寒他……根本不知道我和暖暖的存在對嗎?你從來都沒有給他說過,為什麼?」

    雖然看不見,但是曲寒直覺肖逸鶴應該是皺了眉,「你問這個做什麼?」

    「突然好奇而已,肖先生,能跟我說說嗎?我可以不去見曲寒了。」

    肖逸鶴又猶豫了一會,才開口說道,「曲寒沒必要知道,他當時還小。如果他知道了,你和白儒和……他會……就差不多是這樣吧,沒什麼好說的。」

    「你怕他知道是白儒和以後,失望是嗎?」

    肖逸鶴嗤笑一聲,「隨你怎麼想,你還有什麼事嗎?」

    曲寒抬起頭,看著院子裡影影綽綽的不明顯的植物的影子,「曲寒他不知道,你其實才是真正對他好的人。」

    肖逸鶴沒想到會突然聽到這句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復,只好匆匆掛了電話。

    對於他來說,他並不在乎曲寒是不是知道自己對他好,他也不在乎曲寒心裡是不是喜歡白儒和喜歡到無法自拔,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下去。

    肖逸鶴電話掛的突然,其實曲寒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親自確認----他之前通過私家偵探和娛記給他透露的消息知道這次白儒和的爆料是肖逸鶴在背後操作的,知道以後他直接去了公司和陳亮說了要辭退肖逸鶴,也沒有親自問問肖逸鶴本人。

    都先算了吧。曲寒無奈的想著,覺得身子一輕,不省人事。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暖暖在一邊趴著休息。

    曲寒的頭還有些暈,他躺在床上沒有動,眼睛看著周圍的環境----單人間,沒有別人,護士也不在,只有睡著的暖暖。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杜鵑是一個生了很重的病的女人。她會暈倒,需要吃藥需要做手術,也有可能,她會死亡。

    之前因為從來不知道杜鵑這個人,他也不知道杜鵑最後怎麼樣了。但是現在他在杜鵑的身體裡,並且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也有可能永遠都回不去了,那麼對於杜鵑的身體情況,他還是得好好了解一下的。

    「醒了?」肖逸鶴推門進來,看見睜著眼的杜鵑,「你這幾天沒有吃藥是嗎?」

    曲寒壓根不知道應該吃什麼藥,自然不會有吃藥這一說,只能沉默。

    肖逸鶴又問,「為什麼?你想死嗎?你不是想要活下去嗎?」

    曲寒張了張嘴,無奈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杜小姐,我昨天可能有些激動。對不起。」

    曲寒驚訝的睜著眼睛看向肖逸鶴,「你是喜歡曲寒的吧,不然不會把暖暖生下來。」肖逸鶴苦笑一下說。

    「如果真的是為了白儒和,那麼照片就夠了,你完全不用生下他。」

    「所以我相信你沒有給他,我相信你不願意毀了曲寒對嗎?」

    「你還想見他嗎?曲寒今天下午會來這個醫院看望一個白血病的找朋友。你如果想的話,等會發簡訊給我。」

    ……

    肖逸鶴說完以後摸了摸暖暖的頭就出去了。

    想見嗎?曲寒自己問自己。他已經知道了原來很多不知道的事情,就算見到了「曲寒」又有什麼用呢?

    如果按照玄幻小說,肯定會有很多事情發生以阻止兩個相同的靈魂出現在同一個空間;但是嚴格來說他和那個「曲寒」也不是相同的靈魂,他畢竟來自一個月以後。

    那麼,見不見呢?

    最開始想見只是因為想知道「曲寒」身體裡的靈魂到底是誰,但是之前通過肖逸鶴在他面前接的那一通電話已經可以確定也是他自己。

    說到底,現在出了bug的只有杜鵑和杜鵑身體裡的來自於一個月後的他。

    下午「曲寒」來的時候,他就在病房門口站了站,遠遠的看了一眼「曲寒」。

    因為是私人的活動,並沒有很大的排場,就是「曲寒」和肖逸鶴兩個人。給小朋友送了吃的用的以後,「曲寒」就離開了。

    出門的時候,還與杜鵑(曲寒)撞了一下,「曲寒」面帶微笑的道了歉,然後戴好口罩帽子就走了。

    曲寒幾乎可以確定,那就是他本人沒錯。那種做作的微笑和刻意的動作,除了他自己沒人能做出那種感覺。

    好了,夠了。這下確定了。自己是回不去了。

    媽個雞!這可怎麼辦!連個商量的人也沒有!就要一直活在杜鵑的身子裡嗎!

    她還要來姨媽呢!可怎麼辦!怎麼辦!!

    等----等!

    我去!不至於吧!剛想完就有感覺?!

    曲寒覺得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下腹處倒是沒有特別強烈的痛感。哎?女人來大姨媽是這種感覺嗎?

    肖逸鶴緊跟在「曲寒」身後也走了,眼神都沒有往別的地方瞄一眼。

    曲寒第一次站在別人的角度去觀察肖逸鶴是怎麼看曲寒的,這一觀察還真看出了點不一樣的東西----肖逸鶴基本不會和曲寒對視。

    他總是在曲寒做別的事的時候靜靜地看著,等曲寒四處亂看的時候又低著頭。

    感覺很奇怪。

    像是暗戀中的少女一樣。

    身為一個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好幾年的人,曲寒對於一個人是不是對自己有好感有種近乎敏銳的直覺----他畢竟要用這種直覺來判斷一個人是路人還是粉或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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