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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3:51:21 作者: 繡錦
    才剛落音,大隊伍便沖了進來,遠遠地瞧見秦烈,眾人趕緊勒韁下馬,老黑一馬當先地走在最前頭,一張黑臉上全是興奮與激動,高聲嚷嚷道:「三爺,屬下不負使命,把燕軍營地給轟了!」

    二愣子也追上來,扯著嗓子大吼,「他奶奶的,好傢夥,那玩意兒可嚇人。老子特意隔了老遠才射的火箭,結果硬是把老子給震得從馬上摔下來了。虧得老子手腳快又給爬了上來,要不,還不得給那些燕狗們踩死了。」

    他嗓門大,說話又毫無顧忌的,直把眾人逗得哈哈大笑,方才還緊張的氣氛立刻變得活躍歡快起來。秦修卻是著急,找老黑問清楚了方向後,趕緊召集隊伍追了去。

    爾後便是好一番說道,入了營地,士兵們暫先去歇著,老黑和二愣子並五斤卻是被秦烈招呼進了中軍帳,仔細詢問今日突襲的經過。寶欽終是累了,跟秦烈打了聲招呼後便回了帳篷歇著。心思一了,整個人便鬆懈了下來,一閉眼,沉沉地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身邊好像多了個人,有溫暖又好聞的味道,莫名地讓人安心。寶欽沒睜眼,循著那味道靠過去,彎起身子朝那方向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終於滿意地彎起了嘴角。

    這一覺睡得極沉,醒來時竟已分不清到底是什麼時候。眯起眼睛朝頭頂看了一眼,漸漸覺察出不對勁來。這好似是她與秦烈的洞房花燭夜?

    小心翼翼地側過臉,首先瞧見的是秦烈英俊的睡顏。他有濃烈的眉,修長的眼線,長睫毛安安靜靜地覆蓋在眼瞼上,有一種特別乖巧的味道。挺直鼻樑下是弧度漂亮的嘴唇,此時正輕輕閉著,顯出柔軟的姿態,如此誘人。

    這是她要攜手一生的男人。不止相貌英俊,驍勇善戰,更難得的是他對她如此深情。上天對她何其眷顧,才會賜於她兩情相悅的男子。此生有情,足以。

    寶欽暈暈乎乎地盯著秦烈的臉看,越看便越是挪不開眼,竟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撫上了他的臉頰,渾不覺身側的某個人已經有了些異樣的反應。

    「阿寶----」他忽然睜開眼,目中緩緩燃了兩團小火簇,一翻身,就將寶欽壓在了身下,「你要看,就看個夠……」

    作者有話要說:鄙人最近有些暈乎,寫到這裡更暈乎了……

    ☆、第八十四回

    八十四

    素了這麼多年的男人,一旦發作起來該如何熱情似火----寶欽很快就體會到了。方才還睡得迷糊的,這會兒腦子立刻清醒了過來,努力地想要躲一躲,嘴裡還喃喃提醒道:「你……小心一會兒又有人來……」話未說完,小嘴就被堵住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響。

    秦烈的手迅速攻城掠池,飛快地從衣襟下方探入,撫上她柔軟細滑的身體。那溫潤的觸感讓他渾身發顫,腦子裡轟地一聲響,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進門前他還想著要如何地小意溫柔,切不能像軍中那群沒見過世面的大老粗一般急吼吼地提槍就上,可真正輪到自個兒了,才知道頭一回有多困難。

    隨後的一切就連秦烈都已經控制不住了,他從來不知道,彼此身體的契合竟會如此美妙,那種毫無束縛和隔膜的親密感讓他忍不住想要激動地大吼。期間似乎挨了寶欽幾腳,肩膀上也被咬了幾口,只是那會兒實在太激動,等好容易頭番戰鬥過去,他才吱了一聲,扭頭一看,好傢夥,肩膀上都見血了。

    懷裡的人兒也是一身汗,呼呼地喘著氣,若不是這會兒提不起勁兒來,只怕還要再補上幾腳。秦烈卻是愈加地歡喜,也不管寶欽怎麼瞪他,恬著臉又壓了上來,兩個年輕的身體密密地合在了一起,頭抵著頭,胸貼著胸,一絲fèng隙都沒有。

    「沉死了。」寶欽氣惱地抱怨道,一開口,才猛地驚覺自己的聲音變得很奇怪,低沉中透著一股子甜膩勁兒,末了還在落音處繞了個彎兒,怎麼聽怎麼都不像良家女子。寶欽立刻就紅了臉,捂著嘴再也不敢說話了。

    秦烈卻是聽得歡喜,抱著懷裡的人兒翻了個身子,讓寶欽躺在了他的身上,湊到她耳朵邊上輕輕舔了舔她小巧玲瓏的耳垂,小聲道:「阿寶,你再說幾句,我喜歡聽你說話。」

    寶欽連眼睛都懶得睜,一伸手在他軟腰上捏了一把,算是報了一回仇。床上的秦烈低低地痛呼了一聲,卻依舊不肯動,只啞著嗓子,帶著一股子魅惑,低低地問:「阿寶,你……是不是還想要……」說罷,不等寶欽回話,身體一翻,又開始了下一輪戰鬥。

    若是依著秦烈的想法,只恨不得在床上待個三兩日不出門才好。可寶欽又如何肯,雖說昨兒晚上大傢伙兒熬了通宵,可哪有一歇便是一天一夜的道理,傳了出去,落在有心人的眼裡,怕不就是白日宣yín了。

    天黑之前寶欽終究是拖著一身酸痛起了床,又生拉硬拽地把秦烈給拉了出來,好歹在營地里兜了兩圈。秦烈還是一臉欲求不滿,緊繃的臉上散發著絲絲寒氣,一路上沒有半個人膽敢上前招呼他。

    吃了些東西,又好生洗了個澡,外頭就已經一片漆黑。秦烈的眼神又幽怨起來,痴纏了許久,終於又把寶欽哄回了帳篷里。

    有了前頭兩回的經驗,晚上秦烈總算駕輕就熟了許多。再加上他又存著要討好人的心思,大火爆炒變成了文火慢燉,總算讓寶欽嘗到了些溫柔的味道,對男女之間的歡好也品出了意思來。

    秦修直到三天後方才回來,雖是連日不休,可他整個人卻精神飽滿,意氣風發,一回營地就急匆匆地過來找秦烈回報,道是將燕軍敢回了老家。

    此役秦軍大聲,殲敵數萬之眾,除了秦修之外,秦烈還派出了好幾支隊伍乘勝直追,趁機占領了燕國五城逾千里地。軍報送至朝中,秦帝大喜。

    可秦烈卻不肯急著回去,「私自成親的事兒還沒過呢,回了京難免要被一通訓斥。」秦烈心滿意足地抱著寶欽親了幾口,道:「我們倆先在外頭轉一轉,等老頭子火氣過了再回。」到時候,不用他說,秦帝自然會把這事兒安排得妥妥噹噹的。

    這倆父子盡會玩心眼兒!寶欽心中雖如此作想,嘴裡終究沒說。若是回了京,到底不像現在這麼自由,身邊又秦烈陪著,無論去哪裡她都願意。只不過----寶欽想起一件事來,心裡總是有些不安。

    「阿寶,我……想去燕國。」秦烈忽然開口道,眼睛裡有異樣的神情,「雖說這次我們勝了,可若真算起來,卻實在是僥倖。若不是你們意外發現了燕軍的陰謀,只怕這一次鹿死誰手也未可知。」

    他說到這裡,寶欽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正色問道:「你是想去燕國探一探靖遠大炮的線索?」說罷了,她也跟著皺起眉頭來,咬咬唇,低聲道:「原本我還想和你說這事的。」她抬頭看了秦烈一眼,目光中有淡淡的擔憂。不為旁人,卻是她的二師兄林肅。

    相比起大師兄梁輕言,寶欽與二師兄林肅的關係素來不算親密。林肅的性子老成持重,說話行事極是嚴肅,倒是與他的名字十分相配。也因著這樣的緣故,寶欽素來對他有些畏懼。可仔細想來,他為人雖嚴肅了些,可對寶欽卻是極好的。那會兒寶欽不耐煩待在山上,常常哭著鼻子鬧著好回家,他每一回下山總要給她帶許多小玩意兒小心翼翼地哄他,真真地和嫡親的兄長一般。

    自從出了靖遠大炮的事,寶欽就一直想著林肅。雖說當日她義正言辭地把他跟大炮的事兒給摘除了,可心裡頭卻不能說不在意。林肅絕非醉心功利之人,一門心思都在書本上,雖說話不多,卻最是心慈,斷然不會為燕軍研究這些殺人的兵器。若果真是他做的,只怕他也身不由己。

    寶欽把心中的想法一一說與秦烈聽,罷了又道:「我昨兒便寫了信給師父,問他是否知曉二師兄的去處,只是而今尚未有消息。二師兄下山多年一直杳無音信,連大師兄也說不上來。我只怕他早被燕軍囚禁起來,而今就在那島上困著,日復一日地被逼著去做那些身不由己的事情。」

    秦烈早就打算要去燕國探一探究竟的,而今聽了她這話,愈發地下定了決心,又道:「這樣也好,到時候把你師兄救回來,再一把火將那個島燒了,也省得再弄出點什麼東西來鬧得世道不寧。」

    自那日瞧見了大炮的威力後,秦烈就沒有安心過。就算這一次躲過了一劫,可只要小島在一日,那大炮便能源源不斷地製造出來,他們哪能每一回都搶在前頭。若真被燕軍得了手,只怕到時候秦鄭兩個就要生靈塗炭了。

    二人這般一說和,很快便定下了之後的燕國之行。

    因戰事已休,秦修也領著人要回京,秦烈遂將大軍暫時交到了他的手裡,自個兒則叫上了五斤和幾個心腹的侍衛,帶著寶欽一起登上了去燕國的馬車。

    臨行前自是做了好一番準備,秦烈重操舊業,扮成了個做皮貨生意的商人,寶欽則是他新婚妻子,領著出門來見一見市面的。

    寶欽聽了這安排,先前只覺得耳熟,等上了馬車,越想覺得不大對勁,最後才狠狠一拍額頭,總算想了起來----他們頭一回見面的時候,秦烈不就是假扮成了皮貨商人麼?她居然還傻乎乎地沒看出來!更氣人的是,倒是被秦烈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女兒身份。

    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春光,花紅柳綠,糙長鶯飛,便是燕國的景致也猶如畫兒一般。

    寶欽窩在秦烈懷裡躺著,偶爾伸手抱一抱他,或是拉拉他的頭髮給他編個辮子,或是拽著他的大手把玩他的每一根手指,抑或是想起來忽然湊到他臉上親一口……閒適又自在,甜蜜得讓人簡直不想說話。

    這是他們認識以來最自在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只安安心心地窩在這小小的馬車裡過著二人世界。沒有爭鬥,沒有算計,也沒有這樣那樣的顧慮,所有的,只是歡喜和安心。

    燕軍制炮不易,不然那次大戰也不至於才送了四尊大炮。所以秦烈也不急,馬車走得極慢,時不時地還停下來看一看風景,若是聽說哪裡有聞名的美食,也少不得要特意驅車去品嘗一番。

    如此走走停停,這一日終於到了燕國東邊的大城鄞陽。

    寶欽二人終日坐在馬車上倒還好,可五斤等人卻是一路騎著馬,走得久了身體怕是有些吃不消,所以秦烈才吩咐下去,暫時在鄞陽歇兩日,一來是讓眾人好生緩一緩,二來,這鄞陽城中有個叫做西平寺的廟宇,廟雖不大,名氣卻極高,求神問簽都是極靈驗的。秦烈便想著要領寶欽去求個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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