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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3:51:21 作者: 繡錦
    這是他想了許久的地方,那殷紅的雙唇飽滿又柔軟,仿佛有著不可思議的吸引力,總是能吸引他的目光,繼而忍不住琢磨,那裡的味道該是如何的香甜美滿。

    男人在這方面總有一種天生的領悟力,無論之前是多麼的青澀,只要真刀真槍地上了場,立刻就能攻城掠池。秦烈亦是如此。雖說先前也吃過些豆腐,但他到底還記得寶欽是鄭國女子,並不敢妄動,頂多也只是偶爾摸摸小手,親一親臉頰,像這般唇齒交融的熱吻何曾有過。

    一嘗到其中滋味,他便有些收不住,靈活的舌頭好似一條居心叵測的小蛇,在寶欽的口腔中盡情的肆虐。那難以言喻的甜美,那蝕骨的溫柔,簡直要將他的身體通通點燃。

    他的呼吸變得粗重而急促,雙手也情不自禁地從寶欽的後腦漸漸前移,捧住她的臉,肆意地親吻、掠奪。寶欽也被他親得暈暈乎乎,所謂的理智和清明一點點地從頭腦中褪去,雙手不由自主地伏在他的胸前,感受著他激盪有力的心跳。

    「阿寶,阿寶,我的好阿寶……」他的腦子裡轟然一片,已經不知如何言語,只單純地重複著她的名字,仿佛每一個字都能代表著他急切的心。明明只是個再尋常不過的名字,可他喚起來卻有種刻入骨髓般的甜蜜,每一次都能讓他的心熱烈得發顫……

    「三爺----」帳外忽然有人高聲喚道,嗓門兒高亢有力。

    寶欽飛快地回過神來,手裡一用力,竟把秦烈推開了好幾步遠。更要命的是,這一向端肅冷峻的秦三爺居然還撞到了身後不遠處的矮凳,一時沒站穩,「哐當----」一聲,結結實實地跌倒在了地上。

    帳外那人也聽到了裡頭的動靜,想也沒想就沖了進來,「三爺,出了啥----」他一進門就先瞧見了端坐在桌邊,一本正經的寶欽。她面上倒是一副端莊又肅然的神情,只是臉頰緋紅,雙眼發亮,殷紅的雙唇更是微微腫起來----五斤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怎麼就挑了這麼個時候進來呢?回頭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三爺,屬下忽然想起來還有些急事要辦。」五斤不敢多看寶欽,更不敢偷瞄地上沉著臉滿面寒霜的秦三爺,低著腦袋趕緊就溜了出去。

    屋裡很快就靜下來。寶欽斜著眼睛偷偷看了看秦烈,見他還一臉鬱悶地坐在地上不肯起來,心知他定是著惱了。他在旁人面前總是端著架子,在寶欽跟前卻是絲毫也不講什麼面子的,似今兒這般賴在地上的行為,早已不是頭一回了。

    「噗哈----」寶欽原本還琢磨著要說幾句話來哄哄他,可不知怎地,想到他方才那狼狽的模樣,卻是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秦烈見狀,愈加地羞惱。可寶欽卻越笑越厲害,最後竟抱著肚子站不起身。

    秦烈哪裡還忍得住,跳起身來,不由分說地將她撲倒,手裡微微一用力,便將她一起帶倒在地上。輕輕一滾,他便將她壓在了身下……

    「阿寶,」秦烈看著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目中是十二分的認真,「我們成親吧。」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還在上班,我們學校果然與眾不同。

    好在明天終於可以休息了,太歡樂了。

    ☆、第八十二回

    八十二

    「阿寶,我們成親吧。」

    成親?寶欽微微一愣,睜大眼睛看著秦烈,許久許久地沒有說話。兩個人的身體貼得很緊,秦烈幾乎能感覺到她有力的心跳聲,「噗通、噗通----」,他自己也跟著緊張起來,一顆心簡直快要吐出來,連呼吸都變得雜亂無章。

    帳篷里安靜了許久,秦烈依舊壓著寶欽,大有她不答應就不放她起身的架勢,這樣無賴的姿態,哪裡還有半點秦大將軍的威風。

    寶欽忍不住想笑,終究忍住了,只小聲地問:「七公主尚在孝期,你若是強娶了,就不怕這悠悠眾生之口?」

    秦烈眨了眨眼,慢條斯理地回道:「燕軍兵臨城下,萬千將士命懸一線,為激揚士氣,我與公主陣前成婚,爾後共赴城頭,聯手殺敵。眾將士深受激勵,士氣大振,翌日不僅破敵於城下,且乘勝直追,竟殺敵數萬,且力誅燕軍大將,成就十年來未有之大勝……」

    他這信口開河的本事實在讓寶欽瞠目結舌,待她聽罷了,終是忍不住捶地笑出聲來,「你也不怕回京後被陛下罵個狗血淋頭。」

    秦烈毫不在意地哼了一聲,不以為然地道:「木已成舟,他又能奈何,難不成還能治我一個謊報軍情之罪?」他雖素來與秦帝不和,可心裡頭卻對這個父親極是了解,旁的且不說,那護短的本事卻是無人可出其右。

    尤其是秦烈這個兒子,最得秦帝的看重,旁人便是多說一句話他也要惱,就算真氣急了,也不會當著眾人的面給他難堪。

    「大不了回頭被他罵幾句。」秦烈挑了挑眉,若是能成了親,不說罵幾句,他便是被老頭子打一頓也無所謂。

    見寶欽許久不說話,秦烈方才還激動的心漸漸冷卻下來,眼睛裡多少帶了些失望,只是強壓著沒有表現出來。「阿……阿寶……你不願意麼?」

    寶欽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小聲罵道:「哪有你這般壓著人逼婚的,還不快起開,可壓死我了。」說話時,又在他腰上軟肉掐了一把。秦烈吃疼,低低地叫出聲來。寶欽順勢一翻,便從他的壓制下脫了身。

    秦烈見她嘴上雖是在罵,面上卻並無責怪之意,甚至嘴角還帶著若有還無的笑意,心中頓時一盪,亦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立刻歡喜起來,衝上前去先捧住寶欽的臉頰狠狠親了一口,罷了才道:「阿寶,我的好阿寶,我就曉得你定會答應。」

    他又親又哄的,活像只討好人的大狗,偏偏面上卻還是一副端肅嚴正的模樣,寶欽實在看得好笑。只是而今這屋裡氣氛如此融洽,她若真因此而笑出聲來,只怕秦烈定要倍受打擊,故才強忍了,憋著笑,主動地抱著秦烈的腰親了親他的嘴巴。

    秦烈的腦子清醒了許多,便沒有藉此再要求吃多點豆腐。既然寶欽都已經應下,大婚就在這一兩日之間,既然馬上就能吃到大餐,他又何苦再死纏爛打地非要嘗些甜頭----到時候引得□焚身了,難受的可是他自個兒。

    一下午的時間,秦烈與寶欽要陣前成婚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西川大營,一時間,整個營地都快要沸騰了。

    將士中知曉寶欽身份的人不多,甚至那天她領著胖子等人進營地的時候也是做男兒打扮,眾人陡然聽得秦烈要與七公主成婚,一面歡喜,一面卻是迷惑不解----這成親的大話的偶偶已經傳出去了,卻不知明兒三爺要從哪裡變出個媳婦兒來。

    既然是陣前成婚,自然比不得在京城。洞房倒還好準備,將秦烈的帳篷改頭換面一番也能成,可這大紅的嫁衣卻讓五斤犯了難。秦國的風俗,女兒家的嫁衣都是自己親手fèng制的,尋常的成衣鋪子裡根本就沒得賣,而西川大營又地處偏僻,附近的城鎮裡連個喜鋪都沒有,他要如何才能變出件嫁衣來?

    最後還是秦修一句話解了他的圍,秦五爺一臉鄙夷地瞧著他道:「得了吧,就鍾寶欽那性子,要麼你就給她弄一身滿身珠翠、華麗絕倫的衣服,要麼索性就讓她穿著鎧甲拜堂得了。不然,就算一身大紅,上頭連朵花都沒有,她可不一定歡喜。」

    五斤仔細一琢磨,甚覺有理。他跟著秦烈的時間久了,時不時地被差使著給寶欽送些各種各樣的玩意兒,倒是漸漸了解了她的喜好。最喜歡的就是花團錦簇,華麗絕倫的東西,越是艷俗她卻越是愛不釋手。大婚這麼重要的日子,他若是弄件素淨的衣服讓她換上,只怕她轉眼就要扔出來。

    回頭小心翼翼地跟秦烈提了提,秦烈雖不悅,卻也曉得五斤不容易,只得作罷,道:「罷了罷了,暫且先湊合著,等回了京我們再拜一回堂。」

    五斤激動得都快哭了。

    第二日大早,寶欽便被五斤請來的一大群小媳婦兒們給喚醒了。清雅不在,寶欽只得由著她們折騰,洗面的洗面,撲粉的撲粉,一會兒還在臉上抹了紅撲撲的胭脂。寶欽顫巍巍地對著銅鏡瞥了一眼,險些快要暈過去,趕緊喚了老包打水進來,三兩下就把臉上那嚇人的脂粉洗了個乾淨。

    小媳婦兒們立刻不幹了,紛紛勸說。寶欽卻堅持己見,寧死也不肯頂著這麼個大花臉去成親。小媳婦兒們沒辦法,趕緊去找五斤過來幫忙。五斤一聽此事,立刻揮手道:「公主想怎樣就怎樣,全由著她。」

    三爺不是說了麼,等回了京還要再拜一回堂的,而今自然是她想如何折騰便如何折騰。不然,若是逆了她的意,她一惱之下不肯成親了,秦烈還不要了他的命。

    清雅不在,寶欽實在畫不來那精緻嬌艷的妝容,最後也只在唇上抹了些胭脂,讓自己看起來更精神些,爾後再換上一身銀甲,哪裡像是個新嫁娘,分明就是個英武颯慡的小將軍!

    因定下了晚上就要突襲,大傢伙兒不便飲酒祝賀,這場面上難免不夠熱鬧。但秦烈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而今他滿腦子都是歡喜,熬了這許多年才終於熬到了今日,實實在在不容易。所以,就算寶欽穿著一身瀟灑的銀甲,落落大方地由人牽進來,他依舊覺得自己的媳婦兒美艷不可方物。

    雖說是統帥大婚,雖說整個西川大營的將士們都翹首以待,但到底大敵當前,秦烈便是再歡喜,也不能置整個大營官兵的生死於度外。參加婚禮的只是極少數的一些親衛,其餘的將士們只在當日晚飯時每人多填了幾塊肉,繞是如此,也足夠讓大傢伙兒欣喜的了。

    這場大婚簡單而正式,雖說秦烈放了話日後回京還要再大辦一場,可對他和寶欽來說,這才是真正的婚禮。營地中有司禮的官員,平日裡幾乎毫無存在感,今兒卻被恭恭敬敬地請到了上首,耀武揚威地向在場諸人發號施令。

    因鄭軍也得了信,特特地派了人來參加婚禮,寶欽怕被人認出來,只得由著五斤弄了個紅蓋頭將頭臉遮住。這一身颯慡瀟灑的銀甲,配著這麼個躲躲閃閃的紅蓋頭,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不倫不類。

    不過秦烈卻是半點也覺察不到這些,自寶欽一進屋,他的一雙眼睛就黏在了她的身上,素來沉靜端肅的臉上竟有了些緊張的神情,痴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時間竟忘了如何抬腳。

    眾人何時見過這樣的秦烈,一時間都低下頭去不敢再看,生怕忍不住要笑出來,壞了三爺的興頭,回頭還不給罵死。唯有秦修「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大刺刺地指著秦烈直跺腳,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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