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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3:51:21 作者: 繡錦
寶欽沒說話,都是清雅回的,喝了藥,用了多少飯,又睡了多久等等。秦烈根本就沒聽,一雙眼睛直盯著寶欽,眼神極複雜。
「你不高興?」他終於還是問出聲。
寶欽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是在和自己說話,眨巴眨巴眼,小聲地否定,「沒。」
「清雅先出去!」秦烈連眼神兒都沒動一下,冷冷地命令道。清雅想咬咬唇,想開口反駁,可終究沒這膽子,只得不情不願地緩緩退下。出門時,還不忘了再看一眼寶欽。可寶欽卻一直盯著身上的錦被,壓根兒都沒抬頭看她。
等屋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屋裡的氣氛忽然變得尷尬起來。寶欽後知後覺地抬起頭,看了秦烈一眼,問:「殿下有話要和我說?」
秦烈卻忽然啞巴了,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自己要和她說什麼,只是單純地想要和她單獨在一起,就算不說話,光是看著也挺好----就像先前在馬車裡那樣,那樣安靜。
「我……我是在想秋獵的事。」秦修想了一陣,趕緊開口,「公主而今身體不好,明日就不要上場了。」
那是自然!就算她有心也無力。可是,這明擺著的事,有必要這麼神神秘秘,還非把清雅弄走才能說麼?
「到時候我會去,」秦修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睛漸漸亮起來,「你想要什麼,我獵給你。」
寶欽垂頭喪氣地嘆了口氣,悶悶地抱住腦袋,「隨便。」
不能上場,她還來秋獵作什麼?回頭再遇到王雁如,可不被她給笑話死。
可秦烈卻似乎沒有聽到她敷衍的聲音,依舊精神奕奕,「聽說西山那邊有熊,回頭我打只熊給你。」
寶欽終於忍不住笑起來,「那西山的熊是三爺您家養的?您說獵就能獵得到的?」
「我若是獵到了呢?」他的眼睛裡有亮亮的東西。
「這……」寶欽皺起眉頭,想了想,「你想怎地?」
「回頭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寶姑娘習慣了直來直去,所以,什麼吞吞吐吐啊,欲言又止啊,通通地見鬼去吧。
編輯姑娘說本周要入V,俺也不曉得是哪一天,先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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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號:230389755 錦繡年華
☆、第三十二回
三十二
第二日大早,外頭就熱鬧起來。
寶欽的身子依舊有些沉,聽著外頭喧鬧的聲音,心裡頭雖然直痒痒,可到底還是知道輕重,只趴在窗戶口聽,並不嚷著要出門。
那個秦烈,他是不是已經獵到了黑熊呢?
下午皇后派了人過來探望,送了一大堆的補品,又說晚上有夜宴,問寶欽能不能去。寶欽原本就不愛那樣的場合,正好借著身體不好的藉口給推了。誰曉得,大晚上的時候,秦修居然來了。
他身上有濃重的酒氣,眼睛紅紅的,走路的時候還搖搖晃晃,一看就是喝高了。相比起一向板著臉的秦烈,清雅對秦修還沒那麼發憷,說話時也不像對著秦烈那麼畏懼客氣。見他這幅德行,頓時就沒了好臉色,不悅地道:「五爺,我們公主身子不適,正歇著,不合適見您。」
若是換了平日,秦修還會嬉皮笑臉地跟她說幾句玩笑話,可今兒他卻紅著眼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由分說地抱著酒罈子就往屋裡沖。那眼神兒惡狠狠的,頓時把清雅給嚇到了,半句話也不敢多說,眼睜睜地瞧著秦修進了屋。
「秦……」寶欽聽到急促的腳步聲,迅速轉過頭來,看清是秦修,不由得微微意外,「五爺,您怎麼來了?」說罷,又吸了吸鼻子,眉頭皺起來,「你喝了多少?醉了?」
秦修不說話,抱著酒罈子徑直走到她床前,一屁股坐下,瞪著眼睛瞧她,問:「你怎麼又躺床上了?」
「身體不好了唄。」寶欽苦笑,才開口,胸口又一陣悶痛,忍不住輕咳了幾聲,臉上頓時咳得一片潮紅。「五爺你今兒這是怎麼了?」
秦修悶悶地哼了一聲,過了好一陣,才不高興地道:「父皇給我訂了門婚事。」
「這是好事啊!」寶欽又驚又喜,臉上將將綻放出笑容來,又瞥見秦修的臉色,漸漸明白了他的意思,「五爺您不滿意?」
「滿意什麼啊!」秦修氣得直跳,「這京城裡那麼多漂亮姑娘,他指誰不好,偏偏給我指了那個男人婆,兇巴巴的不說,力氣還大。上回……」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一紅,便沒再繼續下去,喃喃地道:「反正……反正我才不娶她。」
敢情是嫌棄人家姑娘不夠溫柔!寶欽哭笑不得地想,就秦修自己這幅德行,居然喜歡溫柔的姑娘?那他怎麼還隔三差五地往行宮裡跑?清雅和她,怎麼著都跟溫柔二字搭不上邊啊?
「那……那位小姐,長得可漂亮?」
「長得漂亮有什麼用?」秦修忿忿地道:「長得漂亮又不能當飯吃。反正我是決計不會娶那個吳家小娘們兒的,父皇他非要逼著,那他自己去娶好了。那個囂張跋扈的小娘皮,連爺都敢打,以後進了門,還有什麼事情干不出來?」
寶欽隱約想起這個什麼吳家小姐的事兒了,上回秦修不是還在她面前抱怨過一回,那個險些把他從馬上拉下來的「奇女子」。雖說秦修對她沒幾句好話,可寶欽卻對這位未曾謀面的吳小姐充滿了好奇和好感----這姑娘跟她多像啊。
因為有了這樣的認同感,不論秦修怎麼埋汰人家吳小姐,寶欽反正總是替她說話,罷了秦修乾脆不說了,不悅地把酒罈子朝桌上一扔,氣鼓鼓地高聲道:「你到底是誰朋友?有你這樣老替人家說話的麼?」
「有你這麼跟你嫂子說話的麼?」他話剛落音,秦烈就板著臉進來了,冷冷地盯著秦修看了一眼,沉聲罵道:「喝了幾口黃湯,倒跑你嫂子這兒耍橫來了。有本事怎麼不去找父皇鬧?欺軟怕硬的東西!」
秦修本就和他處不來,這會兒又喝了酒,性子愈加地暴躁起來,氣得直跳,指著秦烈的鼻子就大聲吼:「你喊什麼喊?我跟公主說話,要你管?她而今還沒嫁呢?就管人家叫媳婦兒,你才沒臉沒皮……」
話未說完,秦烈就已經下了手,狠狠地一個手刀砍在了他的肩井穴上。等秦修一倒,他就毫不客氣地把人給拖了出去。一會兒,又拍了拍手進屋了,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淡然表情,朝寶欽問:「吃了藥沒?」
寶欽眨巴眨巴眼,沒回他的問題,反問道:「三爺獵到熊了?」
秦烈一愣,爾後眼睛裡閃過侷促的神色,很快又恢復了常態,「秋獵才第一天,急什麼。」
寶欽抿嘴笑,「那我就等著三爺的熊了。」
他們說了沒幾句話,司徒就來了,又仔細地給寶欽診了脈,開了藥,罷了才道:「倒也不必整日窩在房裡,出門走走也是好的。只是切記不要激動,唔----」他瞥了一眼身邊的秦烈,裝模作樣的吩咐道:「阿烈若是閒著沒事兒,就陪著七公主在附近走一圈。」
秦烈立刻會意,偷偷地朝司徒瞄了一眼,司徒立刻朝他擠了擠眉毛。
寶欽本就是個外向的性子,聽了司徒這話,頓時一刻也坐不住了,趕緊換了清雅進屋,伺候著她換了衣服,急急地出了院子。
秋獵是秦國的習俗,每年都會來這麼一次,短的十來日,長的更有半年。所以圍場這邊的行宮修葺得極好,建築竟比皇宮還要精緻些,只是規模略小,倒顯得愈加地玲瓏。
整個行宮因山而建,出得院子便可見不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川,近處有水,形成狹長的湖泊,湖畔遍植楊柳,而今尚未到深秋,故枝葉還算繁茂。湖上則架著曲曲折折的廊橋,中央有座亭子,上頭蓋著厚厚的稻糙,遠遠瞧著,倒有幾分拙樸的美感。
秦烈便引著寶欽往湖心亭上走。
那亭子裡原本是空著,只是她們走得慢,等走到的時候,裡頭赫然已經有了人。寶欽眯起眼睛瞅了一眼,頓時連連苦笑。所謂冤家路窄,說的可不就是而今這場景。亭子了坐著的不是旁人,正是一直與寶欽不和的王家二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才這麼一點點字,我都不好意思更= =
編編說周四入V,俺半個字的存稿都木有,~~~~(>_<)~~~~
☆、三十三
三十三
寶欽當然知道王雁如不待見她,可她對這個小姑娘卻還是蠻待見的。相比起那些外表柔弱無欺,一肚子小心眼兒的女人,王二小姐要可愛多了。她的愛恨都寫在臉上,就算真不喜歡,也明明白白地表現出來,寶欽就喜歡這樣的直腸子。
所以,對著一臉陰沉的王雁如,寶欽絲毫不介意,她甚至還主動朝她打了聲招呼,笑眯眯地道:「二小姐也在,真巧。」
王雁如剛想出聲挖苦她兩句的,被她這麼一招呼,這話竟然有些說不出嘴,頓時憋得一臉通紅。想轉身走,可好不容易才能見秦烈一面,又有些不甘心,咬咬牙,硬是厚著臉皮留了下來。
想了想,又覺得自己這樣實在憋屈,忍不住朝寶欽瞪了一眼,小聲地道:「還以為你本事多大呢,結果一回頭就躺床上了。會下棋有什麼用,連馬都不會騎,還特特地跑來秋獵,可不笑死人了。」
寶欽被她這般挖苦,也不生氣,笑眯眯地看著她,作出一副嬌弱無力的樣子,「二小姐說的是,妾身原本也是不想來的。不過三殿下說,反正也就是出來走走轉轉,也不指望我能打到什麼獵物。若是想要什麼狐狸梅花鹿,讓三爺去獵就是。」
說著,那流轉的眼波又朝秦烈掃了過去,目中笑意盈盈,竟帶著一股難言的風情。「三爺,我說得是不是?」
秦烈斜著眼睛看寶欽,緊跟著嘴角抽了抽,咳了兩聲,板著臉沉聲附和:「媳……公主說得對。」
被寶欽說兩句也就罷了,可秦烈這話卻是實實在在地讓人傷心,王雁如的眼睛立刻就有些泛紅,卻又不朝秦烈發火,只恨恨地瞪著寶欽,怒道:「你……你就會找旁人幫忙,有本事,我們兩個比試一番。」
寶欽托著腮看她,眉眼彎彎,「二小姐想怎麼比?」她而今礙著身體的緣故,一不能打獵,二不能騎馬,好不容易出來走走,司徒還特意讓秦烈跟著。既然王雁如要主動來找樂子,她若是不應了,豈不是太不對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