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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3:51:21 作者: 繡錦
自我表揚一下,像我這樣日更三千的,已經不算多了吧。您別把我跟肥田比啊
☆、第二十一回
二十一
秦烈讓五斤帶著侍衛在行宮裡詢問查看了一番,一會兒五斤回來,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什麼,秦烈沒說話,低低地應了一聲,卻忽然抬眼朝寶欽看過來。那一雙眼睛深邃幽黑,目光銳利,好似能直插人心,寶欽強撐著才沒別過臉去,努力地作面無表情狀,學著秦烈的樣子,板著臉朝他點了點頭。
清雅心裡頭正愁著旁的事,並未沒注意到這兩人的動靜,倒是司徒機靈,眨巴著眼一會兒看看秦烈,一會兒瞅瞅寶欽,臉上蕩漾著古怪的笑。寶欽不大明白他到底在笑些什麼,可萬年寒冰臉的秦烈卻忽然紅了臉,看看地轉過身去。
他沒在行宮多作停留,只吩咐五斤再調了些侍衛過來,爾後便禮貌地告辭了。司徒見狀,趕緊也收拾東西準備追出來。才起身,忽又想起什麼,回頭叮囑道:「前頭開的藥不要吃了,晚上我重新換個房子,再讓人送過來。」
「又要換方子?」寶欽蹙眉問道:「難道妾身的病情還有反覆?」
司徒忙道:「非也非也,公主身上這毒…不,這個病,每日都不同,三兩日便得換個方子。若不然,不僅治不了病,怕還要於身體不利。」他一邊說話一邊著急地朝外頭張望,眼看著秦烈都出了院子,再也來不及與寶欽說話,抱著藥匣子就追了上去。
待他走遠,清雅這才捂著胸口輕輕地喘了口氣,一臉憂色地看著寶欽,小聲地道:「公主,您說,三殿下他沒認出您來吧。」
寶欽皺著眉頭沒說話。
「公主,若是…若是…」清雅有心想勸她離開行宮回鄭國去,可又想起方才司徒臨走時叮囑過的話,這勸說的話語到了嘴邊又噎了下去。
倒是寶欽沒再瞞她,把昨兒晚上樑輕言造訪的事兒說給她聽。清雅聽罷,總算鬆了一口氣。
卻說秦烈這邊,才將將出了行宮大門,欲翻身上馬,後頭的司徒已經急急忙忙地追了過來,一邊追嘴裡還一邊大聲喊著,「老三你等等,你等等。我有話問你。」
秦烈心知便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只得停下來等他。司徒氣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卻不急著問話,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上上下下地盯著他仔細打量,一會兒,又笑起來,古古怪怪的樣子。
「阿烈,你有事瞞著我。」司徒一臉篤定地道:「是關於七公主的事兒?沒錯,就是她。」他很快就嬉皮笑臉起來,得意洋洋,「我們倆都認識多少年了,就你那眼神兒,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你還想騙我!」
秦烈倒也不否認,冷冷回道:「沒錯兒,就是瞞著,不想說。」面上雖還是那副冰冰涼的樣子,眼睛裡卻透著一股子你能奈我何的意思。
司徒頓時就激動了,拍著手高聲笑道:「阿烈你可算是有點兒人氣了,這樣子才像你。要不,看慣了你那面無表情的死樣子,我還真以為你心如死水了。也好也好,那個七公主長得漂亮,性子也極灑脫慡快,你們倆倒是般配。」
秦烈見他半天也說不出什么正事兒,便煩了,翻身上馬就要走。司徒趕緊衝上前,一把拉住韁繩,死皮賴臉地道:「我還沒說完呢,你怎麼能就這麼走了。」
秦烈冷冷道:「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髒!」
「啊呸!」司徒氣急敗壞地衝著他□的馬兒踢了一腳,手裡卻還抓著韁繩不讓馬兒走。那馬兒吃痛,就在原地撒開了蹄子刨,害得秦烈只得抓緊了韁繩,好容易才坐穩了身子。司徒見狀,這才解氣,咧嘴笑道:「看你還說這些不中聽的,活該。」
秦烈拿他這沒皮沒臉的人沒轍,無奈地嘆了口氣,耐著性子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司徒笑嘻嘻地解下藥匣子,在裡頭翻了一陣,一會兒翻出個白色的瓷瓶子來遞給他,神神秘秘地道:「給你。」
「什麼鬼東西?」秦烈接到手裡,打開瓷瓶子聞了聞,眼睛裡頓時顯出嫌惡的神色,狠狠地把手裡的東西又摔給了司徒,聲音頓時變得僵硬,「你自個兒用去。」
「我用不著啊。」司徒嬉皮笑臉地抱著瓶子回道:「阿烈你可別不識好人心,這玩意兒可不好弄,我費了老大的力氣才煉出了這幾顆藥。真有效!你當真不要?就你而今這樣子,人家七公主可不一定喜歡。別仗著自己長得俊就以為人家喜歡你,我看那七公主,對你客氣得很,不像把你當成自家人。好歹也得哄哄人家,沖她笑笑,要不,整天板著個臉,時間長了,誰也受不了……」
他嘮嘮叨叨的這會兒,秦烈已經很不耐煩地朝他甩了甩鞭子。司徒見狀不好,趕緊鬆開了手裡的韁繩,眼睜睜地看著他飛快地消失在道路的盡頭。他一轉身,瞧見五斤還在行宮門口守著,又慢悠悠地湊過去,把瓶子塞給他,叮囑道:「回去哄你們爺吃了,這回保管有效。」
五斤忙不迭地甩手,生怕接了這隻燙手的山芋,哭著臉道:「您又不是不曉得我們爺的性子,他說了不要,那就是真不要。再說了,你玩意兒管不管用可不是司徒大人您說了算的。都這麼多年了,您哄著我們爺吃了多少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了,回回都說有用,咋還沒好呢。」
「這回不一樣……」司徒還待再勸說,五斤像躲什麼似的趕緊腳底抹油地溜遠了。
司徒再回頭瞧瞧附近的侍衛們,大傢伙兒生怕他找上自己,趕緊散開了。「侍衛營的這些混帳東西,個個都膽小如鼠,不堪大用!」司徒一邊往行宮裡走一邊罵,「你們不幫忙,我另尋旁人去。」
司徒這個人,言行舉止十分不羈,做事也盡隨心意,所以他這樣去而復返,寶欽也沒覺得有多意外。清雅因得知梁輕言的消息,這會兒心情放鬆了許多,故對著司徒也極為客氣,竟半點沒有問起他去而復返的原因。
等喝了一盅茶,司徒這才慢條斯理地提及此行的目的。
「司徒大人的意思是,讓我哄著三殿下把這藥吃了?」寶欽握著手裡的瓷瓶,疑惑不解地問:「您和三殿下不是素來交好,為何不親自給他。」說話時,她好奇地打開瓶蓋聞了聞,藥丸裡帶著淡淡的藥香,說不出到底是什麼原料。
「他不吃啊,」司徒唉聲嘆氣,苦惱得直抓頭髮,「我看阿烈挺喜歡你的,若是你哄哄他,說不定他就肯吃了。」他這話說得忒直接,繞是寶欽臉皮夠厚實了,也覺得有些承受不住,尷尬地都不知該如何回話了。
「這藥是----治病的?三殿□體抱恙?」
「那倒不是。」司徒一臉為難的樣子,「哎呀,這個事兒我可不敢說,回頭阿烈要是知道了,非得找我算帳不可。」他嘴裡說著不能說,可臉上卻是躍躍欲試的興奮,簡直就是明明白白地寫著「趕快來問我」了。
於是,寶欽從善如流地小聲道:「司徒大人偷偷說給我聽,我不告訴旁人就是。」說話時,又朝清雅使勁兒地使眼色。清雅會意,趕緊就退走了。
等屋裡只剩他二人,司徒立刻神采飛揚起來,「其實也沒多大的事兒,阿烈他沒病沒痛,就是幾年前去我家裡吃錯了東西,中了毒,結果…那個臉上就不大能動了……」
寶欽:「……」
敢情那位冷麵王不是真的冷,而是根本笑不出來,虧得寶欽還總以為他莫測高深,原來……
「那他以前也這樣麼?」
「怎麼會!」司徒嗤之以鼻,「小時候別提多淘了,跟誰都打架,打完了還去告狀,撒謊撒得跟真的似的,宮裡頭誰都怕他。雖說待旁人不親,但在我們面前還是極愛笑的。」一想起少年時那些招貓鬥狗的日子,司徒的臉上卻是忍不住帶著懷念的笑,「阿烈笑起來好看,那會兒陛下可疼他了。」
寶欽擦了擦汗,還是有些不能想像秦烈笑起來的樣子。許是習慣了他那副冷漠疏離的臉,居然覺得還挺合適。如果真有一天,他像秦修那般傻兮兮的笑,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很怪異……寶欽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於是趕緊把瓶子又塞給了司徒,搖頭拒絕道:「這個…男女授受不親,妾身與三殿下到底並非夫妻,這種事,還是司徒大人親自去做比較好。」再說了,這都多少年了,要真治好還等到現在。萬一秦烈真吃出了點兒什麼毛病來,她可就得負責了。
司徒又求了一陣,寶欽始終堅持不肯,罷了,又趕緊把清雅叫了進來,招呼她送司徒出門。
中午午休的時候,寶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一會兒就忍不住想起這件事了,想著想著,自個兒倒先笑起來。
說不定,在他那冷漠疏離的面孔下,隱藏的是一顆火熱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和朋友出去吃飯了,回來得晚,所以更新遲了。抱歉抱歉。
唔,烈哥哥為啥不笑,為啥要悶騷,是因為他明騷不起來啊= =
☆、第二十二回
二十二
下午宮裡頭送了請柬過來,皇后娘娘請寶欽入宮小坐。
寶欽看著桌上的請柬左右為難。因身上的餘毒未清,她眼下只得在豐城暫住,具體住到什麼時候,連自己都說不清。依寶欽的性子,是最不耐煩這種應酬的,能找個藉口打發了自然最好。可她畢竟要在豐城久住,若是這般不識抬舉,這後頭的日子只怕也不會多好過。
仔細想了一陣,終究是應下了。好在這進宮的日子定在三日之後,寶欽也還有時間慢慢準備。
期間秦修來過一回,提及中秋節當晚秦帝發火的事兒,說罷了又故意說秦烈的壞話,道:「公主你可別被我三哥整天正義凜然的樣子騙到了,我早說他滿肚子的壞水,一點也不假。我們兄弟幾個,壞心眼兒最多的就是他,你瞧瞧,他連我都能利用呢。左右你還沒嫁,要反悔還來得及,不如索性把這婚事推了,讓他把劉家那個丑姑娘娶了,要不,王雁如也行。她那性子,也就我三哥能壓得住。」
寶欽忍不住笑起來,道:「五爺您對三殿下的婚事倒是關心得緊。」
秦修頓時嗤之以鼻,「我就是看不慣他那鬼樣子,整天板著臉,跟誰都欠他似的。」說罷,端著案几上的茶杯狠狠喝了一大口,又笑嘻嘻地朝寶欽道:「公主你可別不當回事兒,我也是為你好。這京裡頭覬覦我三哥的女人可不少,我父皇能擋得了一回,還能擋得了一輩子。你就算嫁了,日後也是無窮無盡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