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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3:42:36 作者: 長安夜雨
裴赫在她家賴了好一會兒才離開,關上門後,路檬只覺筋疲力盡,一覺睡到傍晚,抱著裴路路發了會兒呆,又起床練琴。
剛練了半個鐘頭,她的手機就響了。發現打來電話的是司裴,路檬迅速扔掉手機,跑回臥室把頭埋到被子裡當鴕鳥。哪知裴路路竟屁顛屁顛地把手機叼到了她的手邊。路檬敲了一下吐著舌頭邀功的傻狗的頭,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聽。
「司老師晚上好。」
「你在忙嗎?」
「在練琴,所以一開始沒聽到。」
習慣了路檬表刻苦表忠心,司裴笑著說:「我在你家樓下的酒店,有時間就下來坐坐。」
「我……」路檬嗯啊了兩秒,發現自己找不到任何藉口,只好說,「您等我一下,五分鐘就好。」
不用出大廈,路檬便只綁了馬尾,穿著原本的衣服出了門。
司裴等在酒店咖啡廳,路檬粉白兔子運動服與周圍環境完全不搭,於是她一走進來,司裴便看到了。
路檬一坐到司裴對面,就拉過餐牌捂住了臉:「司老師,我中午是開玩笑的,為了吵贏裴湛。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一直一直當您是長輩的。」
雖然也只拿路檬當小孩子,聽到這話,司裴倒是不尷尬了,可又覺得哪裡不對,他無奈地喝了口茶,說:「我知道,也很意外。我還是第一次見裴湛跟女孩吵架。」
除此之外,路檬的分毫不讓也令他非常意外,在司裴的印象里,路檬鬧騰歸鬧騰,卻一向恭敬。兩個挺正常的人,湊在一起怎麼就不正常了呢?
路檬剛想吐槽裴湛沒風度,記起司老師跟他是堂兄弟,便忍著沒說話。
司裴又問:「你跟他怎麼會在一起?還用余檸的名字?」
糾結了片刻,路檬決定實話實說:「我小的時候很喜歡他,成天追著他跑,可是他看都不看我,還說最討厭的就是我這種……」
路檬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驚異之餘,聽到路檬說雖然帶走了扇面,卻也還了本金和利息,司裴問:「你上次說自己窮,就是因為這個?」
一提起這個,路檬就覺得心疼,委委屈屈地點了點頭。
見她噘嘴,司裴嗤地一笑:「我有個朋友最近想找裴湛編曲,他不肯接,你有沒有興趣?趁著清閒,練琴之餘你完全可以做些別的。不過你沒有作品,就算有我介紹,價格估計也很低,大概一首五千左右。」
路檬清楚,像她這樣沒有工作室的業餘人士,如果不是看著司裴的面子,兩千塊都沒人請。
「我非常有興趣!可是沒有設備。」
「我那裡有。」
「誰說我不接?」裴湛拉開了椅子,坐到了堂哥身邊。
見到他,路檬錯愕地看向司裴。
司裴立刻向路檬解釋道:「裴湛的脾氣你也知道,我哪敢背著他單獨見你。」
路檬雖然不滿,卻不敢沖司老師發脾氣,只好用沉默抗議。
司裴轉向裴湛:「對了,我還沒跟奶奶她們說明白。現在流言蜚語滿天飛,別說外人,就是跟家人也是越描越黑。和她們說有關係的是你們倆,她們倒是能立刻信,可跟你在一起過,又跟我傳緋聞,她們那種歲數的人會對路檬有偏見。還是等這事兒完全平息了再說。」
裴湛雖然接受不了,卻也知道堂哥說的有道理,現在就攤牌對路檬確實不好。他看向害他餓到現在的小丫頭,見她沖自己翻白眼,笑著問:「你都把我扔在郊外了,還沒解氣?」
司老師好心替她介紹工作,這人非得橫插一腳,榨乾她的存款還不算完,當真要看她餓死嗎?
「你不是很忙嗎?怎麼會有空替人編曲?」
「沒空。我自己還要請人幫忙。以我的名義接下來,我來把控你來編,收益你七我三。」
「我為什麼要替你當槍手?我來編,你白拿錢?」
「那就以你的名義接,你搞不定我免費幫你。」
司裴詫異地看向堂弟:「你……」
儘管司老師沒說出來,路檬也明白他的意思,裴湛編曲收的是天價,別說是她七他三,就算她一他九,拿到的錢也遠比五千塊多。
而以她的名義接下來,讓裴湛幫忙做五千塊一首的曲子,對方無疑等於中彩票了,說出去誰會信?
路檬既想要錢,又想要面子,便倔著不開口。司裴見狀岔開話題道:「下周我要去幾個城市開慈善音樂會,收到的贊助和票房給山區的中小學建音樂教室。你跟我一起去,既是做好事,也能登台鍛鍊。」
「好呀。」
路檬的話音還沒落,裴湛便說:「我也去。」
作者有話要說: 司裴要給山區的學校建音樂教室,起因是因為池西西忽悠他的話23333333看過南瓜的寶寶還記得嗎
明天休息,後天見-3-
第45章
「好啊。」趕在路檬出聲抗議前, 司裴就應許了。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問堂弟,「你那邊出多少人?」
裴湛怔了一下:「現在有多少人參與?」
「我和路檬。」
「……」裴湛這才反應過來堂哥在套路自己。這活動雖然有意義, 但司裴不喜歡也不擅於做與音樂無關的事, 人脈和資源也遠不及他。
組織和策劃幾場公益音樂會、再做個捐贈儀式籌集更多贊助對裴湛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只是這一段太忙,□□無術。司裴之前就提過想把音樂教室當作新年禮物送給山區的小朋友, 他覺得想法很好,但是實在沒必要趕在過年前最忙碌的時候。
依著裴湛的性格,哪怕是原本想做的事,也會因為厭惡被人套路而改主意, 何況他現在確實沒有從頭到尾地策劃一個大型活動的時間和精力。
裴湛本想說「我只出我自己」,然而瞥見因為不滿, 把原本背在身後的兔耳朵帽子戴到頭上、扁著嘴啃指甲的路檬,他沉默了兩秒,便說:「我知道了。你只要彈你的琴,餘下的事情我來解決。」
目的達到, 一貫君子、難得算計一次的司裴又覺得過意不去, 笑著問堂弟:「你吃晚飯了沒?」
「午飯都沒吃。」
司裴看向路檬:「我請你們倆吃飯。」
「我吃過了, 就不去了。」
裴湛問:「你都吃什麼了?」
路檬沒搭理他,又把帽沿拉低了一點。午飯是在裴家吃的,飯桌上都是長輩,壓力大顧慮多,她並沒吃幾口。晚飯因為父母沒回來, 自己懶得動手做,吃的是冰箱裡的剩蛋糕,那隻蛋糕還是她生日那天買的。可再饞再餓,她也不想同裴湛一起吃飯。
司裴不喜歡勉強人,剛想對路檬說「那麼改天吧」,就發現堂弟看向自己的眼神別有深意。拿人手軟,司裴只好改口道:「吃過了也一起坐坐,我給需要編曲的朋友打電話,把他的要求告訴你,順便商量公益音樂會的事。」